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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こにでもある唄

月のし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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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TAKK,溺爱亚麻

★A团竹马中心,

★劲昭心头好,猫鼠猫最高

★ ACG,声优,古风三者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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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uya,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简单的字符,被重复了成千上万次,在清晨明亮得澄澈得阳光下,午后不经意吹过宽阔校园的清风中,华丽到让人误以为闯入了古罗马宫廷的第三音乐教室里,只要他和他到过的地方,都有这一句被人认为正常或暧昧的话语留下的痕迹.

即使是在那一日,说出某句话前的半个小时,金发少年还撑着桌子笑得干干净净的道,Kyouya一直都是我最亲爱最重要的朋友嘛.
放下手中看了五分钟但是已经翻过了将近四十页的书,墨发少年的目光飘出了窗外,落在仿佛被水洗濯过的湛蓝天幕上,夜空星子一样晶亮平静的眼瞳中,有一闪而过的光华.
从口袋里摸出精致的手机,他查了一下日期,离十二月二十五日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很好,是到了让Tamaki收回某句话的时候了.
这一点镜夜是有足够自信的.
因为,凤镜夜是须王环,最重要的朋友.

1

[第三音乐教室]

双子中的哥哥坐在光滑宽敞的桌面上,指尖正有一支笔在做旋转运动,因为速度太快,笔的色彩融合成一片模糊的金黄,像极了那个人阳光一样眩目的发色.
双子中的弟弟这次少见的没与兄长步调一致也去找一支笔转来玩,只是安安静静的倚靠在窗台边,清澈温柔的眼神里有和窗外浅蓝空色一样的淡淡忧郁.
Honey趴在小餐桌前对着一盘精致的甜食起劲的看,但是没有动口,Mori一如既往的坐在离他不远处沉默.
长长的沙发上,粉红色的兔子和棕色的熊并排而坐,熊的表情好像有点郁闷.

"各位都已经到了?"

镜夜的声音适时的投入这华丽但有些沉闷的空间.
光指尖急速旋转的笔忽然失去了平衡,实践了自由落体后接着验证牛顿定律,一路滚往了大门的方向,在镜夜的脚边恰好呈现合力为零状.
于是镜夜很自然的俯身将它捡起,拿到手里的时候稍稍有动容--环似乎一直很喜欢用这款的笔.

"Kyouya,BAGA KING今天又没来吗?"光问得漫不经心但口吻里仍旧掩饰不住一线失落.
"嗯"略略点头简短得的肯定光的说法,镜夜沉稳的步子走过价值不菲的地毯,径直行往属于他的位置,路过窗边时顺手将笔抛给了馨.

"小镜,小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天真纯净水嫩的声音,问出的却是与声线的美好完全相反的问题.
众人在经历了片刻因错愕而导致空气凝固后,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黑发的副部长身上
万种瞩目的少年只是轻轻推推黑框的眼镜,只说了五个字

"他总会来的."
"........."

眼见宽大的屋子里仅有的几个人类全部瞪着自己摆出当机状,镜夜微微仰了头,唇角的弧度恰恰处在温柔与倨傲之间,几分神秘一丝凛然,幽深的黑色眼瞳中,从容的神采被透明的镜片折射成迷离的光华:"决定有时候也是可以被改变的,诸位不这么想么?"

"也就是说要我们去改变那个决定啊?"
"但是要怎么做?"
"他圣诞节以后要和那个女人走,我们还有时间吗?"

光与馨双双发问,衔接得天衣无缝.
镜夜不置可否,只维持他一贯冷静的姿态,拉开桌边的椅子,落座同时摊开湖绿色的文件夹摆放好
"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准备一下今天的社团活动吧,客人们该到了."

2

钢琴珠圆玉润的饱满音色在空气之间轻巧流转,翩翩起舞的音符仿若有着晶莹薄翼的精灵,悄悄将美妙的旋律传开.
流金一样的阳光从露台照如,穿过少年淡金色的发际,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环很认真的弹奏这首乐曲--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将它反复弹,当然,目的绝对不是练习.

这首乐曲难度不大,也不是什么世界名曲.
但它是环和镜夜结识后,环第一次弹给镜夜听的曲子,镜夜嘴上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是环凭借本能还是知道,镜夜其实很喜欢这一曲.
所以环就次次只弹这曲,好像这么做就可以弥补那句话捅出的漏子一样.
不久前,他对他们说出那句话,并不是一时冲动,正好相反,那句话是环在组建Host部这么长时间后,唯一一次经过反复思想斗争才说出来的---因为在社团活动室里,轻松又活泼的气氛足够让人说话都不必经过大脑

应该说,那句话从形成到产生到公之于众都是很不简单的
可是环后悔了,为把那句话说出去而后悔,但是话已经出口,想再补救,会不会太晚了?

一个很不和谐的音符在旋律中突兀的扬起.
环一愣,秋日晴空般干净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
弹错音了.....

修长的十指在一瞬间失了力,全部垮下,压在琴键上,沉闷杂乱的混音荡漾在空气中.

"Tamaki."一声轻唤,成功让环抬起了压在琴键上的手.
"Kyouya!"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金发少年的精神立刻比刚才振奋不少:"你是来看我的?!"
"是."镜夜很干脆的只说一个字.
"Kyouya你真好~!"招牌式的阳光灿烂笑,环大步上前热情万分的给镜夜一个拥抱,这不禁让镜夜想起两人初识不久时面前人常常一蹦三尺高叫着"Kyouya你是我最亲爱的朋友."这无厘头行为,怎么无厘头行为也有进化版的么?

"最近要打理点事情,所以没去学校."
"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镜夜的目光在房间里绕一圈后落到靠墙摆放的几盆花上.

很普通的玫瑰花,只是颜色不是常见的深红,有几盆是白玫瑰,还有一盆居然是紫玫瑰.
注意到镜夜目光焦点所在,环笑得颇为自豪,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镜夜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抱肩,问,怎么忽然想到摆弄这个?言语间仍旧是镜夜式的冷静口吻,但平稳中多多少少有略略柔和的起伏.

"啊,因为上次变更主题的时候觉得紫玫瑰太合适Kyouya了,正好现在有时间所以我来研究一下它为什么合适...."环双瞳亮晶晶,散发万道光芒.

原来无厘头行为不仅有进化版,还有进化升级版.
简单说就是从非生物到生物的进化升级.....抿抿唇,凤家三少爷英朗的面孔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至于究竟算的什么,不得而知.

"Tamaki,平安夜有Host部承办的学园庆典."

金发少年原本明亮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如同夕阳的余光,渐渐黯淡,清浅的蓝色眼瞳中,沉淀下闪烁不定的情绪,仿佛石子投入夜色中的大海,激不起半点水花.
将环的表情变化尽收入眼底,镜夜紧抿的唇边,有了令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离开环的家时,镜夜没有说再见,只轻轻叮嘱了一句,庆典日,别缺席了.

3

"镜..镜夜少爷,您...您一下子要订购这么多的..时间上未免.."管家苦着脸望着镜夜的背影.脸上黑线条条.

正在散发着荧荧冷光电脑屏幕前敲击键盘的黑发少年头也不回,只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做不到不必勉强,下个月再下个月的薪金我会以办事不利为由扣."腹黑的气息扩散开,把苦命管家吓得就差没魂飞云天外,连忙发誓说一定会将此事办的完美无缺.

短短的几日转眼间便流逝,12月25日在人们没察觉时已越来越近.
圣诞节的前夜,樱兰高校中格外热闹,浪漫又不失热烈的庆典气氛令所有人的情绪都涨到最高,欢笑声与缤纷的彩色灯光在悠然飘落的雪中,喧闹了整个天空.
庆典结束是近半夜,人群散尽时,高大钟楼上的指针也似睡非睡.

"Baga King整个庆典都没出现啊."光以"你看吧"的口吻对双胞胎弟弟说话,而这时,馨正在重复几日前光坐在桌上转笔的动作.

"Tamaki只是迟到."窗边的镜夜以很确定的口气插了一句话,同时他的目光也落在不远处钟楼的钟面上.

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
离十二月二十五日,还有三十分钟.

4

校园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环几乎是数着自己的步数走到第三音乐教室的门口的,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暂时忽略掉心里挥散不去的浓浓失落,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听不见自己的鞋底在空旷长廊上踏出的寂寞声音.
华丽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似乎招式门背后是空无一人的寂静.

他们现在,应该都回家了.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好来.

手轻轻搭在门把上,金属冰凉的质感刺伤了环同样温暖不起来的掌心.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样的感觉,总之,很难过.
就像弹奏最熟悉的乐曲时忽然谈错了音一样.

一首乐曲,无论旋律如何优美动听,只要有一个音符错误,整首乐曲的美感就会被破坏殆尽.不论前边演奏得多好,一个错音就可以令过往前功尽弃.
Host部从成立到运行,都是非常完美的乐章.
自己,却偏偏充当了一个错音,还是错得很离谱得音.

"解散Host部."这句话,说出来也就那么几个字,抹煞的,却是所有的过去,那些轻松得连思考的时间都可以省略的过往,从此远离.

如果环可以哭的话,现在应该有泪水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了.
但环他是不会哭的,他从来就是笑着,笑得纯粹,笑得干净,笑得比阳光都要灿烂.
哪怕他心里正有晶莹的冰凉正一滴滴滑落.

进去看看吧,就只进去看一下,天亮以后,自己就,再也,不能来看了吧.
这么想着,环握紧了门的把手,像是要将平生所有的力气用完一样,推开了那扇门.

和长廊上一个样的如水墨色在环面前弥漫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哟,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吗?"
"我们真是受欢迎啊."

两句话衔接得天衣无缝,听得出是两个人得声音,但其契合得程度又令人感觉好像就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Hikaru,Kaoru?"
"欢迎光临樱兰高校host部."

明亮的灯光瞬间将整个第三音乐教室映得如同白昼,Host部部员们一个不少的出现在环视线可及范围内,和往日一样的场景,和往日一样的方式,连Pose都没有做改动,只有一样,就是被他们围绕的座椅上,没有人.

倘若Host部部员到齐给了环不小的震惊,那么第三音乐教室的布置是彻底让环思维空白,满屋子都是两种颜色的玫瑰,紫色高贵冷淡又带着慵懒的狡黠,白色单纯温暖又简单无暇,两种色彩簇拥在一处,视觉上的反差给人说不出的奇妙和谐,好像它们就是天然的双生.密不可分.

还不等环从冲击中回神,常陆院光已经晃到他身边,不由分说的拉起他往里走,再让他坐到四人中间那张空着的椅子上,而常陆院馨合作无间的将手中一束白玫瑰塞给了环,笑着解释说这是平安夜的特别礼物.

"Nei~小环,这个给你哟~"Honey掂起脚,从Mori手中拿过棕色的熊布偶摆放在环腿上.
反应不能的环本能的将目光转向左面偏后的一人.

"平安夜额外社团活动."环目光转向的人,也就是镜夜,一手搭在椅背上,四平八稳的回答.
"额外社团活动?"荧蓝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瞳中填满名为"惊讶"的情绪,金发少年低头看看棕色的熊,再挨个扫视Host部成员,依旧没反应过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的,额外,所以服务的费用也是另算的."镜夜的笑容里,多少有点令人琢磨不透的算计.

"Kyouya..你..你说什么?服务费?!"环一个激灵差点直接蹦起来,还好崇眼疾手快的制止了这个将来时动作.

"为什么我也要算!我可是Host部的部长!"环话出口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看大家的表情好像都在说"就等你这句话了."

"哦~~Kyouya你听见了吧,他说他是部长,部长啊."
"所以他的费用用接待客人的数量偿还没有问题吧."

双胞胎兄弟一唱一和.
崇脸部的轮廓柔和下来,Honey则抱着粉红色的兔子开心的转圈圈,镜夜弯下腰从环手中取过了那束白色玫瑰,从层层叠叠的花瓣中拿出一样东西--不知道是哪家制造但质量和功能绝对上五星级的微型录音装置将其关掉.

"那么,'解散Host部'可就算没说过了,Tamaki."
"..什么?!"环这次真的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当然蹦起来时没忘记抓住熊布偶.

镜夜只是淡淡的笑,晃晃手中的东西,意思再明确不过--须王环是Host部一部之长是有证可依,而解散Host部这话是无例可寻,说了也不算.
环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思维,并且很快明白了一件事.

所谓"额外社团活动"的含义,其实就是"阻止部长中途落跑."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棕熊布偶,发现它的表情似乎很开心,而环压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和它,是一样的.
只有在有他们的第三音乐教室里,才会流露出的表情,真实又纯粹,没有什么掩映在笑容下的悲伤,也没有什么表里不一的做派,任何情绪,一目了然.

是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呢..
整个世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
现在既然自己已经存在于这样的地方,那么,为什么,一定要亲手将它推开呢?
.......

环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抬起头时,Host部部员们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他们熟悉的须王式笑容,白痴得令人欣慰.
于是他们知道他们成功了,就算某个女人明天开十辆拖车来,也绝对拖不走他们的笨蛋部长.

"欢迎回到樱兰高校Host部~"

午夜的钟声悠悠响起,缠绕着这句话的尾音,消融在欢笑着的的空气中
圣诞节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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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个朝代,施行新政,势必开罪朝中保守势力.
或者说,是开罪在旧制下获得最大利益的群体.
变革,迎来的,是毁灭与新生并存的时代,在新生战胜毁灭前,必将是腥风血雨.....

1

彼时,天象异常,灾祸不断,经年颗粒无收,庶人不得不背井离乡,一时间,村落中一派兵荒马乱的萧条之状,即使在国都的周边,也无例外.

约莫近黄昏时分,暮云稍舒,灼阳敛光,天空被奇异的分割得截然不同,天际已经被夕阳光辉扑满了耀眼的橙.而看起来似乎近在咫尺之处的空色仍有湛蓝.
一户不起眼的农舍前,站立着墨色长发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年方二八,却自有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傲气,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被长于工笔的画师细心描绘的精致图案在这样的景致下也别有一番韵味.
农舍的门边,依墙的是有着褐色短发的青年,暗调的瞳中,有深不见底的冰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农人--别的不谈,哪个农人会在腰间悬挂宝剑?

"月绛,这个村落只剩你一个人了."墨发男子开口说话,看似气定神闲,脸上却无半点笑意.
"龙影大人老远跑来,就是为告诉我这个?"被唤作"月绛"的青年正眼也不看龙影,语气也是淡淡的无关痛痒.
"别着急嘛,这不要说到了?我现在正好需要用人.."手一摆,"啪"的收拢折扇,龙影未计较其失礼的态度,依旧不受影响的说下去:"与其一个人在这里住和再去别的地方,倒不如回来帮我,毕竟....'
"抱歉,我不愿意."不待龙影言毕,月绛便语气强硬的截断对方的话头.
"真是冷淡呐.."扇交右手,龙影深褐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华,下一瞬,几枚袖里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划破空气袭向毫无防备的月绛.

这确实是很危险的一招,这样近的距离,要避开根本不可能.
电光石火间银光一闪,只听乒乓几声,刺向月绛的袖里剑尽数落地,几乎同时,龙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直冲面门,本能的向后一仰,险险避让过,方直起身,剑的真身已经紧逼而至,眼看就要触及,却在离龙影眉心尚有一寸距离时,被张开的扇自下而上封死了来路,再刺不下半分,龙影就势反身一拍让剑尖偏离自己,而这一串动作下来干净利落,扇面竟丝毫没有破损.

"你的武艺半点没有退步啊."轻轻吁一口气龙影微微点头
"哼."还剑入鞘,月绛瞪他一眼,仍不改冷漠:"你明明说过不会再"劳烦"我."
"啊,我是说过."闻言,龙影展颜轻笑:"但那是以前,现在有些棘手的事情....'
"我没兴趣."再次打断龙影,月绛做个"请回"的手势,意欲转身进屋.
"喂喂,有人要杀我你都不管呐?"一句话成功的制止了月绛离开的动作.
"......"转回身,月绛不动声色的注视龙影看他要怎么往下说,虽然自打龙影极力说服国君行新政这些年要出钱买他命的人是不少,但是之前也没有麻烦到如此地步.

毕竟,江湖中和朝堂上都一直盛传龙影手下的首席护卫剑术极高,八八六十四招剑路,皆是奇快奇准,因为这个传言,什么登徒子还不敢太过放肆.
现在是连这个越传越邪门的传言都镇不住了还是怎的.

"你知道的,那些老顽固,新政一行,他们回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荣华富贵还未享尽,这样了结岂能甘心?"
"何况你也许久没有动手,那一字型的剑痕不出现,那些劳什子也不知道什么叫'怕."说着,龙影笑得十分神秘:"怎么样?意下如何?"
"仅这一次,之后我不再插手这些."月绛倒也答得干脆利落,这些,完全是看在龙影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才帮他,而非助纣为虐.
"那现在请随我回去."唇边的笑意更深一层,龙影放慢了语调:"今夜,会有,客人."


2

二更时分,月上树梢,今夜是圆月,月的光辉在寂静中更显清冷.

房间外,月绛靠着粗大的红漆柱,姿势随兴的坐在长廊护栏之上,其下是一湖幽深的碧水,月的倒影缀于湖心,随水微微的波动飘摇成了破碎的鳞光,明明灭灭不定,像极了此刻他眼神的闪烁,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倏的,他的眼神一沉,微微侧过头,仿佛在仔细听着什么,片刻后他冷淡的道:"龙影,你的"客人"到了."
身后房中原本闪烁的灯光被吹熄,即随从窗棂后飘出带着笑意的声音:"哦?这么快?那么是不是可以麻烦你替我招呼一下?"

在两人状似轻松的对话期间,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已经从不同的方向向着这间屋子逼近,并且速度很快的到了门口.
借着如水月华,月绛很轻松的辨认出了对方的人数,五个,皆黑衣蒙面,腰间武器不止一样,看样子轻功也不算太差.
月绛微微冷笑,在黑衣人之一做出"冲进去."的手势时候,他很适时的自柱的阴影中现身:"各位兄台,夜晚造访,是有何要事?"

突兀的搅局者显然引起行刺者的骚乱,但毕竟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你是何人?"为首的黑衣人喝问一句,中气十足,却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一句,你们是走,还是不走?"
"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黑衣人的语气里隐隐透出几丝不耐.

不待黑衣人话音落,月绛已经先发制人,只见他振臂一挥,腰间悬着的剑竟被他的掌力震的得凌空飞出,连剑带鞘直冲对方.
眼见对手来势奇猛,黑衣人之首也不敢大意,力贯至执武器的右手,自左侧偏斜上方送出,"叮"一声挡开飞剑.那剑被这一档失去了平衡,方呈下坠之势,剑柄已被飞身上前的月绛握紧,下一刹,寒剑出鞘,借着抽剑的余力,月绛忽的扭身,手腕一抖,剑体如蛇一般蜿蜒着刺了出去,其速之快令人咋舌,黑衣人之首大惊之下匆忙用手中刀去架,不料剑的方向在兵刃即将相接的时候硬生生偏离数寸,紧擦着刀锋边缘滑过,一剑封喉,周围几人甚至还没弄清月绛到底使的什么剑招,就看到他们的首领应声倒地.

不过毕竟不是一般人,就算看着同伴在面前死去,几人也未乱方寸,眼神交汇后,纷纷拔剑攻上前,想趁对手立足尚未稳之际一举拿下,月绛见状倒也不慌,身一低,几柄剑便在他上方交错刺空,趁此时机,月绛以剑触地,一式"一夫当关"击出,剑气横扫四方,几个围攻他的黑衣人被逼得纷纷后退,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月绛忽的又改了剑招,但见剑光闪闪如星缀夜空,正是快剑中的那招"繁星点点."只听得"哐当"几声,几个黑衣人手中兵刃俱已折损.

很显然的是,月绛还没有打算取几人性命,在他们兵器折损后,便收住了剑势,一场激烈的打斗就此划上句号,令人惊惧的是,如此激烈的打斗后,月绛竟然还和没事人一样,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现在你们是走,还是不走?"正眼也不看几人,月绛旧话重提.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等性命攸关的状况下,黑衣人众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一会儿,院落中,便只剩下月绛和方才被他杀死的黑衣人.
而适才袖手旁观看了一场好戏的龙影,这会儿才从屋中走出来.

"谁的人?"平视前方,月绛发问,声音中听不出情感,他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面前的尸首--是的,死在他剑下的人,从来不值得他去留意.
"不知道,但也无妨."龙影的态度倒是很淡漠,倒背着手往前迈了几步,在黑衣人的尸首前蹲下身,看到其腰间悬挂的一个小小竹筒时,眼神变得凝重.

如果没错,竹筒中装的应该是名为"血霜"的毒针,一共九九八十一根,也是见血封喉的主,刚才大约是月绛出剑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否则现在很可能情势大不一样.
既然这样阴狠的暗器出现在这刺客身上,也就不难想象对手将会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了,如若不先下手为强的话...
褐瞳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既然如此,那么就从明日开始,让"那些人"也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好了.
他回头时,月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映入龙影瞳中的,是一轮冷月.

3

一月后,朝堂上保守派的势力似乎软了很多.
原因是因为他们的随从,或者深得他们信任的人都身遭不测,而在这些死者的死因都是一剑封喉,剑痕是非常利落的一字型.
于是私底下纷纷有传言说是极力说服国君推行新政的核心人物龙影雇来了江湖中绝顶的杀手,也有说那本就是龙影随身的侍从,之前一直没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因为龙影不屑于动手.

但这也只是传言,毕竟谁也没有任何证据明确指出杀人者就是龙影身边的人.
只听宰相将银家里的下仆说过,某天的夜晚他听到某某大人的房里有动静,心里很害怕,一会儿动静没了,耐不住好奇心往外看,就看见一个人影很快的离开,像风一样,谁知第二天早上就听说了某某大人死亡的消息...这样的言论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竟然传成了近乎神化的故事,还有鼻子有脸的,不知情的人听了也就笑过,但是被卷入的人则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这个神秘的刺客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杀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一部分大臣就开始摇摆不定,毕竟谁都是惜命的.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样的话并非无稽之谈,虽然保守势力大受打击,但因其原本根基还算牢固,此时也还不至于成一盘散沙.
甚至,当中有些权高位重的人已经暗中谋划反击,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只身.
这些龙影自然是不会知道,近日来保守派元气受损,而国君也对他越发信任这样的局势,已经呈现出了"大局将定"的趋向,而有些人再要反对,大约也不成气候,新生的政局即将成熟,而旧的势力,终会走向灭亡
这样的背景下,他当然不免放松了警惕.

又是月夜.
淡淡银光朦胧而温柔,在这样的月光下,花瓣上凝结着的露水仿佛胭脂泪一般,晶莹欲碎.
悠长的箫声扬起,和谐的凌乱了属于夜晚的静谧,冰澈的调子似乎向谁叙说着什么一样.
而吹奏着萧的月绛,眼眸中深不见底的冷漠稍敛,取而代之的是谁也道不明的孤独.

"月绛,这些日子,劳你费心了."龙影的声,叹息一般缠绕着箫声飘来.
"......."他停止吹奏,回眸,青衫的墨发男子正立于宽大屋檐的台阶下,依然一副翩翩贵公子样,若不是知道,没有人会想到,这个青年便是这段日子掀起轩然大波的始作俑者.
"此事了后,我立刻就走."沉默片刻,月绛语气从容的道:"至于后面麻烦,你自己应付."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再劳烦你了."龙影摇摇头,深褐色的眼眸中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明:"新政往好听处说,是造福黎民百姓,实际,也葬送了不少人.."
"与我无关,我只按照吩咐做事."月绛收回目光,萧又抵在薄薄的唇瓣边.

龙影深深凝视了褐发青年的侧影半晌,才惋惜的道:"你很清楚你在自欺欺人,现在的你,身处何处其实都是一样的吧?"
月绛修长柔韧的指不为人知的颤抖一下,但他的表情不动声色
"此话怎讲?"
"从一开始,你行的路,便无法回头..."也许不仅仅是你,连我也一样.后半句,龙影没有说出来.

剑眉微扬,月绛一贯淡漠的表情,此刻竟带上些许自嘲的味道:"呵..迢迢长路终有尽,惟余此道无处还....."
龙影微叹一气,忽觉气氛诡异,如水月华下,闪过一个鬼魅的影,数枚闪着萦萦红光的细针也如同离弦的箭直指月绛,饶是他有绝顶轻功也来不及闪避.
万分危机之际,只见龙影一掌挥出,掌风呼啸有声,只见击向月绛的毒针被这强劲的掌风震得变了准头,龙影回手一旋,毒针随他掌风敛回的方向纷纷擦过他身边,"夺夺"数声,毒针皆钉入他身后的红漆柱内,几乎是同时,月绛自屋檐下一跃而出,轻盈盈的落至院中央.

"月绛?"龙影急行几步也退至院中,这才看到,屋顶上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在那儿站了有一会,仿佛刻意等两人似的.
"锵'的龙吟之声,是月绛抽出了剑,他足尖微一点地,整个人凌空直起,"五度梅开"直取对手要害,要说这"五度梅开"也是快剑中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式.一柄剑可从不同方向攻去,一般人想要看出破绽十分困难,然月绛这次的对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剑荡圆弧,击出一招"落英缤纷",很显然这是月绛所使剑路的克星,既然已是"落英缤纷"又何来"五度梅开"?月绛未料到对手会有能力用出如此精妙的一招,吃了一惊,但月绛毕竟是月绛,闪念间反手一划,瞬间改变招式,"万紫千红"自左,中,右,三路封去对方剑势来路,对手喝了一声"好!",一招凌厉的"蛟龙出海"直横截月绛胸前,月绛猛一吸气,身体向后挪了几寸,却已被迫至屋顶边缘下斜处,见势不妙月绛也不恋战,一个"燕子三抄水"飞身退出,稳稳落到地面.

早在两人交手时龙影就已看出端倪,对方剑术不逊月绛,当即料定月绛是棋逢对手一时缠不下,但也不便就此上前插手以免乱了月绛心神,此刻见月绛退下,又担心适才打斗中他受伤,故匆匆上前询问月绛情况.
然而月绛未答话,只是眼神冷冽的注视仍立于屋顶上的人.

"你似乎退步不少啊,莫非是这些年舒坦日子过多了,忘记怎么杀人了?"
"日凰!你出现于此又暗算我,究竟是何居心?"

日凰?闻听此名,龙影不禁微微变了颜色.
要说这日凰也是个来头不小的角色,江湖人称"笑面刺客.",行刺方式皆和其余刺客不同,从不躲躲藏藏,总是光明正大,但目前依旧有许多人不晓得其究竟长什么样,因为见过他的人,皆成了再也不能说话的尸首,行踪诡秘,飘忽不定也是令其神秘莫测的原因.

"哎呀,生气了?"说笑间,日凰已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地姿态身轻如燕,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咱日月两个可很久没交手了?嗯?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这'冰霜催命'究竟有几分长进,没想到没想到,数枚毒针,竟还要旁人出手以斗转星移之术助你才避过一劫..啧啧..."
"闭嘴!"月绛冷冷呵斥:"今个儿没功夫和你耗,识相点快滚!"
"这是见到老朋友的态度吗?"像是没听见月绛的话,日凰反而又向前迈了一步,诡秘一笑,脸上的表情愈发邪气
"宰相将银出重金,要买你身边那位公子的命."

4

此话一出,四周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连月似乎都感觉到接下来会有怎样惨烈的一战,闪身躲到了云后,月色便黯淡许多.
龙影感觉自己手心隐隐的发凉,但表面上他并未显出惊惶之色,月绛如临大敌般,剑横胸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日凰的一举一动.
有风过,吹起龙影飘逸的青衫,也扬起其余对峙二人的衣块.

没有人动手,三人各锯一方,好像谁先动手谁就会败了似的.
倏的,月绛轻叱一声,率先袭向日凰,抄剑便直刺日凰额间的印堂穴,当然也不是单纯的往前这么戳过去,开始出招时用的是"一触即发"而到中路时忽然变成"白虹贯日",最后攻到日凰面前,剑招竟然变幻成了"一剑穿心"!电光石火间月绛能使出三式不属同门的剑招实属不易,可见其剑法之快,无人能比,令人防不胜防.

日凰只是冷静的一笑,右手剑举额前,剑尖正抵上月绛的剑锋,顺势一捞,"一苇渡江"引开月绛来剑的准头,左手运足真气一掌推出,直击月绛左肩,月绛神经一凛,匆匆后撤,那一掌并未击中他,却自有一股热气侵袭而上,想来便是日凰最擅长的烈焰掌,只是此时此刻不容他思考,因为日凰紧接着又是一掌拍来,这回是来不及退了,眼看月绛要为日凰所伤,龙影冷不防一抬手,袖里剑急速飞出,从四个方向逼近日凰,迫他撒手.

日凰确实也撒手了,但撒手的同时右手剑唰唰几下,又快又准的刺中急速飞行的袖里剑,叮叮当当几声,龙影的几枚袖里剑竟然调头直冲月绛,借刀杀人之意不言而喻.
月绛本已趁日凰撒手时向外闪开,见状当下一扭身,剑光在他身边闪烁不断形成剑网,"八面玲珑"将这避无可避的攻击化解,却也因此失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就这当口日凰忽然一剑刺来,正是"一针见血."破了月绛的"八面玲珑"后余势不收,月绛矮身避让过剑锋,仍是被剑气在右肩上划了一道,立时见血.

见月绛受伤龙影脸色大变,虽然日凰要的是他的性命他本该趁日月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走人,但好歹月绛也是因为他才被扯回来的,这样的时候哪有旁观的道理,只见他双手一扬,竟然发出七样暗器,样样直冲日凰身上大穴,日凰见其来势汹汹,大喝一声,剑顿时舞得密不透风,"天罗地网"将暗器统统打落,龙影一击不中,第二击紧随而至,运足内力横空一掌击出,日凰亦是单手相迎,两掌相接,龙影只觉胸口气血一阵翻腾,不及撤掌,喉头一腥甜,血丝自口中淌出--龙影本身最擅暗器,内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遇上日凰这等内力深厚的高手,没直接大口喷血已经算他耐力够强了.

日凰以自身内力震伤龙影后本打算趁胜追击,不料月绛的剑从他头顶上方刺来直指天灵盖,因为一手不得空,拿剑的手也封不下月绛突如其来的攻击,不得不撤回单掌,身体向后一倒,月绛的剑只擦过边缘,削掉日凰一缕头发,一剑得手月绛也不再相逼,径直掠到龙影身边察看他伤势,而日凰出乎意料的也未再动手,只冷冷一笑:"被我的内力震伤,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话音方落,龙影一口血吐出,青衫上顿时血迹斑斑.

"龙影?"月绛的声音难得的掺上焦虑,他心下明白日凰说的不假,以日凰深厚的内力,被他震伤的人好一点伤及五脏六腑还可以拖个几月,运气差一点的直接被震断经脉几个时辰后就去阎王殿报道了,看龙影的情况也许不妙.
"..别信他,月绛,我..才没有那么简单被他给解决了..."后退几步靠到红漆柱畔,龙影剧烈的喘气:"月绛,既然他是要我的命..本该由我对付他.'
"我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杀人."这句话,月绛好像是说给龙影和日凰听,但更像是给自己立下什么誓言.
"口气不小,那么来试试?"日凰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愈发冷若冰霜的月绛,猝然腾空直起,"七夕银河",茫茫剑气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月绛.

忽然一道如电的剑光破剑气而出,正是"电闪星飞,"月绛破了日凰的剑路后更不留情,"五湖四海""八面来风"一并使出,力扫千军,剑气流转,连四周的树叶都被震得纷纷落下.
日凰看见这么短时间内月绛便击出这些精妙的狠招,也不禁有些错愕,反手一拨,"一石二鸟""穿云裂石""拨云开雾."三式一气呵成,将月绛的招数挨个破去
月绛眉头一紧,手上动作却未曾有丝毫犹豫,剑剑都拼命似的毒辣,日凰见过不少世面但没应付过如此不顾一切的打法,何况对方也是不逊于他的厉害角色,一时间竟也苦于应付,在龙影看来,他已经看不清楚月绛使用的剑路,只感觉到剑气凛凛的充斥四周.
不过短短半柱香时辰,月绛和日凰已经拆了无数招,日凰渐渐感觉有点不支,而对手的杀气竟越来越浓,不禁心底暗暗吃惊,依月绛的打法,他本应无力了才是..怎么...
略一闪神,月绛的剑虚晃一招正中他的左肩,日凰顿觉一阵剧痛,但几乎同时他右手的剑也在月绛拿剑的臂上狠狠一划,月绛猝不及防,剑脱手而出,日凰当机立断狠命一掌击出,正中月绛左胸,强大的掌力也让月绛顿失准心,重重倒地,血染衣襟,一时竟也站不起来.

"月绛,很好,我算小看了你!"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褐发青年,日凰的表情有些狰狞.
'......."月绛的眼神依旧冷冽,但也是口不能言,因为方才他拚着一口真气才硬接下日凰当胸一掌,此刻内息已乱,哪还有多余力气去和他日凰说话.
'不过始终还是你输了.."悠然朗声道,日凰轻轻擦拭手中剑:"你不是不允许别人在你面前杀人吗?我倒想看看现在你有什么法子阻拦我."
"你..试..试..."月绛勉强撑起身子,中途却不支倒下.
"真是够死心眼,好吧."一点冰凉抵上月绛脖颈处,日凰笑容格外邪气:"我先送你上路,也省得你心烦."

然而剑锋在月绛颈处压出一道血痕时,日凰的动作忽然僵住,连表情也变得僵硬,扭过头去,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你...好...."后面,再也说不完
月绛看着日凰倒在自己面前,身后竟然插着几枚细细的毒针,抬眼,龙影一手拍在红漆柱上,而柱已经弯曲.
是龙影用内力将之前插入柱中的毒针逼出来再射入日凰体内...那些血霜针...
如果不是因为日凰一时间太过得意失了警觉,龙影这一下也不可能得手.
所以,高手往往不是在大江大浪里翻船,而常常栽在小沟小壑里

但是这一招,同样要损耗许多内力
那么龙影,岂不是伤势更重...咬紧牙关,月绛费力的站起身向龙影走去,虽然只是几步的距离,月绛却感觉自己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

"哟,你..还能站起来呐?"龙影此刻已是面无血色,月绛伸手搭上龙影的脉,微弱得几乎探不到
"..龙影..你何必,本来伤势已不轻..这不是自寻死路.."
".....他是要买我的命,和你没关系.......你该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做完了..."
'........"
"早知道不找你多好....还是让你受累了..."墨发青年的目光渐渐涣散,

月绛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龙影凉下去的手.
他最后听见他对自己说,别再回来.
之后一片寂静,再没有任何声音,连风的声音月绛也听不见,他知道,龙影叫他别再回来,是暗示自己就此彻底收手.
但是月绛的心里始终有一句话盘旋不去.

"从一开始,你行的路,便无法回头..."

他眼里始终没有一点泪,是的,他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中的佼佼者,"冰霜催命"月绛.
刺客是不会落泪的,所以月绛眼里没有泪.
但是,心里呢?

E N D

她的音乐,如同清泉一般渗透人心扉,无法形容的纯净. 
她的音乐,如同春风一般掠过人身边,似不经意的清爽. 
她的音乐,是一片娇嫩的绿,扬起眼眸便盈满了无尽希望. 
她的音乐,是一片柔软的蓝,垂下头就是道不出口的思念. 
她就像从春风中走来的精灵,素雅的微笑着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 
她的名字,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母.Suara.印度尼西亚语意思为“声音” ,象征着"开辟自己命运之物" 


喜欢上她,还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她的一首<<梦想歌>>让人惊叹不已. 
那是一首充满希翼的歌曲,现代的轻快电子乐搭配着编曲部分浓郁的八云风,瞬间展开来的,是一幅清新而碧绿的初春图腾,活泼的旋律朗朗伤口,Suara的歌声好像笑着从唇齿间不经意的流淌出来,轻松又愉悦,午后的阳光下,仿佛真的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樱花的香味. 

于是就这样被Suara吸引,当然,较之乐曲本身,我更喜欢的还是Suara的声线. 
她的声线,不像现在普遍的都是清澈甜美.甚至也说不上甜美,这在目前萌音辈出的日本流行乐坛上可不算多见,但是她的声线听起来异常的舒服,有着打磨过后的珍珠一样光滑的质感,略显低沉中又有一丝少女的纤细,个人感觉她的声线可以用"透明"来形容,如同春日的和风,和煦的扑面,轻柔的温暖. 

或许就是因为有着这样优异特别的嗓音,使得她的音乐风格也别致起来,她没有走Hip路线,也没有选择当今最流行的电子舞曲--即使这两种类型对于她来说驾轻就熟. 
她选择的,是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方式,在她的乐曲中,编曲里大量渗透了和风和韵,与她本人的声线特点相得益彰,更衬托出其中迷人的特质,所以Suara的受欢迎,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日本方面的听众,对她的音乐评价是"无邪气",而国内则口径一致的赞她的音乐"清新自然."回顾Suara出道到现在,确实也是,她从来不修饰什么,仅仅凭借一份本真的纯净,在乐坛中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轻松活泼的歌曲是Suara的代表,不过并不是说她慢歌不行,在诠释慢歌上,Suara也是不甘示弱,她的声线极富有扩张力,并且还带着特殊的可辨性,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埋没.在演唱技巧上,高低音的转换与真假声的运用都极到位,气息也控制得相对稳定,这点便让她占有很大优势.早在为<<TO Heart 2>>演唱ed时,她优秀的表现就得到了肯定,而到了为<<传颂之物>>演唱那首<<キミガタメ>>时,更是好评如潮. 

<<キミガタメ>>相比梦想歌来说,编曲更为传统,旋律缠绵,为营造更好的意境,似乎是用了笛音伴奏吧,思念之情与无尽爱意尽在不言中,感人至深,这首歌的演唱难度也相对比较大,虽然也是如<<TO Heart 2>>的ED一样是慢歌,但<<キミガタメ>>音域要高很多,既是慢歌又是高音域,对歌手来说绝对很挑战演唱技巧与实力,作为新人歌手,她能否胜任? 
最后,疑惑变成了赞赏. 

Suara交上的答卷,不仅是令人满意,更是令人惊喜,当第一句"君の瞳に映る 私は何色ですか "被唱响的时候就具备让人惊艳的潜质,毫不勉强的高音,也没有因此而埋没她声线特点,一路听来下,六分多钟里,Suara游刃有余的驾驭着每一个音符,在音阶的跨越中也是相当自然,饱含深情的演唱再配合天衣无缝的画面,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新生代实力派呢. 

或许Suara的音乐对于很多爱好流行的人们来说并非首选,因为她的音乐风格走的并非主流路线,但对于整个日本乐坛,Suara的出现,无疑是在这充斥慢了电子打击乐的市场里注入了一股清泉,刮起了一阵和风,让人如获至宝. 

她的音乐,永远不会气势如虹的冲到最前端五光十色的吸引诸多目光,只是细细的酝酿属于自己的芬芳,然后慢慢释放,恬淡又宁静,永远打磨不去的优雅. 
或许我们爱上的正是这样一种感觉,让已经疲倦的心在其中舒展,她会用她温柔的音乐来包容这些倦意,用春风一样的和煦,来恢复它们的元气. 
这么说来,Suara也算个治愈系歌手吧? 

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即使不大张旗鼓的宣传,Suara的优秀,也足以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纯净的音乐,纯净的歌声. 
那个带着"让更多人听到自己歌声"的梦的少女,如今正乘着风,精灵一样降临. 
Suara,梦之歌姬,梦中的纯净. 

END 
这个名字还真是挺陌生的啊^^b,的确,相信不仅仅对于我来说,大部分的人可能也都不了解.
   
    因为雅也是演员转声优的嘛||而且出名的角色实在不算很多.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否认他是个不错的声优,尤其那声线,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初一听像樱井,但认真听下去感觉又有些大关..-V-|||,再仔细听,嗯,只能说个人风格比较强烈吧,很成熟,不是樱井的磁性,也不是大关的优雅.而是一点点的慵懒温柔,这个大爱,而高音部分显得很少年哦^^看起来这位可能也要向变化系发展吧?声音塑造力挺可观的.

     啊,既然提到了,那么自然得说说他的角色吧.[tactics]的源赖光,不是很了解啦||但是那声线的张驰度让我萌了一把.至于地狱少女的一目连,没看过||,不过依照角色类型,还是腹黑吧...

    那现在我要挑个我了解的说,这个就是"孩子他妈"凤镜夜~这个角色给人的第一感觉,不用说当然是"狐狸"虽然外表异常的俊美,但是..这年头,戴眼镜的美男子十成有九成都是玩心计当家常便饭的...OTZ,果然没错.镜夜的演绎简直是神了,总是很从容的,平静的,微笑着用平缓的语调说出的话,轻易感觉到这人可以依赖,但是下一秒,眼神一犀利,语调沉下一分,便总让人觉得身后凉意骤起..记得第一话用几乎是调侃的口吻说"毕业前你就是公关部的奴才..啊,不,失礼了,应该是打杂的.."那语气让人好想扁..还有环抓狂时叫着"孩子他妈"强忍笑意而又幸灾乐祸的回答"怎么了.孩子他爸."的时候,我们可以想象此刻站在录音棚里雅也脸上是什么表情,更不用说那算帐神棍的功夫了..
   嗯,最后还是推荐一首歌,時ノ糸,非常的棒,雅也的声音特点在这里完全展现了呢^^

入秋了入秋了,天气开始凉下来了呢.
宽阔的校园里,没了春日的繁花似锦,没有了夏日的生机勃勃,漫天飞舞的樱花那赏心悦目的粉红早就定格在记忆里,大片大片的碧绿也被染成金黄.
是谁说过的,秋是离别的季节啊.
又是谁在问,秋真的注定离别吗?
是谁在微笑,说分离离我们太远?
又是谁发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不管是谁,无论是谁.
我们都不要说再见,因为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掠影一]

一片黄叶,悠悠的飘落,打着旋儿如同蝶般掠过他的肩,他伸出手,接住了它.
真是,秋天了啊.低声喃喃自语,秋日晴空般澄澈的蓝色眸子荡出了涟漪.
金色的发垂落,柔软而富有光泽.

逢秋必有分离绝对是个定律,虽然这个定律总是被人刻意的忽略.但是就算忽略也不代表不存在,--呐,即将到来的毕业祭便是个最好的例子
总有一天,我们是不是也会..分开?像当初自己和母亲那样,分开...

王子立刻忧郁起来,仰头呈四十五度角望天营造点气氛,不料大自然很不给他面子,一阵风吹过--其实不是非常凉的风,不过对于某个只穿件白衬衫的人来说已经很够威力了.
修长的身躯颤抖一下,"冷"字刚刚从脑海里冒出,一件衣服就披到他身上,一秒的衔接,恰到好处.

"Kyouya!'
扯扯身上的衣服,Tamaki睁大眼睛看走到身边的人.
"天气凉,没事就别在这里发呆."黑发少年推推鼻梁上黑框眼镜,语气是一贯的沉稳,Tamaki听出,沉稳之下蕴涵的关切.
"Kyouya....."
"去社团活动室吧."撩袖子,看表."要到时间了."淡淡的说着,自顾自的走掉.
"喂喂!Kyouya等等我!"见状金发的少年赶紧跟上去,快追上时他伸手拉住了他的,片刻之后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热量.
"Kyouya你的手真暖^^."他的笑容阳光明媚,还带了一点天真的孩子气.
"是你太凉."
"下次要发呆的话,穿够衣服再发."
"诶?!什么嘛,谁..谁在发呆!"Tamaki不服的回嘴:"我是在思考."
"你会思考什么?"潜台词就是"你个单细胞生物头脑那么简单.."
"我说,秋天了,是秋天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紧,Tamaki犹豫一下,还是把后面那半句话硬咽回去,看向Kyouya时,他发现他抿起的唇.
怔了片刻,垂头看看两人交握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也还他一个笑容.
那个让人伤感的词,现在还离得很远呢.

[掠影二]

推开社团活动室的门,里面很安静.
"哎?"有点惊讶的出声,身材小小的金发少年抱紧了怀里粉红色的兔子,转脸看自己身边高大的同伴.
"Takashi,小环他们,不在这里呢."声音很脆很脆,小孩子的稚嫩.
被唤作Takashi的英俊男子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略略点了一下头.
光邦趴到窗前往外看,片刻后发现什么似的叫出来.

"哇啊,Takashi,叶子,你看,叶子落了呢!"
真的,金灿灿的黄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得到处都是,长长一条校道几乎都被黄叶所覆盖.
"啊."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崇的目光也转移到那片金黄中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活动室里都没有任何声响.
"Takashi,Haruchan说,叶子变黄落下来的时候,大家都会走呢.."

崇沉默的听着.
"小环会走,小镜会走,小光和小馨也会...."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的尾音散开在空气里,虚空得任谁也握不住.
崇拍了拍光邦的肩,温暖而有力的手落到他缎子一样的金发上.
他仰起脸看着他,湛蓝的湖水中倒映出深邃的黑.
他的眼神浅浅的执着着,很明显的传达着"不会."的讯息.

光邦歪歪脑袋,半晌,朝气满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哦~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活动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看清楚来人,光邦开心的跑了过去
"小~镜,小~环"拉长了声调叫着两人,一步三蹦的跳到他们面前
"你们迟到了哟."

[掠影三]

"Kaoru,干什么啊!招呼不打一声居然就自己走掉?!"Hikaru小跑着赶上前,地上的落叶被他急促的脚步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抱歉,Hikaru."面前和他几乎一摸一样的少年浅浅笑.
"怎么了?"搂过同胞弟弟的肩,Hikaru担忧的看他,注意到他眼中有深深的落寞,不由自主的便心疼起来.
"Hikaru,我累了."将头靠到兄长肩上,Kaoru的语气透了些许疲倦,只轻轻叫着那一个名字,别的什么也不说.
感觉,两个人中间,好像被什么侵入了一样,不着痕迹的开始远离.
Kaoru想,是不是到了Hikaru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走出去的时候了.
"Kaoru...."Hikaru抱紧了他,因为太过用力,有点颤抖.

毕竟是双胞胎,对方的心思,还是能有感应的.
从小他们就在一起,不论做任何事情都出双入对.
他们一直牵着彼此的手,从来就没有松开过.
最近是自己太粗心了.
一不小心走得有点远,结果是让跟不上自己的Kaoru停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是自己伤到了Kaoru.
是自己让他害怕了呢.
"我们去社团活动室好不好?"虽然在"我们"上面咬了重音,但Hikaru的声音依然很柔,很轻,生怕再大声一点就会吓到怀里的孩子.
他感觉到怀中人的手臂环到自己腰上.
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的互相拥抱,风掠过树冠,哗啦哗啦的响成一片.

"好啦,迟到了,BAGA殿要抓狂了."
"嗯...."
Kaoru抬起了脸,Hikaru看见熟悉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
"我们,我们快点去吧."

[掠影四]

"Hikaru,Kaoru,你们来晚了."
Kyouya将目光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转到双胞胎身上.

"快点去换衣服,客人要到了!"
Tamaki走到两人面前摆出一部之长的架势.

"殿下,你挡到我们路了."
兄弟两个对视一笑,异口同声.

于是墙角里,蘑菇又开始无限制的增长..

[掠影五]

当女孩们在这个有点凉的秋日中推开第三音乐教室的大门时.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暖意
少年们清脆的声音,明媚如夏,活力似春.
"欢迎光临樱兰高校HOST部!"


背景:GSD战后背景,当然无视了TV剧情...

1
离圣诞节也只有短短几日,人们都很开心的在准备过节......然而某些苦命人还得泡在工作堆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露娜刚刚从那堆足以压死人的文件中挣脱出来.
"圣诞节有假可以放?"有点不敢相信.
"嗯嗯!"Shinn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兴奋--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已经没日没夜的拼命N天了.
"呼......"长长的吐一口气,伸伸懒腰活动一下差点麻木掉的身体,露娜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用这天去做美容,最近睡眠不足很影响皮肤.
"哎,雷伊呢?"猛然发现办公室里没有那抹缎子般柔软的金黄色,Shinn觉得有些奇怪,好歹也是工作狂第二怎么工作时间会不在这里.
"刚才被Juel议长叫去帮忙了."端起手边快冷掉的咖啡,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水晶一样清明的眸子直直看着黑发少年:"圣诞节是不是该为雷伊庆生?怎么说也是我们选的日子.
"诶?!!呃...肯定要的,但是要怎么做?像上一年那样?"Shinn双手往下压压.撑在桌面上.
"这种用同样办法的说法也只有Shinn你这样一根筋的人才会提出来,不可能啦."露娜撇撇嘴,语气很明显的就是在说"Shinn是呆子."
"说..说什么!"不服的提高了声音,Shinn大加反驳:"还不是因为你没独创性!"
"什么叫我没独创性?!"
"你有独创性那个时候就不用三人补考了!"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自己不用功...讨厌!Shinn你又岔话题."到底是比Shinn稍微大一点儿,露娜很及时的将重点扭转回来.

"唔."抓抓头发,Shinn放弃追究N年前的独创性问题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雷伊不太爱甜的点心,所以蛋糕什么的还是免掉的好."露娜从桌子上翻出一张白纸,抓过笔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这种女孩子才会感兴趣的东西雷伊当然不会喜欢,找点实际的礼物送差不多!"男孩子的思维一向比较直接,尤其是Shinn这样的男孩子,考虑事情绝对不会拐弯抹角.
"Ma..."笔尖轻敲桌面,露娜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问了一个比此提议更加现实的问题"那么什么东西对于雷伊才是实际的呢?"
"...谁知道这玩意儿,做朋友做了这么多年你见他对什么特别感兴趣吗!"感叹句式充分表达Shinn对这个问题的无能为力.
"钢琴?"她试探性的道,而后连自己也摇头,因为雷伊根本没有更换钢琴的必要,而且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还达不到送雷伊一台很好的钢琴的等级.
"还是衣服好了,免得下次外出那家伙又说没衣服穿."
"这个迪兰达尔阁下会考虑到,不用我们操心."在纸上划掉这个提议,她单手托腮看他,示意他继续.
"不然三个人一起出去吧."很明显Shinn已经不打算在送礼问题上纠缠,反正这个状况估计讨论到圣诞当天也没什么结果.
"Shinn你说去哪里好?"虽然露娜是有挺多想法,不过好像这些想法仅仅是她自己喜欢,可是这次主角是雷伊,于情于理都该优先考虑他的想法才是.
"去米娅小姐的演唱会?"好像雷伊不讨厌这个.
"除非他自己在台上不然他一定会睡着."直接否决掉.

"啊啊,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干脆让雷伊那家伙自己定好了!"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的小鸟到底还是忍不下去了.
"定什么?"少年流水一样清澈的声音含了一点点笑意自门边传来.
"雷伊!"难怪有句话叫什么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了,确实会说啥见啥的,Shinn这下子算见识了这句话的准确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很显然,露娜之前也没发觉到他的存在.
"露娜玛利亚说睡着开始."他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平静的直视两位好友:"不管怎样,工作吧."
"难道..难道说这么多的文件也有我们的份?"露娜吞吞口水,这不是真的吧|||
"嗯."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雷伊仅仅用一个语气词就肯定了露娜的疑问
"为什么?!!好歹也体谅一下吧!我们才刚批完一!大!堆!啊!"Shinn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在吼了.
"没有为什么."早就习惯了Shinn那不定时爆炸的个性,雷伊见怪不怪的坐下开始工作.

于是就因为这天外飞来一笔的横生枝节,三人又是在办公室干到深夜.
"这样下去会过劳死的,一定会的."露娜很佩服自己,居然在一天一夜之内还有本事从文件堆里挣脱出来.
"今天干完了过后几天就没那么累了,露娜玛利亚."雷伊面不改色的起身整理办公桌,金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划出一个弧线.
"雷伊,这堆事情都是你招回来的你给我负责!"Shinn红色的瞳仁里已经差不多要喷出火焰,这都叫什么事啊!
"工作是Juel议长给的,Shinn有意见可以去跟议长谈."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Shinn这套雷伊早有把握,虽然他知道其实按照Shinn的个性的确是有可能冲去找那个银发蓝眸的青年理论一下的,不过在某句话面前,Shinn一般不会造次.
"但是Juel议长的工作量比我们的大."就这样轻轻把他所有的抱怨顶回去,雷伊抬起眼看黑发的少年,果然是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议长工作量那么重都没怎样,自己一介小小的议员算什么.
"好啦好啦你们就别管这个问题了,反正现在都干完了不是吗?"露娜轻笑着出来打圆场,将刚冲好的咖啡递给两人,道:"还是想想圣诞节怎么办吧,雷伊,这个要你决定哦."
闻言,雷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她要自己决定.
那个他们特意为他选定的生日日期,雷伊一直都记得很清楚,那里面包含太多太多的感情与祝福都是无法言喻且珍贵无比的.
即使表面上不说,在心里也不会忘记.
"晚上,近郊公园."极简单的六个字.
"啊啦,知道了哟."说着,露娜微微一笑,晚上吗.

2
今年的圣诞夜格外热闹,节日的气氛也比往年要浓厚,也许是新年快到的原因,或许,更是因为能这样的度过节日的日子来之不易.
流光异彩的街灯勾勒都市的喧嚣,深蓝的天幕上飘下片片雪花,安详又纯净,洁白的雪在彩灯的辉映下,显出一种奇妙的和谐.
而近郊公园里更是五光十色的华丽,四处都可看见颇有圣诞代表性的圣诞老人,公园里的餐厅也被装点成圣诞贺卡上小屋的样子,温馨美好.
置身于这样的气氛里,心情都比平日雀跃几分.
"据说这里有个很大的打靶竞技馆."一边翻着手上的宣传广告,露娜一边向两个有点摸不着方向的好友传达讯息.
"真的?!我看看我看看!"Shinn兴奋起来,一把从露娜手中抢过那张东西.
"要怎么去?"雷伊双手插在裤袋里,表情依然没有拨动.
"顺着路标走应该可以到的."露娜指指小道边上造型相当可爱的指示牌.
"那就快点去!"
"Shinn你到底在积极个什么劲...喂,等一下,不要走那么快!Shinn!"

说到打靶竞技馆,这是Plant每个综合性大型公园里都有的娱乐设施,目的是为那些射击爱好者,以及那些总是想当英雄,崇拜着并向往着ZAFT军人这一职业的年轻人提供一个过瘾的场所,基于这点,这种竞技馆大都模仿正规军事训练场所建造,内部基础设施也相当逼真.特别受欢迎,以至于三人一走进去就感觉到里面不同一般的热烈氛围.
"真的好多人呐."露娜目光所到之处,几乎每个靶位前都是人,大多是年轻的男孩子,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兴奋与激动,执枪的姿势也颇有风范,时不时人群里还会爆发出几声欢呼.
"雷伊,我们来比比看吧!"很久没有摸过枪的黑发少年跃跃欲试.
"打移动靶?"注意到馆内同样也专门设置了移动靶靶场,雷伊歪歪头提议.
"随意啦!你先来吧!"

雷伊也不多说,径直走到靶位前站定,举起枪的瞬间,脸上表情异常的专注,眼神也变平日幽深.
他的这个样子,对于露娜和Shinn来说都不陌生,从军校开始,就一直看到现在.
一串连发,只见靶上红色的点不断闪动,而闪动的位置基本上固定在靶心..偶尔有几个稍微偏.
"喔!雷伊你还是这么厉害,好棒呐,几乎满分诶!"看了成绩,露娜由衷的赞叹.
"Shinn,该你了."雷伊侧身让开位置.
"好啊,我是绝对不会输的!"Shinn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孩子气,红玉一样的瞳中闪现纯粹的自信光芒---那是只有Shinn才会有的,纯净的眼神.
雷伊知道Shinn与自己较上劲了,唇边微微勾出弧度,从学生时代就延续的竞争意识,现在依然没有被丢弃.
同理,学生时代就延续下来的败绩此刻也不会被打破的,Shinn非常郁闷的输掉了0.5环.
"啊啊!这是失误!是失误!再比一次!"
雷伊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人一样接受Shinn的要求,反正就算自己反对他也不会罢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好好比到尽兴吧.
之后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全部都在重复这样的程序,但是那两人依旧不亦乐乎--用露娜的话来说,这叫做长不大的男孩子之间没营养的意气之争.
不过虽然话这么讲,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很怀念的回忆起三个人的纯真时代,那时他们没有经历残酷,还都是心情简单的小孩子,每天为了成绩与考试苦恼,在简单的生活暗中互相比较,为输给彼此而耿耿于怀上半天,下一刻又嬉笑着闹成一团...
现在Shinn和雷伊的架势,和当年一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这样子,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
"喂,露娜,你要不要试试?也来比比看吧!"Shinn的声音,爽朗的元气.
"嗯!"

3

"露娜,这么久了你的射击水平还是老样子诶."双手枕在脑后,Shinn撇嘴.
玫瑰发色的少女白了某得意洋洋的家伙一眼,赢女孩子有什么好自豪的了.
"露娜玛利亚是女孩子,非必要时期对这个不太在意很正常."雷伊侧过精致的脸看Shinn,很实事求是的道:"所以,老样子的应该是Shinn."
"这都什么和什么!雷伊你帮露娜说话也别拐着弯来损我吧!"好歹做了N年室友这家伙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事实."将双手插回裤袋中,径直往前走,雷伊的语气一如飘落的雪花般宁静.
自知和雷伊再争也没用,反正每次都是自己说不过他,累积的挫败记录让Shinn再次选择忽略这个话题
"雷伊,其实今天我们是该谢谢你的,特意挑晚上出来就是想让我们用长长的白天好好休息吧?其实按照雷伊的性格,来这种地方,应该选白天人少的时候来才对."露娜紧走几步与他并排,笑容温暖.
金发少年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你这家伙!..你的生日提什么要求都不过份干嘛还想着迁就我们.."Shinn从左侧插上来,看似责备的语气,但雷伊知道其实那小孩是想说谢谢说不出口

雷伊总是那样,嘴上他不说,但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送上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雷伊,让所有人都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露娜仰头看看天空,雪似乎下得大了,细细密密的雪花落到发丝上.脸上,衣服上,但并不觉得很凉.

呐,雷伊,生日快乐.
轻声的祝福,映着年轻的笑容,融合在漫天飞雪中.

END

后记:
怨念与爱与rp一起爆的产物..|||
本来被大神白服彻底刺激到绝望差点发誓从此与SEED决裂..又被那笑着的拉乌和雷伊拉回来了,多美好TaT.
算了算了,中毒就中毒吧.
虽然想海扁FT,但他至少创造了些值得我们爱的孩子,所以...无视FT专心宠自家小孩去.
雷伊,现在的你在做什么?
现在的你,是否幸福呢?
虽然我不知道,甚至连你存在的那个世界我也找不到.
但我依旧希望你是幸福的.
正文

活着的时候你挣不脱这束缚,死之后也休想离开半步.
就让死亡将你留在我身边吧
属于我的也好,不属于我的也好,只要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



伽罗,雄踞一方,泱泱天朝大国.自建都以来,社稷稳固,国泰民安,临近小国慑于其国威,无不俯首称臣.
宫人云,早逝的伽罗皇后诞有一子一女,子名陵,字吉,女名伶,字姬.皆允文允武,聪慧过人,但因皇后不得宠,故不受国君青睐.
国君宠妃欲除二人,笼络权臣进谗,月余,国君下诏,言不日将两人问斩
诏下一日有余,陵率兵逼宫迫其父退位,不从,且弑之,篡位,掌重权,即刻清理朝廷,铲除异己,无数人头落地,众终不敢言反.

--<<伽罗国史>>

1.梦徊

正值初春时令,天气虽乍暖还寒,御花园中已是生机盎然.
垂柳青翠,碧水萦绕,花灿若霞,朵朵粉色浮云掩映精致的亭台楼阁.

有琴声悠悠,清越如玉.
抚琴之人是年方一十九的女子,黑发如瀑,眉似新月,明眸皓齿.唇若霞晕,生得清丽脱俗,身着粉衣素裙,端坐于水榭之上
纤手蓦然一转,弦"铮"一声鸣响,乐律顿时隐没在空气里.

"皇兄不好好在龙椅上坐着,跑来这深宫内院作甚?"柔柔发问,声似长草飞莺,通透的脆,女子特有的温婉.
水榭上的幔帐被挑起,年轻的男子缓步踱入,极英俊的面容,眉宇之间尽显王者的轩昂,然深不可测的褐瞳中,似乎沾染了邪气.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整日抚琴赏花了?"视线勾勒着面前女子显得瘦削的身形,他唇边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

他清楚,在她绝美的容颜与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怎样危险的锋芒.

"宫中日子闷,自然得找些事情打发."盈盈起身.
"你已经很久不习武了."他挑起剑眉.语气中略带责备.
"如今太平盛世,伶姬又久居于此,也难得抛头露面,习武做什么."微微一笑,娇而不柔.
"日子过得倒是清闲,你不曾想过担当大任?"

她温顺的颔首,样子恭谦,但决不是卑微.
"伶姬的才能比不上皇兄与朝中众臣,自是不敢妄自尊大."
听她的答复有避世之意,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笑,时机未成熟,此刻强求也不是上策.
"伶姬,别对那些小女儿家的东西太沉迷."
语毕,转身离去,走出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粉色的幔帐扬起,绕过汉白玉砌的柱.
目送他走远,她沉沉叹气,重又坐回琴旁,指尖拂过弦,再没奏出曲.

她的兄长,伽罗的陵皇,自登基以来短短几年,确是有不凡的政绩,镇压叛乱,稳固江山社稷....
这些她都看到了,但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
因为那个人,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关于他弑父一事,她不想去追究或是指责,毕竟是父皇的薄情,导致了母后的早逝,更将兄长和自己逼上绝路.
之后的大开杀戒,她却是一直无法释怀的,甚至不敢相信,那会是她的兄长做出来的事情.
她的兄长,温柔但不会对任何事情轻易妥协,从懂事起他们便在一起,在这宫中,彼此是唯一的依靠.
他一直护着她,哪怕是练剑时,也舍不得伤她半分,更不会去伤害别人.
所以对于此事,她除了震惊,也有惊惧.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曾劝过他,她对他说,虽然是那些臣子不义在先,不过并不代表我们必要不仁.
而对于她的劝告,他只冷冷的回应道:"这些人,留了也是无用.

一句话,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刑场上哭声震天动地,其情境之凄凉让她多望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好像看着一场戏那样平静.
那一刻,过往万千零落为尘,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帝.
而她记忆中那个少年,不知逝在何方.

垂下眼,瞳中尽是浓重的忧.
风过,扬起漫天飞舞的花瓣,粉色娇嫩,晶莹欲碎,落入那盈盈碧波中,激出微微的涟漪.

玉台水榭忆旧事,春日梦徊.



2.梦倾 前篇

今年的夏似乎特别热,阳光直射到地面上,白晃晃的刺眼.
这样的天气,连人都懈怠得不愿意走动.
倚在轩窗前,她安静得看那一池争芳斗艳的莲.
厚重而硕实的花瓣仿佛被画师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色,由深到浅的粉红荡漾开,如同晨晕,一瓣瓣的叠加,层层伸展开,露出青翠的蓬,宽大的莲叶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阳光一照,竟整个的晶莹,闪闪光泽,灿若夜明珠.
很美,但只要太阳再高一点,便会消失无踪.
轻叹一声,收回视线,走到铜镜前.
镜中女子的容貌确是国色天香,明眸澄澈,顾盼间掩饰不住的妩媚,只是,那一丝忧伤,从何而来?

"又在发呆了."有点调侃的口吻,就在身后几步的距离.
"怎的没让人通报?"她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这深宫内院,除了一国之君,是不会有闲杂人等如此放肆敢擅入她的寝宫的.
温热的触感再她身体周围蔓延开,怔了稍许,才发觉被拥入身后人怀中.
"明明是夏日身上还这么凉."他自铜镜中看她,语气略有不快;"我命御医调理的药你可有好好服用?"
她微凉的指尖碰触他环着自己的手,修长,柔韧,擅控剑的双手,温暖如昔.
那一刻产生了错觉,似乎又回到青梅竹马的豆蔻年华,那时他不是帝,兄妹的感情纯粹透明.
只是,此时今日,失去的已经失去,改变的业已改变,表面再相似,本质早就不一样.
"选后的事宜如何了?"良久,她开了口,温婉轻声的询问.
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他的呼吸轻吐在她的颈侧,微微搔氧.
"册封你为后如何?"像是不经意的询问,生生撕裂了一层膜,一直在暗处疯狂生长着的事实,如今被摊开在耀眼的阳光下.
兄妹感情里,还无端端的横生出许多枝节,错综复杂.
"皇兄,封后是举国大事.伶姬不敢负国母之任."她的声音投在几乎凝固的空气里,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况此举有悖伦理,不利皇兄威信,望三思."

她没有说一个"不"字,拒绝的意愿却很明显.
而在此之前,她从未拒绝过他,不仅仅是因对挚爱的兄长说不出"不",更因他的要求,从来都不会过份.
这次不同.
只要应允,她便成为折翼的鸟,永远被禁锢在这华美的牢笼里,一生一世都锁于深宫之中.
此时此刻,虽然已经被看不见的网束缚,但仍然有挣脱的可能.
她本就性喜素淡,与世无争,宫廷的暗流汹涌看得太多,不愿意自己也卷入,因此,她虽有才,还是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只是在他眼里,这所有都是讽刺.
他想不到她会疏远自己,更想不到她会拒绝自己.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那样纯净的感情不动声色的悄悄蜕变,他察觉的时候,已经陷得很深,禁忌的情就如是在他体内扎根,密密麻麻的生长在每一处,以血为养,一点一点的侵蚀所有思绪.
他知道她对自己执政的手段不赞成,更知道她起过离开的念.
最终,还是放不下.
正如她是他唯一的珍视,他亦是她重视的依恋,就算再怎么不同,血系深处仍然是相连的根.
他从来都认为她只能属于自己.
此刻才发觉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心里有个位置始终有所保留.
而那个位置,并不是自己的.这让他恼.
他是至高无上的帝,他拥有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为何偏偏是他最想得到的就得不到?
不应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当真不愿?"松开拥着她的手,他努力压抑下声音里的怒气.
"一国之君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为儿女之情迷了心窍."
他的眼神变得阴冷,如针尖刺破空气,落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像要将她划伤.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这句话狠狠的砸到地面上.
"恕伶姬无法蒙此厚爱."柔和的语气里,是不容抗拒的坚韧.
话已然至此,再多言也是无益.
他拂袖而去,宽大的袖口涌起一片阴云.

自那日起,他再没到内院来过,她只从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有关他的些许.
也罢,走不了,这样一个人也好.

夏日过了大半,池中莲瓣落了不少,一片片孤零零的浮在水面,几个回旋后,终于哀切的沉下,莲叶的边缘泛起微黄,无精打采.
蝉鸣稀疏了,大约是恐惧秋的来临,鸣声显得声嘶力竭.

一日,他忽然命人来唤她,让她到正殿去.
白玉铺就的阶梯,雕刻精美的玉栏,红漆盘龙的柱,金色琉璃瓦飞檐高翘,王者的霸气指向苍空.
敞开的殿门,如此沉重.
她走进去,对高座于龙椅上的他行礼,跪在地面,大理石的凉意穿透了单薄的裳.
落在身上的目光如芒.她知道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的不允,但她不想争辩.

居高临下的俯视面前恭谦的女子半晌,他让她平身,没有赐座.
"有一事想托予皇妹.'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底下如何的波涛汹涌.
"何事?"她的一对剪水秋波迎上他深沉的褐眸.
"劳烦皇妹代我前往朔流国一趟.

朔流国是一个小国,国虽不大,却也富足平安,新继位的王恰好名为朔流,勤政爱民,军队骁勇善战,国家也日益繁盛.
她明白他的意思,要她去传达手谕,让朔流国归依伽罗,因为若再听之任之发展,不出十年其便可成为与伽罗匹敌的势力,这自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她答应了,领了使节符,去清点人马,即日便出发.


2-1 梦倾 后篇

星夜兼程,七日之后,一行人顺利到达朔流国.
亲见朔流王的刹那,她的思绪方容下几个字--"英雄出少年"
眼前人相貌俊美,英气逼人,气度不凡举止得体.真可称得上是人中之龙.

"伽罗公主亲临敝国.本王甚感荣幸."
"久闻朔流王英名,今日得见,方知名不虚传."轻盈盈的行礼,她垂下眼去.
"公主谬赞."含笑还礼,心里却不由得惊叹,关于伽罗公主,他早有耳闻,知其虽旧居深宫,但一身武艺,传言还曾驰骋沙场,本以为怎么也是英武的女子,不料视之竟是姣花照水一样的小家碧玉.
但到底是一代王女,阴柔中自有一份尊贵凛然,直教人不敢小觑.
细细打量面前女子片刻,朔流才微微一笑道
"公主远道而来,奔波劳累,若不嫌弃,还请先到驿馆歇息."
"有劳."她不愿多说,道谢后便随他派的手下离去.

安顿好,夜已降,正事自然得搁天明再议.
沐浴,更衣,安寝,无法入眠却不是她料到的.
今日一见,她的心绪已然乱去,对初次见面的朔流王,她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力求云淡风轻.
同样贵为一国之主,朔流王没有她的兄长那样睥睨天下的气势,倒有一种游离世外之感--这也是她所希翼的.
本以为在兄长无形的压抑之下,心已如止水,此刻却被轻易惊动.
她忽而不希望朔流国归顺伽罗,但仅仅是她不希望,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绝不会做此考虑.
他已成为她无法抗拒的存在.因而她必须遵循他的意愿.
但她也预料到,朔流王不会接受这一条件,从他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出,那是不甘臣服,更不甘被束缚的眼神,和她自己,相似得无法言喻.
摇摇头,她推开窗想透透气,这才觉,窗前是一池碧波.

一轮圆月,幽然倒映在池中,光很淡,如梦似幻的浅银.
夜晚的风,绵长的舒展了身,袭来隐隐昙花香时,也打破了池中月影,细细的波纹一圈一圈扩展,触到池边的一瞬,又迅速的回,与正往池边去的波纹交汇,融合,月影的碎片随着水波一起一伏,撒得满池都是,任谁也捞不起的虚空.
目光迷离了,乌眸中缓缓凝上一层雾气.
这月影不正如她一般?随波逐流,无力掌控自己,似被牵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只是顺着操纵者的意愿.
不忍再看,她合了窗,回到床上,放下罗帐.
夜虽漫长,终究要褪去,东方的天空已消了沉沉的暗,转为清浅的蓝,一丝金色光辉隐隐闪现.
树的叶凋了,宛如蝶死时的怨.
秋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逼近.

天大明时,她于侧殿觐见他.
呈上手谕,退至一旁,安静的落座.
使节该守的规矩,她做得无懈可击.

阅毕伽罗皇的手谕,朔流拧了剑眉,不语良久.
"不知朔流王意下如何?"
"恕本王无法接受."将手谕放置案上,他答得爽快.
她也不讶异,这样的结果,她心中早已有数.
"劳烦公主回禀伽罗皇,朔流国仰仗伽罗之神威,愿与贵国永世交好,只是朔流国地处偏远,闲散已惯,归顺之事万万不可."
"伶姬定当禀明皇兄."话已讲明,也再无拖沓的必要,她起身,施施然告退.

"公主请留步."
"何事赐教?"
"赐教不敢当,请问公主何时启程?"
"事不宜迟,明日拂晓便走."
"可否请公主暂留几日?"这一句,他问得小心,生怕唐突了面前的佳人.
"公主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理应好生款待,敝国虽小,菊开得却是别处所不及,不知公主可愿赏光?"
她闻言轻笑,道若真是如此,伶姬可要开开眼界了.言语间掩不住的喜.
朔流请她先回驿馆,并命人送去御寒的衣物,是尽地主之谊,也有难言的微妙情感.
短短时日,她温婉哀伤的倩影已挥之不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反复吟了几句,更深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当晚他设宴招待她,席间谈笑风生,暂且按下不提.

第二日,朔流派人邀她一同前往菊园.
才入园中,菊香便伴清风拂面,让人精神一振.
她放眼看去,只见满园菊皆盛放,红的,白的,黄的..姹紫嫣红,种种都艳得夺目,细长的花瓣末梢打了卷,微向上一翘,几丝俏皮,在秋日晨风中翩趿着,一点点露水凝上,暗香浮动.
"百闻不如一见,这菊倒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点头夸赞.
他淡淡的微笑,那是怎样也打磨不去的温文尔雅.
繁花锦簇之中有一条小路,曲径通幽.
路的尽头是精致的亭,同样有高耸的飞檐,但要秀气得多.
亭中,安然摆放一把檀木古琴.

"想不到朔流的一国之君,竟也是个性情中人."说着展颜轻笑:"请朔流王奏一曲可好?"
"公主别取笑了,本王的琴艺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况早闻公主的琴艺举世无双,不知公主是否愿意指点一二?"

她也不推辞,兀自在琴前坐下,略一沉思,纤长的指便拨动琴弦,清越的声荡开,忽如高山流水,又似黄莺出谷,千回婉转,忽而又似雾起山涧,虚幻无常,忽又若蝶一般轻灵的落于花中,优雅恬淡,不料韵律一转,便惊扰了所有,琴音渐弱,最后无影亦无踪.
一曲终了,他不禁赞道,果真是天下最好的琴师,言语中,倾慕之情清晰可辨.
她含笑不语,方才她寄于琴音中的意,想必他已了然于胸.
风过,扬起阵阵花香.
眼波流转间,牵出万千脉脉情丝.

只在如幻芳华中,他乡梦倾.

3 梦碎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暂留之人,终是要离去.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她将自小未离身的玉佩解下递予他,他将它握于掌心,玉温润的微凉.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几只孤鸟掠过天际,翅划破流云,啼声有点悲凉.
侍从恭顺的提醒她该走了,时辰已逾.
她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那个遥远的国度里,华丽的宫殿和绝美的帝,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等待她.

七日之程,如离弦之箭,匆匆而过.
再次踏入殿中,敞开的殿门在她身后无声的叹息.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询问,依旧是如芒在背的注视.
"愿交好,不愿归顺?"听了她的回禀,他的语气依旧淡然.
"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作皇兄您,想必也会如此."她竭力按下满心的复杂情绪为朔流辩解.
"一月不见,你倒是帮着外人说话了吗?"
她有点惊惶的抬头,正对上他审视的褐瞳,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情感,琉璃一样平滑,虽明亮,却了无温度,深不可测.
"皇兄,伶姬只是据实而述."

沉默蔓延开,大殿中无一丝声响,连吹进来的风都凝滞在原地.
他唇角微微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美丽,但是异常危险.
"皇妹连日劳累了.还是先回宫中休息吧,来日方长,此事可以慢慢再议."
"是."除了这个字,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
转身的刹那,便错过了褐瞳中沉淀的阴霾.

再居回深宫之中,感觉似乎同以前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说不上来,只觉的好像被囚禁了似的,有点压抑.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挑了挑油灯跳动的火焰,不自禁的想起那微微含笑的眉眼.

值此秋夜幻寂中 只余静月明.
相寻相似亦觉愁 望穿秋水无觅处,怎教不思君.
墨迹在雪白的素绢上渲染开,月光从敞开的窗洒入,一地银霜.
今夜的月也是极好,但显得很冷.
北方空中,天狼星微微闪烁.

转眼已经入冬,庭院中一棵红梅,一夜之间开了满树妖娆,花瓣殷红如血,在白雪纷飞中更显得亭亭玉立,可是这番情景,在她眼中,不甚舒畅.
"此花红得太妖,恐是不祥之兆."宫中相师如是言.
近日她总觉得心慌,像是害怕的什么事情应验一般.
抚琴之时,那弦竟兀自断去,锋利的断面划伤了她的指,血染断弦.
果然是不祥,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种不祥.
直到那枚玉佩被掷在她面前,她震惊之下才明白,那不祥究竟从何而来.

落雪漫天飞舞时 深宫梦碎.

4.梦无

"朔流国和你并无过节,为何要斩草除根?"没有去拾那玉佩,她连质问都麻木.瞳如燃后的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他的褐色眼眸冷酷无情,绽放出暗调的色彩.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觑了,自然会不高兴."
她凄然的笑,原来轻描淡写的一句理由,也可以亡掉一个国.
"朔流倒是难得的人才,小小一个朔流国竟可以让我攻打三月有余.只可惜他选错了路,不然留着他,倒比朝中那些庸才有用得多."他的声音鬼魅一样钻进她的身体,在她脑海里狰狞的撕碎一切.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八个字重重砸在她的心上,再也无力承受的痛楚.

她不曾料到他竟可以如此霸道,居然能做到将她留恋的所有统统除去.逼着自己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见别处.
默然无语,泪落连珠子.
心被片片剥离,像濒死的蝶.翅被碾成粉末.
"伶姬,你最好记得我对你说的话."语毕,他拂袖而去,掩上房门,轻击一下掌,便有幽灵一样的黑衣人出现.
"看着她,别生出什么事端."

屋内的她自然也是听到,却只能苦笑,连死的权利他也要夺走.不留给她.
小桌上,灯的焰忽明忽暗,似灭非灭.
风从门的缝隙中滑进来,吸去她身上不多的热量.
哀莫大于心死.
如今她已经是折翅的鸟,只能在那华美而狭小的笼中日日望着天空悲鸣,直到神形俱灭.
身体里的血液,怕是早已凝结成了浮冰,生生刺穿她的五脏六腑.
无心木偶一般苟活的时日里,她的身体也日渐虚弱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庭院中红梅已经凋谢,雪也没有再落.
想来,是要入春了?
伫立在长廊飞檐之下,她失神的看着那已经了无生气的梅,如同看着她自己一样.

"公主,陛下请您到祠堂去."
这种时候要做什么?她嘲讽的笑,罢了.反正那个人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

天坛祭天,地坛祭地,而祠堂,供奉的是列祖列宗.
他站在桌案的香炉前,香炉中只有寥寥数根香,烟若有若无的升腾.

"陛下."她对他的称谓,不再是"皇兄",而是那个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念着的敬语.
"伶姬,你究竟恨我到何等程度?"语似叹息,他转过身去面对她.
她已经憔悴很多,整个人更显得消瘦.融雪一样虚幻.
如夜一样的眸子因他这句话荡开了波纹,但是很快敛去,恢复一任的宁静.
"不恨."轻轻的言语,已经不能代表主人的任何心意.

他不语良久,最后只得沉沉叹了一口气,连恨都没有,意味着自己于她,根本是形同陌路了.
"那现在你要我怎么做?你想我怎么做?"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陛下若能放伶姬走.伶姬便感激不尽了."这样的日子,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

还是要走么?眸中一暗,满满的便是风雨欲来之势.
"走么?你还能走到哪里去?只怕你连这里也出不了吧?"
"你...."看见他别有含义的笑容,她忽然明白过来,却已经来不及,气息瞬间紊乱.
"伽..罗..香..,你..竟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便再也不能开口.
他看着她的身体向地面倒去,花瓣飘落一样的凄凉无助.
伽罗香是宫中秘药,奇毒无比,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极难察觉,吸入后不过半柱香时辰便毒发身亡,除非事先服下解药,不然无可幸免.
此刻起,万事于她皆如云烟.

"知道我为什么用伽罗香吗?伶姬,它虽毒,但绝不会损人容颜半分."轻轻自语了一句,抬起眼,他对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里两个黑衣人吩咐.
"你们两个,去找人给我用玄冰制一口上好的冰棺来."
"属下明白."
两人领命而去,祠堂中再无其它声响.
他像端详一件奇珍异宝般看着她,冰冷地面上,她如瀑的黑发散开,肤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淡若霞晕的唇褪了颜色,却依旧倾国倾城.
曾几何时,她做过春华般美丽的梦.
而到如今,她永远也不会再有梦了.
静静凝视她如睡着一般的容颜许久,他微微一笑,笑容绝美,偏偏带上说不出的邪魅.
活着的时候你挣不脱这束缚,死之后也休想离开半步.

纵在前情俱逝后,宗祠梦无.

<终>


一轮冷月,寂寞地挂在天幕中,今日的夜如同粘稠的墨,黑得沉甸甸的,光是站在它下面都觉得压抑.风声轻轻呢喃迷离奢华.

蔓滕蜿蜒柔软的身躯,慵懒地顺着高大的古堡外壁往上攀爬,一直爬到顶端,枝叶伸展开,覆盖了冰冷的城墙.蝙蝠哗啦啦的飞开,月下,雄伟的古堡更显森寒,

她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自塔楼上望出去,可以看见塞纳河娟秀的身姿.
Sire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来自那条河的彼岸.
因此,那里也成了人类处决血族的最好地点,他们将血族用锁链锁在河畔广场上下了结界的十字架上,第二天太阳升起,直到正午时,他们便会融化.
他这么告诉她的时候,她很害怕,她扯着他袍子的边缘,可怜兮兮的看他,而他会笑着,揉揉她的银发,说

没关系,Sharu,我会保护你.

她相信他,如她相信自己一样,她的Sire,是Elder等级的长老,以他的能力,的确可以很好的保护她.
但她不仅仅因为等级而相信,还因为,他的容貌.

她的Sire有着如阳光般漂亮的金发和天空一样明净的蓝色眼睛,血族中,能同时拥有天空与阳光的颜色是很少见的,族内的人都说大概他是受到祝福了吧.
在她的理解中,受到祝福的血族,总是非常优秀的,所以,她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
但是现在,连她如此信任着的Sire,却也不能再保护她.

眺望远方,有水珠从她清秀的脸上滑落,打在窗台上,溅起水花,微乎其微.

1

这个王权统治的世纪,盛行吸血鬼的传说.
人们害怕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灵,说他们是神之弃儿,永远背负黑暗的诅咒.
但讽刺的是,这些黑暗中的生灵,恰恰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以他们人类为食.
面对强大的力量,若是自己无法拥有,那么便毁灭--这是人类一贯的心理,也就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人类又开始捕杀吸血鬼.

圣水,咒语,十字架,银...遍布了所有人类可到达的地域.

每日都听闻有同族被弑她甚至亲眼见过同族在圣水中痛苦的消失.
她不解地问他,为何,为何不去救他们?

她的Sire只是无奈的苦笑,说,没办法,Sharu,我们是密党,而非魔党.
血族中两大盟派---密党,魔党,其中密党有六条戒律,戒律之一避世,便是指不可对非氏族的人显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否则其他吸血鬼会和你断绝一切关系,而魔党恰好相反,他们不承认避世的教条.
她疑惑的看他,显然听不懂,他微微摇摇头,领着她离开,说以后我会教你,关于血族的一切规矩.

于是,人类继续捕杀,血族继续退避.

矛盾累计到一定程度,是会引起质变的,密党的长老们最终决定,不再忍让,对人类进行反击.
争斗的序幕就此拉开,在人类用来自天堂的圣器抵抗他们时,他们也开启地狱的力量与他们对抗.
白昼,是人类的天下,但到了夜晚,血族便开始绝地反击.
僵持的结果,便是人类和血族皆伤亡惨重,到了再也负不起死亡的代价的时候.

人类教会提出,要血族给予他们一名成员示众,以消除群众的舆论与恐慌,但被血族拒绝.
因此才有了今日白昼的最后一战--这并不是血族想要的,只是人类攻到了他们加了咒语而隐蔽的聚集地,所以不得不抵抗.

虽然她呆在黑暗城堡的最深处,但Sire和Childe的血系是相连的,她可以感知到他的一切,她知道那场战斗的惨烈.

黄昏时,她感受到血族特有的波动,那是最危险的讯号,于是她知道,她的Sire被人类捕获了.
她知道结果会如何,她的Sire会如那些人类所说,被拉到塞纳河畔示众,从清晨一直晒到正午,在猛烈的阳光下,消失在那些人类眼前.
没有Sire保护的低等级Childe,生存将会非常艰难.
她想去救他,可是她清楚自己没有这能力,她不过才刚刚成为Neonate等级的血族,连闪电的光芒都可以融化她的肌肤,怎么可能有力量去毁掉那些代表光明的圣物
但是,她不甘心,那是她的Sire,唯一的Sire,若真的失去他,她以后怎么办?在血族中,她还只是孩子---但血族一般独来独往,除了亲密的恋人居住在一起,换言之是不会有血族成员去照顾与自己无关的血族的.
她就这样安静的望着远处,一动不动.
古老的挂钟,单调而有节奏的敲响了十二下,钟声回荡在房间里,像水波的涟漪,一圈圈的波动.
月愈发的冷.银光映在她的发上,好像有看不见的光环环绕.
清亮的银色瞳仁中,满满是阳光与天空的色彩,连记忆也与这两种色彩纠缠在一起,一丝都分离不开.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塞纳河边,说不定,说不定会有办法.
因为,就这样放弃,真的太不甘心.


2

夜深了,广场上也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在中央刑台上,有两个神父在来回走动.
银色的锁链扣着他,将他锁于巨大十字架之上, 大十字架周围插着许多银制的小十字架,上面都撒过圣水,就这样构成一个结界.
而他在这样的结界中明显的虚弱下去,不但灵力无法动用,连逃跑都成了奢望.
他听到广场上钟楼的巨钟敲响了十二下,已经午夜了么?
时间还过得挺快,抬起天空颜色的眸,他自嘲的想着.
最后的时刻,不过是一时的疏忽,就被九个神父下了结界,其实结界本不能捕获他,但在那之前,他被浸染了圣水的弓箭射中,力量减弱.
明日一切就全部结束,在自己消逝后,人类对血族的捕杀也就告一段落.
自己还真挺伟大的就充当了那个停战借口,真不知道该不该欣慰一下,Elder等级的血族可是很难逮的,能弄一个如此高等级的血族来"示众",人类占大便宜了吧.
历经千年.他看过繁华衰败,看透人类短暂的生命中为身外之物无尽纠纷..他看过一切,因此他不畏惧毁灭.
他只是担心他的Childe.她还小,还不懂得如何好好的保护自己.
四周很静,静得什么也听不见,风滑过,带来丝丝凉意.
一切,似乎都显得平和,只是在平和之下,掩盖了汹涌的暗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让他一震,是血族针对人类的催眠术...这样的层次,他还能感应出来.
Sharu...吗?
目光所到之处,是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的银色长发和晶莹清澈的银色瞳仁,他的Childe一身黑色的羽纱衣站在刑台下,脸上的表情,是只属于她的平静,但绝对没有一丝卑微和胆怯.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过几个昏睡的神父身边,步子很轻盈,裙摆略微拖曳到地面上,沾染些许尘埃.
最终,站定在圣水与十字架构成的结界边缘,安静的对上他的目光.
"Sire"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努力牵扯起嘴角,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微笑映在她清澈的瞳中,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是他一贯的温柔,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已经很虚弱,比平日她见到他时虚弱了很多很多,不但整齐的金色发丝散乱开,连她最爱的天空色瞳仁,也显得黯淡,这个样子,看起来,好象真的随时会离开
想到这里,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细小的疼痛从心底深处肆意的蔓延,直到充斥全身,身体里本来就不是滚烫的血液,此刻更是像从玄冰底下蜿蜒出来的流水.
血族是不会感觉到冷的,但此刻她真真切切的觉得有寒意侵袭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风太大了的缘故?
微微拧起姣好的眉,她垂下眼.看着脚边那一圈淡得几乎像不存在金色光晕--那是结界的边缘.
"Sharu,别进来."看出她的心思,他轻声制止:"进来可就出不去了哟."
"您,不能毁掉它么?"她问得小心翼翼.
血族中有一种高位的术,名为"化",顾名思义,是可以毁掉任何东西的术,只是使用它,需要施行者本身强大的力量支撑,因此一般只有长老们会掌握.
"现在力量不够."回答她的是苦笑,他失去的血液太多,导致无法支持自身的灵力.
"只要补充足够的血就可以了吧?"她的表情没有太大波澜
"嗯."他应了一声.
她沉默着垂下头,长长的刘海掩映了瞳孔,看不见那片晶亮之中,闪烁的是怎样复杂的情感.
他疼惜的看她,苍空色的眸为那流动的银色溢满温柔,是对孩子的宠溺,也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恋.
"您需要多少个人类?"很长时间后,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摇摇头;"算了,Sharu,不可能的."
"告诉我."她坚持着,不肯松口.
"除去那两个,还要三个..你的灵力,能做到一个晚上捕获三个人类吗?"
她摇头,然后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为什么自己只是Neonate!
"快点回去吧."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劝她.
她只是咬咬唇,没有要走的意思,抬起眸子,有些不甘心的看他
"Sharu,记住,一百年内,你还不能接触阳光,自己以后小心一点."他细细的叮嘱,但很快发觉她的心不在焉.
"做不到啊."她又拧起眉,表情像极了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
"什么?"
"让您去接受阳光的烧灼后消失,Sharu做不到."她迎上他询问的目光,丝毫没有任何回避,在她清澈的瞳中,他看到自己双眉紧锁.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情,但她的能力,还远远不到可以与这些圣器抗衡的程度,与其让她在这里等待危险逼近,倒不如让她早点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这个样子,算什么?不是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那么你想怎么做,和我一起晒吗?"微微延长的话语,透出他骨子里的威严,清浅的蓝色中燃起小小的火苗,连柔和的唇线都紧绷起来.
她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愠怒.月色下,她的样子像极了精致的瓷娃娃,似乎半点也碰不得,她就这样一语不发的注视自己的Sire,脸上是近乎执拗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每次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却又得不到时,她总是这个样子,而自己,最终也会因为拗不过她而妥协.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还是心软了.
"Sharu,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叹息似的问着,他移开了目光不去看她的脸,那样的表情,再多看一下都会心疼得紧.
又是寂静,彻底的寂静.
血族的视力是极好的,哪怕在黑暗中也一样,因此他注意到了她眸中闪过的决然.
所以,当她毫不犹豫的踏进结界,他没有惊讶,只是沉沉的叹气,他知道,她一旦下定了决心,除非消亡,不然她不会改变.
她总是学不会放弃,却学会了要命的执着.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再劝说也无用,于是他也不再赶她,只是摇着头问
"是要使用'血盟'?"
这是一个任何等级的血族都可以使用的,破坏那些来自天堂的约束的方法,不需要太强的灵力,只需要自己的血液---因为圣洁的事物是绝对受不了那些被诅咒的血液的玷污的,只要血量足够多,就可以彻底破坏.但一般不到不得已不会有血族采用这样的方式,毕竟,失去体内五分之一的血液对血族来说也是挺危险的事情.
她没说话,只是干脆的咬开自己的右手腕,血肆无忌惮的涌出,她让它们溅落到银色的锁链上,殷红的液体,在锁链上蔓延开,原本微微闪烁银光的链子,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她知道,血盟开始起作用了,所以她耐心的,让自己的血,染满整条锁链.
当冰冷妖娆的艳红液体涂满整条锁链,来自天堂的契约终于被破坏,银色锁链就那样悄声无息的消失,突然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挣脱了束缚的他皱起眉,血的腥甜味道刺激了本来已经饥饿的他.
现在可以感觉到体内欲望在嚣张的翻腾,强行压抑下,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进食的时候.
"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办?血液不够下一个血盟的建立了吧?"
"是不够了."她平静的微笑,然后转向他.
"但是,剩的血液,补充您的力量却是足够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的血吸干."

3

血族,是依靠鲜血与黑暗而生存的种族,亦是永生的种族.
失去所有鲜血,不会导致他们死亡,毕竟他们在成为血族的时候,便已经死过一次.
但他们会因此进入长期的休眠,休眠时间可能是一个世纪,也可能是上千年,因为这样的休眠是非正常休眠,所以,他们不能被唤醒.
唯一的方法,是等待他们自己醒来,当然,那将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Sharu,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他现在只觉得好恨.
恨那个居然要用百年的休眠作为代价来救自己的她,更恨居然让她做如此牺牲的自己.
她是他的Childe,通常,Childe是被他们的尊长当孩子般照顾着的,而现在,居然是她在为自己操心
她点点头,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Sire.然后将自己还涌着血的右腕递到他的嘴边.
他挥开她的手,沉重的喘息着退到十字架下.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但饥饿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仿佛一头狂暴的野兽,怒吼着撕扯着他的身体与神经,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快要撑不下去.
"Sire."她往前走一步,离他很近很近,定定的看着他,她让血花在他面前一朵朵的绽开,血浓重的味道刺激着他本已要崩溃的理智.
"现在您必须出去,至于以后,您不想等也没有关系."
最终,饥饿的猛兽挣脱了枷锁,理智被湮没,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的渴望得到鲜血.
他对着那个地方噬下去.
那一刻,是罪恶的救赎,也是无情的绝望.
血顺着食道流入胃中,是不同于其它血族的甘醇甜美,的确是绝好的食物,何况现在这个Elder已经饥不择食.
他吸血的速度让身为同族的她也有些惊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因为大量的失血,已经无法维持身体正常的行动.
思维逐渐模糊,一种莫名的缥缈感侵袭而上,好像灵魂被从体内硬生生驱逐出去,在半空中轻飘飘的游动,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越来越暗的视野中,她只能看到微微闪烁的金色,是他的发,而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手臂环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很用力.
于是她忍不住微微笑,即使百年之后的漫长休眠,也不能让她后悔自己的行为.
他是她唯一的Sire,而她,愿意为这个给予自己一切的血族做出任何牺牲.
黑暗铺天盖地如同浪潮般涌上,将她仅剩的意识卷入更深一层的暗,于是她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沦下去,不知道何时可以脱离.
他松了口.
怀中,女孩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脆生生的虚幻,好像一碰就会消失不见,银色的发散落开,美丽,但残忍,好像花一边滴血一边开放.
最终他还是没有吸干她所有的血,虽然,这依旧不能改变即将到来的事实.
他只是本能的留给自己一个微弱的希望,至少,她可以早一点醒来吧?

东方已经隐隐有白色呈现,天是不是快亮了?
他沉默着走到结界边缘,伸手去触摸结界.
磷蓝的鬼火悄声无息的顺着结界边缘燃起,形成一圈淡蓝色的火墙,毫不留情的吞噬着神圣的光晕,两种力量在这没有温度的蓝色中纠缠,不分伯仲.
他皱了眉,这个结界,似乎不如他想象的脆弱.
那么想要的话,那就全部给你.森森的道,他扬起手,持续灌注力量.
他倒想看看,这个人类如此信任的神圣事物,到底能承受多少血族的"化"之术.
在来自地狱最深的诅咒下,神圣最终言败.
轻微的噼啪一声,结界破了口.
他冷冷一笑,熄灭了磷蓝的火焰,自结界中走出--这样等级的圣物,毕竟比不过已经存活千年的他.
抱紧怀中的女孩,他张开翼,径直向西方那片无尽的黑夜中飞去.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为救赎付出代价.
他不可能将自己的Child放置不管,正如她说看着自己消亡她做不到一样.
血族的时间,可以比拟永恒,是幸运,也是不幸.
当血族拥有可以陪伴自己走过永恒的伴侣时,永恒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恩赐,他们因为拥有彼此,所以不寂寞.
同样的,当血族形影单只,永恒则成了枷锁,漫长的时光,只会令他们消沉厌世,直至自我毁灭.
他清楚他要面对的,是长达世纪的孤寂.
但他不打算放弃,他不希望她醒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即使是说着"以后不想等也没有关系"的她,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在走到时间尽头以前,他不会离开.

END

以下是残章,就作为比较幸福的结局好了-V-

百年孤寂,只是为了从此以后,不再寂寞.
*************

她醒来的时候,四周没有一点光线,但黑暗对于血族来说算不了什么.
Sharu?
床沿的他抬眸,对仍迷茫着的她微笑,笑容如同月下盛开的蔷薇,醉人的温柔.
她微微颤抖一下,张张口,最终出口的只是轻轻的一个"Sire".
"真好,你终于醒了."他伸手,指缝间流淌过她水银般柔亮的发,有淡淡的香味,清纯甘洌,语气里有如释重负,更有隐忍的悲伤.
"Sire,很长时间..了?"
"还好,只是百年,不是千年."
她怔住.一个世纪呢,一百多年里,他都是孤独的吗?
血族的时间是永恒的,但极少有血族可以独自忍受百年孤寂,有的血族,就因为无法忍受孤寂而自我毁灭.
晶莹的的银色瞳仁荡起涟漪,她握起他的手,冰凉,柔韧.
抱歉,Sire,今后再不会了.
他笑着将她拥进怀中,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滑的额上.
因为她的苏醒,他放弃了之前一切打发时间打算,他开始教她有关血族的一切,种系,分支,戒律,以及古老的咒语.
这大大让他头疼了一把,因为他的Childe在学习的时候总是发呆,每次几乎是教完了,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对此,她解释为,不感兴趣.
您不是知道这些么?所以我有您在就够了.她合上厚厚的典籍,说得理所当然.
这个说法险些让这个看尽了千年繁华衰败,自以为可做到波澜不惊的Elder吐血.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对她过于宠溺,以至她与自己这个在血族内举足轻重的长老平起平坐,要知道,血族是很注重等级制度的,哪怕在人类叫嚣要打破等级制时,依旧如此.
她不当他是Elder,她只当他是自己的Sire,而他,也不会用等级去压她,更不会强迫她去做什么.
果然还是宠过头了,还是无意识的宠过头,这算不算教育失败?
见他又皱起眉,坐在他膝上的她轻笑,伸出修长的指放在他眉心,说这样下去会不好看.
她又来了她又来了,每次不是别扭着跟自己抬杠就是对自己撒娇--不管是那一样,自己都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无可奈何的摇头,说算了教不了你,不学就不学吧.
她会开心的崭露笑容然后从书房里一下子跑得不见影.
几乎每日都发生这样的状况,而时间也就如此流过,不再回来.
不久后,她成为Ancilla,这个等级的血族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已经具有相当的能力,是进阶至长老的中间阶段.
也是那个时候,人类的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迁,蒸汽轮船成为了塞纳河上特有的景观,于是血族不得不退向更黑暗更隐蔽的地方.
她曾经问他,人类到底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他回答不上来,只是告诉她,反正我们会一直如此下去就是了.
她笑笑,不再言语,不论多长时间,反正她的Sire总是会在,对于她来说,只要她能陪他看日落看月亮,然后每天看着他为自己伤脑筋便是幸福.
她甚至希望,可以让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因为这一刻,便是属于她的永恒.


彻底END...

咳咳其实我本来想写番外但是我懒=V=.所以..等哪天有空再说吧
很久没在驿站发文了,这次发也挺紧张的,毕竟这里文人多啊=V=.
所以也希望各位多多指教哈.
以上~

   其实在写文前我是为题目伤了半天脑筋的,本来想用那个比较煽情的..温暖全世界的声音,真的爱你--恋上石田彰.不过总觉得有点寒,而且也太少女情怀发痴了(你敢说你现在就不是发痴么)所以还是用了这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题目.
  虽然说现在还是比较偏爱小关,不过作为咱声控史上的初恋,石田彰同样还是我的心头好.

    一提到这个被称作"男声优中的NO.1"的人,总觉得有很多很多关于他的想说,但是好像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喂,这算不算爱的表现呐||||
     说真的到现在,如果有人叫我用一个词概括石田彰的声音,我会直接向那人讨饶,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哪个词可以概括,说中性的话也中得太过头了,毕竟他反串女角不看CAST根本不知道,就算看了CAST还宣称打死都不信的也大有人在,说妩媚又觉得太贬低那把好嗓音了,真是头疼.

     在我印象中,石田彰的声音很多变,清冷又纤细,温柔而优雅,沉稳中有迷人的磁性,有的时候是明朗孩子气式的清脆,有的时候是近乎声嘶力竭崩溃的刺耳……如同一块水晶一样,外表看起来温润而剔透,却有着不一般的坚韧,平静之中隐隐有含而不露的锋芒闪烁.听他声音的感觉,就好像走进一个蓝得纯粹的世界,舒心之余,一丝忧郁挥之不去.
正是因为有如此优异的声线,所以石田彰合适为那些优雅冷静的角色配音,清冷而微微带有压迫感,却总是闪烁着贵族特有的优雅,平静的叙述一切,但是依旧感受到平静下的暗流汹涌--这便是石田彰最擅长的类型,如他自己所说."因为这些角色的要素是平常的石田彰也有的,所以会比较好理解.不过,若是因为这样掉以轻心,那就非常讨厌."
呐..你啊,总是这么较真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如此不可自拔的爱上这个声音的,是从那个在夕阳下吟唱着<<欢乐颂>>,有着绝世笑容的少年?或是从那个总是温柔的笑着,内心却有忧伤叹息的男子?抑或是那个如娃娃般精致,外表冷漠却心智天真的阴阳师?又或者,是那个在菖蒲飘飘中的银发男子?还是那个有着蓝发碧眸的Zala家的贵公子?更甚的,是那个有着孤傲灵魂的忍者.
    都是,又都不是,因为,我爱的,不仅仅是角色,更是角色背后的那个声音,又因为那个声音,而爱上那个人.没错,用的是爱字,其实喜欢与爱,都只是个表达心情文字游戏罢了.
  一直想着,能有这样温柔优雅的声音,那个男子,必定也是温柔的吧?
  
    果然呢,石田彰不但有着声音温柔,甚至本人在男人中也可称得上佼佼者,有很好的生活习惯,不抽烟也不太喝酒,性格冷静,可以比较客观的看待与面对任何事情,做事情很认真,不论面对的是份什么样的工作,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更难得可贵的,他不但谦逊,更懂得为别人着想,在石田彰的FANS中有一件事情广为流传,有个女孩子,去到日本只为见石田彰,见到他后,她告诉他是为了见他特意来的,可是石田彰开口,说的并不是"谢谢",而是"对不起."因为他觉得自己给这个女孩子添了麻烦,耽误了她的时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这种FAN为了偶像不远万里的事情早已不少见,但是,他就是说了,对不起.他为自己给别人带去麻烦道歉....呐,后来这件事情流传开,有些FANS知道后感动得都哭出来了,能这样为别人着想的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去爱他,这件事情后就觉得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受伤呢.以致于在看<<最游记>>声优见面会的时,看见石田彰因为不太能唱歌最后而站到主持人身边去的时候,忍不住就要对那边的包子等人说:"喂,不可以这样欺负我们家彰鱼啊."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V-||不过就是忍不住要护着他.
  
    还有这一点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一向热衷于同人的我根本不敢听他的BL Drama,那部被称为不朽之作的《银之镇魂歌》已经让我真的觉得心疼了,奇拉骨子里的善良,逆来顺受仍旧努力的微笑,即使生命不断逝去也不改变的爱恋,被剑刺穿身体的喃喃自语:"ル……シアヶ……さま……”这个绝对悲剧性的人物被石田彰演绎得栩栩如生,他得每一声叹息每一次哭泣还有每一次绽开的笑容,都如泣血的樱花般刺得人心疼.在听过这部据说让人听一次哭一次的Drama后,以后看见石田彰的BL Drama我都绕着走...
  
    当然,石田彰也不一直是君子样,更多的时候大家提到他,总是会摇着头叹气说: "彰鱼你好调皮好任性好别扭."
    说起任性,最典型的莫过于他那一头迷倒无数人的漂亮黑色短发在某天忽然就无任何预兆的成了茶色,震碎无数颗心,在众人对他的不按常规出牌或OTZ到无力或撕床单或仰天呈45度角泪流满面或咬牙切齿说这孩子最近太欠了的时候,他又露出他温柔却有些顽皮的笑容将众人打得丢盔弃甲,最终只能惨呼:"啊啊啊这小子上辈子一定是只九尾狐狸精!!"
    说起别扭,所有人在看到他资料的时候无一不呈OTZ状,居然敢在简历里写"谁分一点特长/爱好给我吧....你好样的,石田彰,你...你..你不就是唱歌不太好么人家说说怎么了,闹别扭也不是这样闹的吧,你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刺激我们这些普通人啊,你还没特长没爱好...?!你,欠,揍.
  更有的时候,他爱挖套子给别人钻,结果还真有某个思维单纯到几乎天然呆的家伙一次又一次中招,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忍不住要去拍拍石田彰:"啧啧,不可以这样耍人家保志哦."
  
    现在,年近四十的石田彰似乎不像以前那么活跃,从BL界退出后,连为动画片配音的工作都少了,泰明愈发的沉默,艾斯已经成为记忆,我爱罗似乎也很久没见,库与蕾的旅程已经走到尽头,从那个叫做阿斯兰 萨拉的少年留下一个温柔的微笑悄然离开后,石田彰便再没什么大举措,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大批内外皆秀的新生代声优又涌现出来,其中的福山润,更被称作石田彰的接班人.这不禁让人产生小小的惊惶,那个从天而临的神音是否会就此成为传说?
  还好,答案是否定的.
  正逢EVA再开,那个有着绝世笑容的渚薰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微微一笑,一个"Yo~"又将所有人击得溃不成军,他本来就未曾消退去的人气又一下子被抬得老高,不愧是日本声优界的王者,仅仅依靠个配角便能轻易盖了主角的风头顺带招来一大票死忠.
  
    曾经还认为自己不可能支持这个男子支持这么久,不知道谁说过,再好听的声音,听多了也是会审美疲劳的,再喜欢的人,爱久了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但是说是这么说,每次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就会沉溺在那个一片清爽湛蓝的世界里,每次看到他的照片,还是忍不住对那头茶色的发叹气,顺便缅怀一下原本漂亮的黑发,看到视频里他笑得或温柔或开朗的样子,自己便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嗯,果然是喜欢上这个声音和这个人,就无论如何都会喜欢下去啊.

      当然,石田彰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为自己的工作累坏了自己,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精力充沛的在节目中很同僚"拌嘴",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疲态.
    于是,彰鱼你是不是应该有个家了?不可能这样一直下去吧?虽然也很希望能更多的听到你的声音,不过最希望的还是你幸福平安吧,若你不如此,一定有很多人会伤心的.
    所以,请接受我们的祝福,也希望你,不要错过幸福.
    最后的最后,用一句很没独创性的话来总结这篇文章.
    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生活在有石田彰的世界
    关于声音的传奇,ISHIDA AKIRA.....


后记:还真是乱七八糟,已经不知所云了我.
     本来是11月2号就该放出来作为先生生日贺的文章,一直拖到现在.
     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天蝎座O型血,性格好像开朗活泼,实际却是内敛忧郁,喜欢素雅的颜色,喜欢桃子与咖喱饭,爱好是摩托车的男子,那个创造了一个声音的传奇的石田彰迷到的.
    不过,既然爱上了,就一直爱下去好了.
    仅仅用这篇不成器的东西表达我对先生的祝福,以后也请这样下去吧.

悲しみを教えて.....

当桑岛法子那通透的声线不经意又在耳边响起时,眼前便再一次浮现那样一个影子

柔软的发丝是温暖的浅浅金黄色,秀气无辜的白皙面容上,有红宝石一样的清澈眼眸,眸中,一点点受惊小鹿般的怯意.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闪烁着星一样淡淡光泽的深海精灵,Stellar.
我也记得你的舞姿,轻灵曼妙犹如花间翩然飞舞的蝴蝶.

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与雷伊相似的你,同样是努力想活下去的你,有着新雪一般纯净笑容的你,我 从来,没忘记过.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一张宣传海报上面,你一脸肃杀,浅黄色的短发在你脑后飞得张扬,年轻的眉眼间尽是化不去的阴郁,穿着地球军的军服,那个动作似乎略显僵硬,不合适你呢,感觉.

后来在正剧中第一次看到你,穿着轻飘飘的裙子站在商店的橱窗前,玻璃上映出那模糊的面容,好奇而天真,和那张海报上的你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之后那轻盈的一旋身,群摆飘飘,舞姿曼妙,像深海的美人鱼.

原来你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并希望可以拥有漂亮的裙子.
但是你并不是那么普通,你的身上,同样也有宿命的印记.

冰冷的刀柄握在温暖的掌心,那原本单纯的表情顷刻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与那张海报上一模一样的肃杀,没有温度,还是同样的黄发红眸,还是那身轻飘飘的漂亮裙子,然而,那个你却不再是跳着优美舞蹈的纯美精灵,而是一个令人畏惧的杀手,寒光过处,尽是飞溅的鲜血,在你眼前染出一篇鲜红,却被你冷淡地无视

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我不相信那个是真实的你,会跳出轻盈舞蹈,说话脆生生的青涩,看着游动的小鱼会温柔天真的微笑,小鹿一样招人爱怜的你,怎么可能会是冷血的杀手?

当Auel对你说出"死"字时,你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下来,珠圆玉润的声音变得尖利,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 在颤抖.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死!

一定是了吧,是死亡让你变得残忍,在这样的世界里,战争犹如一场杀人与被杀的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自己不想死,那么就用别人的生命为自己铺开生存的道路好了--战争中想活下去,

只有如此了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所以你要自己保护自己,因为要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你学会了杀戮,但是你却不会拥有那样残忍的记忆. 它们最终会被抹得干干净净,你所要做的只是睡一觉,再醒来,过去一片空白,你依旧是单纯的孩子.

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只是为了活下去所付出的代价与牺牲罢了.
可是.我很心疼.

Stellar,你知道吗,你看起来是那么柔弱一个孩子,却成了某些野心家利用的工具,你本该被保护着,却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

所以,你能遇到那个叫做Shinn Asuka的少年,真是太好了.
他告诉你他会保护你,用很坚定的语气,然后小心地为你包扎被岩石划出的伤口,尽可能用他最温柔的语气与你说话.

思い出せない 優しい声を弔う胸の海原

那个时候,心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吧,放下了戒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信任的笑容,
这样的温柔,被遗忘了很久,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下来,不用再担惊受怕,因为,他在身边,说着保护你.

保护,对你来说是最需要的. 于是对于这个初次相逢的少年,你给予了全部信任,还送给他你最喜欢的粉色贝壳碎片,当他接过那小小的粉红,你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新雪一样不染尘埃.

这次相遇,在一片空白的记忆中涂抹出了瑰丽的色彩,甚至渗透到了心底,即使这一段记忆被抹去,保护的誓言,你依旧还记得.

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却违背了自己的身份,
他将你送回NEO身边,请求那个男人让你离开这纷乱的战场,
他把那粉色的碎片还给你,告诉已经要昏迷的你说,不要忘记.

你听到了吧,Stellar,你一定听到了的
其实你也想不再看见血腥,离开这纷扰,去到你向往的海边,不受束缚的舞蹈,你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可是前方等待你的,却是深邃到无穷无尽的黑暗.
你没有离开硝烟,你也不能离开.
身为联合的扩展人,你的路也是早就被注定,只能战斗,直到死去,你同样,也没有未来.

柏林阴沉的天空,激战后四处是残败的废墟,火焰在一片破落中微弱无力地跳动,少年撕心裂肺的叫你的名字,但你那对清澈的眸子不会再睁开.

天空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雪花洁白,一如你纯美的笑容,四周白雪皑皑,寂静悲伤.

Stellar,你知道么,我一直相信这样一句话,
坠落到凡间的精灵,肉体注定消亡,因为上天舍不得把他的宠儿放在尘世太久.

你只是,回去了对吧?回到了属于深海精灵的蔚蓝世界而已,不是永别,只是累了,想要回家了...
那,请你在那里继续自由的舞蹈,继续崭露你的笑容吧.
我们,明日再见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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