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2024/11 | 12 |
S | M | T | W | T | F | S |
---|---|---|---|---|---|---|
1 | 2 |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11 | 12 | 13 | 14 | 15 | 16 |
17 | 18 | 19 | 20 | 21 | 22 | 23 |
24 | 25 | 26 | 27 | 28 | 29 | 30 |
★初恋TAKK,溺爱亚麻
★A团竹马中心,★劲昭心头好,猫鼠猫最高
★ ACG,声优,古风三者无墙.
★ 目前常驻KD8
☆ 本博内,未注明转载的文章皆为原创,无授权禁转.
☆ 生人很无趣,GD请谨慎.
▲ 密码为本命团四郎的姓,小写.,用户名随意填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虽然打死也不想承认这种事情,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真的是这样没错.
但是对于所有喜欢着那个男子的人来说,这几个字符,实在染上了太多太多心情的颜色,洛克昂·史特拉托斯,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代号,它承载着那个男人的温柔,随和,以及一切的一切,在记忆里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所以..所以啊,无论别人怎么讲,我也都只固执的认为,洛克昂·史特拉托斯这个名字,永远都只属于那个来自爱尔兰的男子,只属于那个挑起嘴角仿佛就可以驱散一切阴霾的男子.
他的名字叫做尼尔·迪兰狄
犹记得他的初次登场,双手枕在脑后,嘴边蕴着似乎什么也不在意的笑容,通过高倍狙击镜观看着在半空中发生的一切,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很容易就让人以为他不过是处在一个再悠闲不过的下午茶茶会中,而不是冷硬的机械满天飞的战场上,认识到这点后不禁令人黑线的扶额:喂喂你认真一点好不好,你可是在待命中准备战斗的呀.
然后下一刻他就真的认真的起来,当瞄准器所散发出的荧绿色的光芒聚焦在他右眼时,原本悠闲的笑容和闲适的姿态一并消隐无踪,与之前判若两人
"好,开始了哟,Dynames和洛克昂·史特拉托斯的初阵!"
耀眼的光芒一道接一道冲向敌方的机体,弹无需发,但是都避开了最致命的驾驶舱,仅仅是可以封锁对方的行动,还不至于夺走驾驶员性命.
有人将这解释为天人的理念影响,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洛克昂发自内心的温柔的体现."以武力根除战争"意味着什么谁都很清楚,洛克昂想必也是有了足够的觉悟才会坐进Dynames,但即使是下定了决心,也仍然不失本身一贯的秉性,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使得大家都信赖并且尊敬他吧.
如果说初次登场只是给人留下了一个特好的印象,那么之后,随着剧情发展,洛克昂的每个举动似乎都可以成为让人喜欢他的理由,记得尤其清楚的是第三话,居高临下的看着敌方的洛克昂,一脸的不情不愿:'真是的,弄得好像恃强凌弱一样,你们快点放下武器啊,不然打你们了."而他瞄准的地方,也依然是不至于危及对方驾驶员性命之处,甚至在对方放下武器逃走后,说着"太好了"的洛克昂,口吻里的庆幸,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敌人的撤退吧?
对敌人温柔可是对自己残忍呐,洛克昂.
不知道洛克昂听到这句话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也和平日一样,耸耸肩,摊开手,依旧一派温和模样,轻松的说"呐,我不在意."呢?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兄长一样的存在,因此我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洛克昂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随和又善解人意,沉稳得可以包容一切,轻巧上扬的嘴角,就可以代表他情绪的全部.
直到世界范围内发生针对天人组织的无差别报复性恐怖袭击.
第一次,看到洛克昂愤怒又不甘的表情,平日听起来犹如和风过境一样温润的声音,也带上一丝尖锐和颤抖,面对紫发少年不带任何情感的笑容,洛克昂恨恨的说,我讨厌恐怖份子.
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也在这个月色冰冷的夜晚被铺展开,伴着海浪扑上沙滩的声音,寂寞而苍凉.
灰色的天空下,年纪尚小的孩子,翡翠色的瞳仁里盈满了震惊,面前的废墟摇摇欲坠,他回过头去,背后的空地上摆满了蒙着黑布的尸体,而那其中,也包括他的家人.
还是少年的尼尔咬紧了牙关,未褪去稚气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合的,仇恨.
为了天人根除战争的理念,也为了能够阻止悲剧重演,所以他加入了天人组织,被赋予洛克昂·史特拉托斯之名.
从那时开始才知道,洛克昂,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淡然的轻松,相反,他的身上背负的,同样也是沉重得可以把人吞噬的悲哀.
他只是把自己的悲哀放到了身后,刻意不再回头去看,即使如此,那些悲伤也已经在记忆里刻下了永远不磨灭的伤痕,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将它们暂时封存而已.
然后,被封存的悲伤,在对付三位一体时,又被对方丝毫不留情的取出.
洛克昂也很惊讶,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少年,和制造出那场悲剧的组织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
举枪对着刹那的洛克昂,翡翠色的瞳仁里不是纯粹的仇视,也许还有悲哀吧?
"改变世界后甘愿接受惩罚,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我报仇吧,刹那!"
枪声撕裂了空气,然而被洛克昂举枪瞄准的少年,却只被打落了几缕发丝.
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以洛克昂狙击手的身份来说,他不可能打偏----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打偏了.
到新在也依然清楚的记得洛克昂眼眸中浮现的神色,无法解读的情感在那片晶莹的绿中相互纠结融合.
他恨,不仅仅是恨让自己家破人亡的KPSA,更憎恨的,是整个已然扭曲的世界,以及置身在这个世界中,身不由己的自己.
所以,想要改变世界.
只是说起来短暂的几个字,做起来谈何容易,曾经听人说,要变革世界,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人性洗牌,从头来过.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洛克昂内心的仇恨,本身也是一种需要被驱逐的扭曲,因为不短冲突的世界,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人类的利益与仇恨所造就.
但是这就是人类必须拥有的东西,是人性中不可割裂的一部分,只要是个有感情的人类,都会拥有这样的情感,所以,高达的驾驶员们,其实也是矛盾的集合体.
若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们拥有可以牵制世界的力量.
洛克昂是明白这些的吧?刹那的话语,坚定又干脆,也许,是刹那,让洛克昂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所以,他开的那一枪,不是针对刹那,是针对过去的一切,然后从此与那一切割裂--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是至少,自己,也在改变,变得更为坚定.
然而私心的一直都觉得,洛克昂真是不应该去听刹那说.
至少不应该去听刹那说出KPSA首领还活着的事实,这样,也许他就不会在见到那个男人时失去控制一样的冲上前,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那样对洛克昂很残忍,背负着悲伤和仇恨,独自前行的道路,太漫长也太寂寞了.
所以,还是离开吧,也许另外一个世界对他来说更好,至少在那里,他不孤单.
独自一人漂浮在宇宙里的洛克昂,和大海上的孤舟如此相似.
他有些困倦的想要睡去,眼前却映出了那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它在深黑宇宙中闪烁着荧荧光芒,温柔又美丽.
那是,他的家啊....
看起来很近,但是他和它之间的距离不知道隔了多少公里.
他伸出手,轻轻一捞,然而什么也没捞到,于是他上扬了嘴角,对着地球摆出了射击的手势--那是最后的狙击.
"这样的世界,我才不要呢."
白光迸射开,刺痛了所有人的视线,墨绿色的身影在一瞬间消隐无踪.
永别了,伙伴...
通向天堂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名叫尼尔·迪兰狄的灵魂,是有着深褐色卷发,笑容温柔随和的男子.
他在那里,会幸福的吧?
但是天堂里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被所有人牵挂着,铭记着的名字.
洛克昂·史特拉托斯.
其实一开始我是对这一对不太有感觉的啦,但是剧情一直发展到后面,对这两人的无感也成了同情. 如果说CB四人组是一开始就背负着沉重的枷锁,那么沙慈和露易丝毫无疑问就是被强制的加上枷锁的存在. 他们是普通的人,就和我们一样,每天上学放学,逛街恋爱,偶尔闹闹小矛盾,女孩子嘴一撅转身就跑,男孩子无奈而温柔的笑着追上去连哄带劝,最后开开心心的重归于好. 就是这么普通的人,生活在普通的校园里,做着平淡无奇的事情,然后看着日子一天天的度过,四季一次次的流转,时光的痕迹在他们走过的道路上刻下一个个无法磨灭的印记,他们成长,然后继续重复着这样平凡甚至枯燥的轮回,就这样安静平和的度日 其实做普通的人是很幸福的,因为普通人知道的东西相对要少,有些事情,知道越少,烦恼也就越少,也就越幸福. 但是做普通人也是很悲哀的,但危机来临,当战争逼近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保护自己,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等待,等待下一个生机,或者死亡. 噩耗的来临往往那么突然,露易丝在机场邀吻的那任性可爱的表情仿佛就在前一刻,少年却接到了消息说露易丝受伤住院. 匆忙赶到西班牙,探望了尚躺在病床上的女朋友,沙慈掏出不久前露易丝看上的戒指送给她,开心的告诉她,终于买到了. 露易丝笑了,笑颜依旧单纯,但是分明和以前的纯净已经不一样,钻石微小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刺痛了露易丝的心呢. "对不起,沙慈,我已经,不能戴上它了." 良久,当露易丝带着哭腔很艰难的说出这句看似平常的话时,连屏幕前的我都忍不住替她难过(继而开始对钉宫小姐那位角色恶感UP||) 她本来是那么活泼那么开朗的女孩子啊,大部分剧情看到她总是元气的在蹦蹦跳跳,对她来说悲伤不过是妈妈要回西班牙或者和亲人朋友的分离罢了. 然而现在她也知道了悲伤的真实含义吧,那是无法卸下的枷锁,也许会一直停留在她年轻的心里,永远不会消失. 那明澈的眼睛里,此刻也是泪光弥漫,而在那之前,露易丝的眼睛里永远都充盈着阳光的痕迹,温暖又纯粹的快乐. 她说将自己的梦交给沙慈,甜美的微笑之下是泪光留下的伤. 独自立在落地玻璃窗前,这才让所有人发现,露易丝的身影是那么柔软,柔软得似乎一碰就碎,于是不禁要问,这真的是那个露易丝么?那个任性元气的女孩子.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呢. 而她的目光,又望的是哪里,是沙慈离去的方向,还是离她越发遥远的梦想? 一切一切的疑问都得不到解释,而随着露易丝无法抑制的泪水和哭泣,在凝滞的空气中逐渐消散盘旋. 好可怜的女孩子. 一起看片子的朋友这么说,然而我想说,露易丝可怜,沙慈却是十足的可悲. 身在西班牙的他还不知道,和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已经在沉寂的黑夜里离开人世,为了她一直追寻的答案. 可是,当沙慈知道了这一切,他又能做什么,除了哭泣,也许还有怨恨,他还能做什么,说到底沙慈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身上没有什么主角沉重的宿命更没有哪个人忽然蹦出来给予他力量. 所以他只能在孤独的空间里,看着散发幽幽冷光的屏幕,绝望又迷茫的说,被击落吧,高达. 虽然片尾部分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进入宇宙工作.但他仍然无法改变什么.(当然.具体的得看日升,是吧-V-|||) 然而,那个无法改变什么,也许是双刃剑,无法改变什么,也许就可以这样,一路迷茫悲哀的,但仍然可以走下去 如果能够改变什么呢?笑,也许是个悲剧,就如同洛克昂,如同刹那,走上那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生命的灯火在战争的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定数的故事 现在我们能说的.也就是沙慈和露易丝,都是在战争中,被牵连的,无辜普通人 变革的牺牲者,一直以为硝烟离自己很远所以一直没有在意,直到亲眼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才知道,厄运是离自己那么那么近 也许终有一天硝烟会散去,终有一天和平的世界会再度降临,然而胜利的凯歌的背后,有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痕? |
他有漂亮柔软的金发,有如万年生成的水晶般剔透的深邃蓝眸,有精致得无与伦比的面庞,他的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淡漠的疏离感使得他更像一个童话中的王子.
但童话并不美丽,只不过它有一层梦幻的面纱,因此看起来很美.
那日,不小心掀开了那层梦幻,于是五秒之内,一切瓦解
第一秒
小小的金发孩子在黑暗冰冷的屋子里无助地哭泣,泪水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软弱.
白色,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那毫无生命力,令人窒息的颜色,是死神唇边苍白的笑.
玻璃仪器的触感那么冰冷,针头在惨淡的灯光下反射森寒的光芒.
他惊恐地后退,想要逃离,但是那些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抓住了他,把他送到一张床上,试验台.他们给那张床的称呼.
在那些人和物身上,他看不到希望的阳光与活力.只有死亡的冰冷气息在环绕.
那么小的孩子.脸上有的不是纯真的笑容,而是恐惧,无助的恐惧.
想要离开,却无能为力,所以他唯一可以做的,是在黑暗中哭泣.
泪水滑落.这个故事,是悲剧的开端.
第二秒
最后一点光亮,敛收在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他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不见那个将自己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金发男人.
求助似地看向另一个自己所依赖的男子,只从那对深沉的金眸中看到无奈.
RAWW呢?他问得小心,但并不是抱有希望的语调.
RAWW不在了.黑发男人的回答似在叹息,隐忍的痛楚.
他微垂了头.柔软的金发披落下来挡住了光滑的额和清澈的眸.看不清眸子里闪烁的是什么.
但你也是RAWW.将他略微冰凉的双手拢入自己掌心,男人的语调很轻很轻,他有些惊讶的抬眼.眸子里一瞬间的波动,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千层浪,各种复杂的感情在那片湛蓝中一点点绽开,然后分解,融化.最终归于平滑的寂静.
他从男人手中接过那个装满药丸的盒子,修长的手指有点点颤抖.
那些蓝白相间的药丸在他眼前铺天盖地的展开,狠狠的嘲笑.
那是他必须背负的,沉重的宿命
已是少年的他,自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哭着逃走,只是沉默着接受了.
呐,童话已经开始发抖了,因为它不再是甜美的梦境,王子不再是王子,公主也不可能出现.
第三秒
虽然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很长时间,虽然他竭力不再去回忆那一幕幕噩梦般的景象,但现在,那熟悉的恐惧感还是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上,瞬间湮没了他的意识.
平静的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波澜不惊的精致面孔冷汗泠泠,破碎的呻吟撞在凝滞的空气上,身体里的血液都变得寒冷,凝结成冰凌,刺得全身剧痛,再也维持不住平衡,跌倒在地.
他听到那个黑发红瞳的少年着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问自己怎么了,明明就在身边,甚至可以感受倒少年将手搭在自己肩上的触感,但那呼唤,似乎从遥远的银河那头传来,缥缈虚幻得不真实.
眼前很暗,什么也看不清,梦魔狰狞的笑着缠绕在他四周,侵入他所有的思想,他甚至来不仅反抗就被抓住,意识堕入无尽深渊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冷笑着
你逃不掉的,永远也逃不掉....
天啊天啊,这里真的曾经是那个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着的世界吗?分明似地狱一样.
剧情的齿轮还在转动,我们的心已为金发孩子伤痕累累.
会让人受伤的,是童话吗?
第四秒
我是没有未来的人.坐在桌前,他安静的告诉自己的同伴,那个总是很孩子气,一有事情就扯着自己倒豆子的,叫做Shinn Asuka的少年,他最要好的朋友.
他清楚的叙说一切,自己为何而生,又为何会在这里.....语调里没有过多的波动,只是平缓,一泓清泉一样的静,但这样的静不美,甚至残忍,平静化作锋利的匕首,一点点的割着心口,于是大家都为此受伤了.
没有未来,也就注定了,他的生命,永远不如其他人一样完美.
他是特殊的,可是这样的特殊是不幸.
他能做的只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追求梦想对他来说,太遥远.
从知道自己是克隆体那天.雷伊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去,因为技术的不成熟,所以他只是个次试验品,会很快的衰老.
但是他仍然那么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啊,每次看到他认真的样子,看到他偶尔崭露的单纯笑颜,看到他演奏出优雅的曲子....他那么优秀,谁会想到,他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呢?
或许这是童话的障眼法,像夜莺胸口的蔷薇,美丽动人心魄,但那美丽的背后,是一片殷红妖娆,带有腥味的液体,让人害怕.
那个金发孩子依旧高贵优雅,但他不是王子,只是没有未来的孩子.
童话蒙上一层黑纱,诡异的微笑,说结局要来了.
仿佛推开了一扇华美的门,门后,满是甜蜜的毒药.
第五秒
血,从他年轻的脸上蜿蜒着流下.一直整齐的金发凌乱了
枪声直接把痛楚送到每一个人心底,那个金发的孩子,对自己唯一信赖的人开了枪.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少年的他哭得那么无助,让人心痛.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连喘息都那样辛苦,泪水混合了浅浅的红自指缝间淌出,落到地面,沉重得连水花也溅不起来.
吉尔,对不起,对不起.连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也断断续续,词不成句.
他是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去依靠,也只有在吉尔面前,他才真正像个孩子,只有在吉尔面前,他才会有清新的笑容.
曾几何时,吉尔就是他的一切呢,吉尔会温柔的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告诉他不要害怕,给他承诺,耐心的听他每一句话,与他指间奏出的每一个音符,努力给他一切,包括他想要的家,与恬淡的幸福.
雷伊的世界因为有了吉尔,所以有了光
雷伊的世界为了吉尔,永远失去了光.
要塞开始崩塌,扬起的尘雾.逐渐吞没了金发孩子的身影
轰然巨响,尘归尘土归土.
那个叫雷伊的孩子,从那一刻起,随着泪水永远离去.
已经没有童话了,那曾梦幻的面纱,被撕得粉碎,我们看见的,不是幸福的结局,而是残缺的悲哀.
五秒过去,只剩荒凉.
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结束在结束之后
一张不知名的CD在唱机里转动
啊,这曲子,好像是雷伊的钢琴曲.玫瑰色头发的少女有点惊讶的抬头.
黑发的少年把手中的相框放在钢琴上,相片里,有金发红服的少年,黑发红眸的男孩和玫发的少女,背景是满天飞舞的樱花.
切,雷伊太不厚道了,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居然不告诉我们.
为他孩子气的话语失笑,玫瑰色头发的女孩望向窗外,天空很蓝,是雷伊喜欢的蓝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还好,曲未终,人也未散.
END
亲爱的,你永远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如果得不到你,那么我要做的,就是毁了你.
因为面具和繁琐的珠帘遮挡,看不见那个女子的脸是怎样的美貌,只知道她唇边勾起的浅浅笑容,似乎有着隐隐嗜血的味道.
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任何人都逃不出去的囚笼,就好像装饰华美的窗台上,高高悬挂的鸟笼一样.
笼中的鸟,除非有人打开那门,否则它永远不可能逃脱.
映射的现实,他就是属于她笼中的鸟,她永远不会打开笼子的门将他放走.
如果有人要来夺走他,你怎么办?
如果他一定要离开你,你又怎么办?
窗台上似乎飘来一个和她一摸一样的幻影,低声询问.
她微微笑,涂了丹寇的修长食指探入鸟笼,触摸到它头上柔软的羽毛,动作是如此温和.
如果有人要夺走他,我会,先杀死夺走他的人.
如果他一定要离开我,我会,把他也一起杀掉.
妖媚的微笑和森冷的言语,蛇一样蜿蜒着游动过来,轻轻触到了皮肤,滑腻冰冷的感觉,危险得让人只想逃跑.
再望向窗台,幻影已经消散,从她的方向看出去,天空阴霾,浓厚的乌云像要吞噬整个世界.
牢笼依然坚不可摧.
只是不知道另外的那个女孩,是怎样走了进来.
妖媚与素雅,深沉与天真,她是纷乱迷离的奢华,她是清甜可人的纯粹.
看不见的囚笼里锁着两个不同的女子与一个男子.
这是一个很平常,甚至泛滥的故事,两个女孩,同时爱上一个男孩?
通常的故事结局,一个女孩退出,成全了另外一个女孩.
还有另外的结局,三人全部错过,留下日后无尽追忆,铺展在阳光下,绽放着陈旧又悲伤的气息.
她侧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往手指上涂艳红的指甲油,面前的珠帘不停的摇摆,玻璃坠珠叮叮当当碰成一片.
同样艳红的唇边,绽放开的笑容,鬼魅像刚刚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要不要为这样的故事,再写出不同的结局?
精致的瓶,看起来诱人的液体.
还有层层叠叠的黑色纱巾,死亡与怨恨的颜色.
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白色羽毛,被染上了鲜红的罪孽,纷飞的落在她脚边.
亲爱的,你只由我来满足就好,你不需要可以飞翔的羽翼.
亲爱的,我,就是你的一切
她的笑永远妖媚,就像现在,她看着他的样子一样.
他倒在她的怀里,脸色苍白,没有活着的迹象.
和在他们不远处,静静躺着的女孩一样.
如果有人要来夺走他,你怎么办?
如果他一定要离开你,你又怎么办?
如果有人要夺走他,我会,先杀死夺走他的人.
如果他一定要离开我,我会,把他也一起杀掉.
Fin
最后的真实之歌,我只想唱给阿斯兰你听.
只希望,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了,阿斯兰你也不会忘记米娅.
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在了这个无限的空间中.
血花星星点点的落在少女黑色的衣衫上,那一刻,世界似乎也崩塌在她混沌的意识中.
米娅!米娅!蓝发的青年匆匆跑到她的身边,急切的呼唤她的名字.
勉强的睁开眼睛,别过头去,她看见他绿色的眼眸里有泪光在闪烁.
她知道他是为自己落的泪,所以她很满足的微笑了.
阿斯兰....拜托你,我的歌和生命,请你千万不要忘记......
1
静寂が一人のヘッドフォンを包んで 君(きみ)の声(こえ)搜(さが)すよ.
Kira进入房间时,看见阿斯兰将脸埋在掌心,有一丝悲凉的感觉从他身上隐隐的散发开.
他知道这种时候说诸如什么"阿斯兰这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从小开始,阿斯兰就习惯于默然的背负一切.
因而Kira只是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阿斯兰,告诉他说是从米娅随身的包里找到的.
"我想,她应该是希望你能看到."临离开房间前,棕发青年缓缓道.
"谢谢,Kira."绿宝石一样的眼瞳中染上些许疲惫,阿斯兰低声的道谢.
金属轻微的碰撞声阻隔了房间和外部的联系,寂静重新笼罩在阿斯兰四周.
片刻后阿斯兰站起身,走向摆放在房间一角的电脑,将方才得到的磁盘放入其中读取,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小字的提示,要求输入密码.
密码么?微微皱起了眉头,阿斯兰有点疑惑,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密码呢?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方才好友与自己说过,米娅是希望自己能看到这些的.
也许密码是和自己有关吧.
还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指尖已经兀自在键盘上跳动起来,他首先是输入了自己的全名,但不正确.
不是自己的名字,那么到底是什么?难道....
阿斯兰停顿了片刻,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光芒,而后轻轻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字母与数字的组合.
小小的提示字符再次闪动,这回密码无误.
看着屏幕上逐渐显示的一行行信息,阿斯兰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微微颤抖
刚才,他输入的字符是:CE561029.
这是阿斯兰几乎已经快被人遗忘的生日日期,甚至连拉克丝和Kira也不能很清楚的记得.
米娅她居然....
******************
"阿斯兰,你会不会记得别人的生日呢?"
"..我,这个..其实很多的时候我都不记得.."
"连拉克丝小姐的生日也不记得吗?"
"嗯..是.."
"那我比阿斯兰强一点哟!,因为我会记得我喜欢的人的生日!"
*******************
只言片语的碎片此刻带着粉发少女秀气如沾染了露珠的花瓣一样的笑容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鲜明得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般
但,那已经是成为了永恒的回忆的画面.
摇摇头,阿斯兰压抑下心中升起的复杂情绪,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屏幕上.
其实看起来繁琐的字符,只是很普通的日记而已,记录的也不过是女孩的所思所感,却已经足够让蓝发青年的心绪掀起巨大的波澜.
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忽然如洪水一样冲破了封闭的心扉,浮现在脑海里,清晰得不可思议.
2
小さな秘密リズムに溶かして 貴方に贈るホントのメロディーを 静かな夜に 鏡に映せば 哀しいくらい私は貴方
October 13
今天发生大事了!我见到阿斯兰了,对的对的,就是那个阿斯兰·萨拉,虽然议长告诉我最近就可以见到,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太开心了.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摸一样,一本正经又帅气,虽然今天也许是因为战争的关系一直板着脸,但毕竟是..就算抛弃父亲也要去拉克丝小姐那里的人.
所以一定对拉克丝小姐很温柔吧,啊~太棒了太棒了,米娅也想要和他好起来呢~
对了,阿斯兰还说了,我的演说就像真的拉克丝小姐一样哦~啊啊,居然这样评价我,好开心^^~!
好,就算是为了阿斯兰,也要更加努力!
...........
October 25
没想到在卡潘塔里亚基地开演唱会的时候密涅瓦入港了.也就是说我又可以见到阿斯兰了
好久不见阿斯兰还是这么帅,而且不像以前见面那样板着脸,对我似乎也开始接受了呢!真好
不过阿斯兰有点怪怪的啊,本来是婚约者想做得到位一点,谁知道好像吓到他了.唔..
不会是因为拉克丝小姐太凶了所以....真是的..
但是赶场离开的时候又发生大事了哟!
希望阿斯兰吻我一下作为告别,结果阿斯兰脸红了,真的真的,我看得很清楚哟!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吻到,但是阿斯兰有送我上飞机,也很温柔的跟我说再见了!
Lucky~~Lucky~Lucky~~!
这绝对是米娅一生中都要记得的日子,太幸福了!
.............
November 5
阿斯兰回来了,回到Plant来了,虽然说只是暂时的修整很快要离开,可是这也很难得了.
今天他陪我上街去逛了,好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和阿斯兰单独的~约会~呐!我不知道阿斯兰喜欢什么地方,但是,一定不会是人多的吧.
于是我们去了公园,我向阿斯兰提出我们两个在一起照一张相,虽然他答应了可是没人可以帮我们,啊..太可惜了.
最后是我自己单独照了一张,感觉真遗憾.
但是阿斯兰他居然问我说,这张照片可不可以送给他,真没想到啊~!受宠若惊呢!
当然我马上答应了,阿斯兰微笑说谢谢,说会好好保存.
我不知道阿斯兰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这确实是让人很振奋的一件事情.
我告诉阿斯兰我最近的情况,阿斯兰一直很耐心的听,气氛很好,感觉我们两人,就像情侣一样^^
阿斯兰是不是已经承认我了呢?
嗯,以后也要更加的努力,我一定要证明给阿斯兰看,我不是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女孩,我也可以和拉克丝小姐一样的!
...............
November 7
我的Haro坏掉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的样子感觉真难受.
和阿斯兰见面的时候告诉了他,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修,我真幸运啊~^v^~
阿斯兰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迷人,在认真起来的时候尤其如此,被我看到了呢~^^
修理哈罗的时候阿斯兰忽然问我,发音要不要改改呢?改成米娅好吗?
但是现在我是拉克丝啊,我回答.
但是阿斯兰说,米娅就是米娅,他永远不会当我是拉克丝.
他也希望我不要真的当自己是拉克丝,他说我的梦不是拉克丝的梦,我应该为自己去努力,应该为自己去得到认可
阿斯兰真是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米娅只要你的认可就够了.
就算所有人都不再记得我,但只要阿斯兰你能记得,我也会很开心的.
..................
November 9
阿斯兰今天要离开Plant,我也要去开新的演唱会,好遗憾,相处才这么短时间.
不过总有机会再见面.
阿斯兰,你要记得看我的演唱会,有一首新歌准备制作完毕,是专门送给阿斯兰的.
因为,米娅最喜欢阿斯兰了!
那么,阿斯兰你呢?
..................
日记的全部很长,阿斯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耐心这样一字字一句句的阅读,他向来是对女孩子这些心事头疼的.
米娅只是想要被自己认可所以在努力,想成为拉克丝..是因为,拉克丝是自己的婚约者吧.
我,不讨厌作为米娅的你,一点也不.
这句话,始终还是没有能让米娅知道.
自己如果早点告诉她,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轻轻叹一口气,阿斯兰挪动鼠标,将日记拉到最下面,最后的日期,是昨天.
没有别的内容,只是一首歌的歌词,还特别注明是"To Athrun."
他想起刚打开磁盘时确实看到过还有另外的文件,于是暂时退出了日记的界面,将另外一个文件打开,顺手拿过耳机戴上.
但是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
有点失望的放下耳机,忽然想起早上出去前Kira说过这台电脑的音响设备已经无法使用.
绿色的眼眸黯淡,蓝发青年一动不动的对着散发幽幽冷光的屏幕坐了许久...
寂静,无边寂静,诉说没有尽头的孤独悔恨....
3
大事なことから だんだん薄れてく 自然なことだよと 誰かそう言われた
"阿斯兰?"身后传来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意识,回过头去,粉发蓝眸的女子站在他身后,表情肃穆.
"有事吗?拉克丝."没有抬头去看拉克丝的脸,阿斯兰的声音有点低沉.
"米娅小姐的遗体告别...."明白阿斯兰此刻的心情,拉克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阿斯兰随她出去.
整个告别仪式很简单,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时期,没有足够的条件.
阿斯兰沉默的看着那个安静的躺在白色花朵之中的女孩,一抹锥心的痛在胸口弥漫.
米娅曾经是那么爱笑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永远不可能再笑着叫自己的名字,那每次一见面必定要扑上前的拥抱也不会再有了.
因为,从来就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自然坦率,一点也不掩饰'喜欢'的心情.
当她的遗体自他面前被推上车时,阿斯兰忽然有一种想要上前制止的冲动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注视着车越行越远,最后在他的视线里凝结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他突兀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雨夜,自己打算带她离开Plant时,她甩开了自己的手,于是自己只好自己先行走掉.
但是迈下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因为距离已经不算太近,仅仅只能看到少女朦胧的粉红色身影无助站立在雨中.
要不是后面追兵来得太快,他想也许自己就会再回去一次,不管她是不是同意,也要将她带走.
"阿斯兰,走吧."Kira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Kira,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把米娅带到大天使上而不是让她留在Plant,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留在Plant就一定会死?"
"迪兰达尔说过,'名字是其存在的表现,但如果那是假的的话,其存在本身也是虚假..也就是,作为拉克丝存在的米娅,本来就不该出现吧."
"她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所有的事情,不到最后,根本没有定论."紫色的眼瞳里隐隐透出一份坚定:"无论如何,阿斯兰,她不能这样白白死掉.'
"至少,我们得做些什么,证明米娅曾经存在过..."她的努力,依然会有人记得..
"是这样,我们现在,都在为自己的存在努力不是吗?"手搭上阿斯兰的肩膀,Kira笑了笑;"阿斯兰,从今天开始,又要在一起战斗了呢."
之后的局势变化比想像的都要快,地球联邦,奥布以及Plant三方势力相互对抗,引发的是谁也想不到的危机,镇魂曲让Plant遭受了沉重打击,Plant的新式武器也让联邦尝了不少苦头,浩瀚的宇宙一片混乱,交织的流弹光芒,不知又是为谁奏响了哀歌.
最终,随着弥赛亚的爆炸,漫长的战斗终于迎来了尾声.
战后,拉克丝回到Plant坐上了议长的位置,而阿斯兰则和美玲一起去了奥布
"为什么不留在Plant?"临走时伊扎克拎着阿斯兰的衣领颇不满的咬牙切齿,迪亚卡劝都劝不住,只有在一边苦笑的份.
"冷静点,伊扎克,我只是觉得累了,需要休息.."蓝发青年回答得云淡风轻.
"你这小子!每次都是我们忙得半死你躲着悠闲!"吼了一句,银发青年不平的扭过脸走掉,走不出三步又折回来,没好气的道:"你要是到了奥布以后敢不和我们联络就死定了!"
"知道了,再见."
4
何(なに)が怖(こわ)くてきれにな景色(けしき)を 壊(こわ)したのかわからない 君ははどうしているにだろう
在奥布的日子很平静,无波无澜.
阿斯兰和美玲的生活和普通人无异,褪去了所有光华的青年,也不过是一个合法居民罢了吧.
很多的时候,阿斯兰习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很久,于是那张书桌,也就成了美玲最常清理的地方.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美玲发现,阿斯兰书桌的玻璃下,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粉红色头发的少女,穿着简洁的衣装,秀气的脸上,笑容明媚仿佛清晨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
她不止一次看到过阿斯兰静静凝视着照片,然后英俊的眉宇间就莫名的有一丝丝怀念的忧伤缓缓蔓延开,深碧色的眼瞳也隐隐透出惋惜的后悔.
总是有一点儿沉重的触感.
一日,她终于忍不住问了阿斯兰,阿斯兰San,这不是拉克丝小姐吗?
蓝发青年听到她的问话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笑,并用指了指照片上的某个位置.
美玲顺着阿斯兰示意的地方看去,片刻后有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看到少女的头上,别着星星形状的发夹,亮丽的金黄色和活泼的粉红色互映衬着,相得益彰,更衬托了女孩的灵气十足
美玲,她的名字是米娅·卡贝露,不是拉克丝·克莱恩.阿斯兰优雅的声音在美玲耳边响起,带着一贯的温和,却又多少有着不容质疑.
美玲不知道阿斯兰为什么会如此强调,但依旧懂事的点点头,表明自己记住了.
阿斯兰略略点点头,将目光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天幕上,隐隐可以望见Plant的卫星群.
********************
"阿斯兰,下次回到Plant再一起去公园怎么样?"
"嗯."
"说好了,阿斯兰不许反悔呀,下次去一定要照到我们两个人的合照~!"
"........'
"对了,我一直都想问阿斯兰,阿斯兰到底是喜欢米娅,还是喜欢米娅的拉克丝呢?"
"........"
"好啦,等阿斯兰想好了再给我回答..啊啊,我得先走了,下次见吧!"
*******************
可惜直到最后,两个人的合照仍然没有办法成型.
连那一句她所期待的回答,也来不及告诉她..不过就算现在说出去,也太晚了..
对不起,米娅,我现在能答应你的,只有不忘记你的歌和生命而已........
END
那是在如水的黑暗中,最摄人心魄的绝美.
一望无际的深沉中,一抹与之不相称的洁白分外娆人.
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绽放得尽态极妍,薄薄的花瓣细长而俏丽,末端微微上卷,慵懒的舒展开,露出簇拥在一处的花蕊,玲珑精致,花蕊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荧光漂浮,在这苍白的光芒下,整朵花竟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像极了折射着月光的玄冰.
俊朗的男子一步步行在花丛中,银色的眼眸里荡漾开圈圈涟漪,白衫拂过花瓣,带起它们轻轻颤动.
她们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他恬淡又静谧的微笑着,用清泉一样干净透彻的声音柔柔的向每一个看到这景致的人解释.
但也许,听过解释的人,永远都不会记得.
曼珠沙华,是只盛开在望川的花朵,她们的美丽,纠结无数死者的灵魂
看到了吗?那流荧一样闪烁不定的光芒,不是人间仲夏夜漫天飞舞的精灵,而是来自冥府的灯火.他伸手,轻轻托起一捧荧色,荧光在他手中变幻,像是蝶翼上妖艳的磷粉.
冥水悠悠出彼岸 曼珠盛放纠离魂.
<<荧 完>>
曼珠沙华 逝
他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光.
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指尖抚过处,彻骨的冰凉像水一样流淌而过.
"大人?"
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仿若无骨般飘然而至
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到的竟然是两位俏丽无比的女子,更奇的是,两人竟如并蒂的莲花,长得是一模一样,乌发流瀑,瞳剪秋波,巧笑嫣兮,柳眉之间点一朵淡淡的花妆,花的形状很玲珑,如若要分辨两者,也仅能凭借两人的着装,左面的女子一袭白衣欺霜胜雪,右边的女子一身红衫摇曳生姿,在漫溯的黑暗中,她们两人无疑是给这份孤寂平添了几分明丽.
"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两位女子相视片刻,皆抿唇轻笑,娇而不怯,柔而不媚.
"妾身名唤曼珠."莺歌燕语之声如珠落玉盘,婉转入耳,两位女子的回答分毫不差,语出两人,乍听又只有一人独语.
他隐隐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但一时也不甚分明,只得低低叹一口气.
红衣女子上前几步,盈盈一鞠,姿态婀娜,笑道:妾身是专程在此等候大人的.
白裳女子亦是微欠身行礼,礼毕,她抬起手作引路状,他这才看清了,黑暗中,有一条道路安然延伸.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顺其行去,两位女子随行他身后,裙摆悠悠,步履轻巧
行了一段后,忽然弥漫了大片雾霭,他回过头去时,两位女子的身形已然不在,空有大片大片的花盛开,玲珑的花瓣中,托起的是无数暗蓝色的萤火,花瓣的颜色,只有清冷的白与艳丽的红.
流水潺潺之声,繁花簇拥中,泛着鳞鳞蓝色波光的河水一直流淌,不知去向
忘川水涤身 曼珠永悠悠
<<逝 完>>
"爸爸,他们说我是孤儿,是被爸爸捡回来的."女孩稚嫩的嗓音,在阳光下荡开微微的涟漪.
沙发上的男子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看着女孩精致小巧的脸,深褐色的眼瞳里有阳光破碎的色彩,一点点的闪烁着迷离,像是将一份悠久的怀念溶解了似的.
"克莉丝,你不要听那些调皮的孩子乱说."招招手将女孩唤到自己身边,男子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深棕色发丝,笑容温和,但分明隐藏了悄悄涌动的忧伤.
虽然这个女孩是自己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不过对自己来说,亲生的和领养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另外一个她,两者的影子默契的重合在一处,几乎无法分辨.
"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
"你有妈妈,克莉丝."放下手中厚重的书,他让女孩坐到自己的膝上:"她只是太累了,所以去了一个我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已."
女孩歪歪头,似乎不能理解男人话中的含义,只是仰起脸天真的问:"那,妈妈长什么样?"
他笑笑,点点女孩的额.说,你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记忆中,女孩清丽的容貌又逐渐的浮现,鲜明得仿佛从来未曾离开过一般,深棕色柔软的发丝,星辰一样的琥珀色眼瞳,冷若冰霜.
2
很久以前,某个离此很遥远的城市里,曾经有个让他们这些特别行动组的精英很头疼的杀手组织,行事诡秘,出手方式干脆,这个组织暗杀的对象,基本上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特别行动组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组织消灭,上级的一纸命令,拉开了这场猫捉老鼠一样的追逐.
很不巧他在一次追捕行动中不慎负伤,本以为死定了,但那个要取他性命的人放过了他,因为他无意间曾经帮过她.
不想欠你的人情.少女冷淡的说着,执枪的手腕往下一沉,子弹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如果知道这次的一念之差,会引发出之后那么多事,他宁愿那时就死在她手上,因为死人是不会思考的,不会思考,当然感觉不到痛苦.更不会有看着自己重要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绝望感.
"凯安,你们这些得到太多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对于什么也没得到过的人来说,珍贵的东西,即使只能触碰到,也已经足够."
"一直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克莉丝."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
谢谢,是因为自己曾经给过她生的希望,对不起,是因为想要让自己活着,所以她放弃了他给予的希望.
谢谢你.
对不起.
天堂到地狱间,也就是这六个字而已.
那些日子,他的记忆就中止在那一个瞬间,而上级的嘉奖,或者是同僚的赞扬,好像都没存在过.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拼命似的去寻找她存在过的证明,但她像是辽远国度的传说一样,消失就是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
直到某日他在孤儿院看到那个深棕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小女孩,院长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做克莉丝,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他没有犹豫的说,请让我带走这孩子.
之后他辞去他一切职务,在一片惋惜声中带着女孩离开了这个城市,来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不愿意再和他过去的一切有什么联系.
唯一想要的,便是一个意义模糊的证明,
也许,是脖颈上一道淡淡的血痕.也许,是一个和她一摸一样的孩子.
其实都不是,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执着的东西,简直触手可及,只是他不知道
她在他心里留下的,永远不可能磨灭的印记,就是她存在的最好证明.
3
"爸爸?"
"嗯?什么事?"
"你说,妈妈去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那她会回来吗?"
"会的."薄薄的唇瓣轻轻在女孩的额前点过,他像是在自语一般:"因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何为怨灵?
所谓的怨灵,只是因其自身执念太过强烈而无法转世的魂魄.
怨灵非无心,但是心里不是太过深沉的憾就是太过浓重的恨.
因前世夙愿无法得以实现才徘徊于世间,因被污秽所侵蚀而使人染病,所以被人所憎恨,但谁又知其哀痛?
Chapter 1
那个黄昏在淅沥的雨后摇摇摆摆的降临,夕风里夹杂有泥土腥甜的味道.
她独自一人走在尚未干的青石板路上,黑色的发用淡雅的浅绿色缎带挽起,素色衬草绿的飘逸衣衫仿佛不曾沾染过一点凡间的污浊.
路人们行过她身边时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声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小姐,看起来如此高贵的样子,云云
"哎呀哎呀,没想到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也有这样的美人啊."街边酒馆的二层,一袭蓝衣的男子居高临下俯视这长街上的一切.
"清季师兄,你少说几句."桌对面正替他斟酒的少年略略往楼下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现在.."
"说什么呢,清季?"身后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有如长草飞莺般清脆,又如珠玉落盘似的悦耳.
闻听此言清季猛然刹了话头,转而摆出平日轻松的笑脸起身,"素柔,你什么回来的."
被他称作素柔的女子只是轻笑一声,因为蒙着面纱,清季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身后有一股凉意正顺着背脊缓缓蜿蜒直上,而端坐于一旁的少年则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表情上很露骨的写着"你活该!"
"玄,劳烦你将此信送给师父."出乎清季意料,素柔并未过多追问方才所掐断的话,而是径直越过了自己身旁,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玄.
"知道了,师姐."玄很快的应答,小心的收好了信,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师姐,那件事情是否有了头绪?"
"这你别问了,我们自会处理好."缓步行至栏边,素柔往楼下张望一眼,看到此前清季注视的那位女子时,璀璨若星的眸子里闪过深沉的光华.
"清季,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素柔,出了这镇子就是荒山野岭啊,可不可以等到明日...."
"那么你就自己在这歇着,恕我不奉陪."
"......"
Chapter 2
夜风唱晚,幽深的山林中,月色静谧的染了满树银霜,偶有鸟儿振翅飞起,扰乱了一片静寂.
素柔行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步子不急不缓,黑色的长发径直垂到腰间,流光一般柔软.
清季跟在她的身后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素柔偏要挑着夜幕沉沉之时赶路,这和平日的她的所为完全不符.
不过,应该说自从他认识素柔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琢磨透她--也许不仅仅是他,所有的人,都对素柔一无所知,关于她的更多只是传闻.
别的不谈,就巫师中的传言,素柔并非一个真正的人,据说她的母亲是仙,素柔之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是这个原因.
清季记得有一次自己曾试探性的问过素柔关于她的身世和家人,她只是笑了笑,说你不必知道.
而后自己不死心的去问师父,师父也只是笑呵呵的答,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
真是,弄这么神秘干什么
"嗯?清季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啥没啥,我只是觉得气氛有点奇怪."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出了声,清季连忙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说得没错,你看看那月."素柔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满月
有点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清季褐色的眼瞳里倒映上月的光辉,清清冷冷,但无端端透着一份诡秘气息,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他们面前铺展开了巨大的网,只等他们陷入.
原本如水的银色月华,此刻竟然微微的泛着血红.
"红月?!为什么..."占星相术上可没有说过逢满月就一定是红月呀运气怎么这么差,啊?么今晚没有星星?怎么可能!
"红月夜云掩星,暮色沉凶灵至."念了一句,她淡淡的道:"那个怨灵,离我们不远呐."
"这就是你特意走夜路的原因..|||"清季恍然的同时也不免有一丝紧张:"这里阴气太重了,不知道凭我们能否压制它.
"清季,作为占星师你是很优秀,但要除怨灵是不是太勉强了?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
"素柔!"
"嘘,来了哟."轻轻摆摆手,素柔一派冷静.
话音才落,忽然起了风,树叶哗啦啦响成一片,婆娑舞动的树影似无数的鬼魂在涌出,而天上的月此刻已经隐没至云层之后,尤可见光.
四周的气息骤然紊乱起来,似乎夹杂了女子哀切切的哭声,时而缥缈虚无,时而近在耳畔.
莫名的,清季居然察觉到这紊乱的气息里有熟悉的感觉,而当他想探个究竟时,那感觉又消隐无踪,只有一阵心悸.
怎么,难道怨灵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会感觉不到一丝邪气,只有......呼唤声?
女子的声音.
谁..是谁?到底是谁.......
头痛欲裂,仿佛深陷于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掩盖了所有未知的真实.
"破!"耀眼的灵光迸溅,划破空气直冲向半空,但仿佛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阻挠,在半空中灵光被阻下.
"言灵吗?不是一般的怨灵."素柔后退几步,正退到了倒下的清季身边:"..幸亏我早在他身边下了结界,不然就惨了.."
"你是何人?"半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动听但并不娇柔,甚至有着隐隐怨气.
"巫女,倒是你,询问别人的身份而自己却不现身,是不是太失礼了?"
".....好吧..."
又是一阵风,方才被刮落的叶飞旋而起,在离素柔不远处呈漩涡状向四周散开,漩涡的中心隐隐现出人形.
风过叶落,素柔面前幽幽站立着一个妙龄的女子,素色青衣,乌发高束,眸若星子,唇似霞晕.
正是黄昏时在长街上的那个人.
"我不想与你为难,巫女,我只想带走我的恋人!"
"你说的恋人,是清季?"丝毫不惊讶,素柔略略看了一眼此刻正处于昏迷不醒状的蓝衣青年.
"........"女子沉默不语,但她温柔起来的表情已经让素柔确定了一切.
"我也不想与你为难,但是清季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可能!"女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扭曲:"我不可能认错人!"
"就算你没认错,三生缘,四而尽,你又何苦耗尽百年修行落到如此田地,哪怕重化作狐,或是转生为人,也比这般景象好."
"你知道我曾是妖狐?"女子的眼神冰冷的凝结,像是万年不曾融化的寒冰.
"身为怨灵,仍旧可以动用言灵之术,除了妖狐,还有何种生灵能做到?素素,算了吧."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何要阻挠我!"四周的空间瞬间充斥暴戾的气息,似乎有血的味道在蔓延.
"因为我认识你."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放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面纱上
Chapter 3
随着面纱被掀开,那名唤素素的女子,表情在顷刻间松动.
面纱之下的容颜,同样是得天独厚的绝色,只是相较于素素的狐媚,更多的是水莲花般的清丽,像极了素素曾经的旧识.
"刚才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素柔."
"你是素姬仙子的...女儿?"平息了戾气,素素不确定的问.
"你的族人曾对我的母亲有恩,所以我不想与你为难,别这样下去了,就当你和你的恋人,是有缘无分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叫有缘无分,三世我都是为他...为他而死,凭什么,凭什么.."
因为是妖狐,转生后前三世的记忆都还存在么?
然而这回,因为怨气太重无法转生,才化作怨灵--但妖狐化作怨灵,若徘徊于世间过长,哪怕被净化,也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它们,只有三次满月的时间,而今日,便是第三次,不赶在此日之内离去,也就无可挽回.
"素素,与其成为孤魂野鬼,倒不如现在去转生,也许.."
"不要!即使转生了三世,也..也仍然不能..这一世转生,我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会忘记...我已经不能再转生成妖狐,但是作为怨灵..作为怨灵就可以!"
"作为怨灵可以什么?你那个虚化出来的身体,还能抵抗污秽多久?"
"我不管,我要带走他,哪怕成为孤魂野鬼也好,只要他在..他在就够.."素素无助的蹲下身,双臂紧紧环着自己的身体.
"我说了,清季不是你要找的人!难道你还想滥伤无辜吗?!"
"我...我...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难..."声嘶力竭,咒印若有似无的在她的额上闪烁幽幽血光,半空中,浮动黑色的雾气,沉重的压迫感覆盖而下.
"赦!"银色的灵光化作剑形直刺黑雾,灵气的清澈与秽气的污浊纠缠在一起,素柔皱紧了眉头,拖延下去不妙,这强大的怨气,会反噬到施放者身上,那时谁也回天无力
"素素,停手!这样下去你会永远见不到你的恋人!"
很显然这句话起了作用,怨气的力量稍有减弱,空中的黑雾也开始有散开的趋势
素柔没有任何犹豫的念起起除灵咒,银光穿透了黑雾的中央,呈放射状向四周蔓去,将黑雾包围,遮蔽.
素素额上咒印的血光也逐渐隐去,四周的气慢慢清澈起来,平息.
"素素,够了."轻轻松了一口气,素柔走向跪坐在地的绿衣女子.
"清季真的不是你的恋人,你的恋人,这一世还未转生,所以现在你还来得及."
"下一世,成为人回来吧,或许会遇到他的."
"素柔.."沉默良久,素素终于抬起了头:"下一世,如果成为人回来,也还能见到你吗?"
"有缘当然会相见."
"即使我不记得?"
"我会记得.快点吧,天要亮了.."说话的时候,素柔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素素的肩---因为素素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谢谢你...素柔......."
清风过,扬起了她绿色的衣裙,也吹起她白色的衣.
风停时,只有素柔一个人半跪在坚实的土地上,面前空空如也.
走了吗?
这么说来,师父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啊啊啊!我怎么居然睡在这种地方!素柔!'
"...你醒了?"要怎么跟他解释他昏倒的原因呢.
"..素柔你..你.."清季忽然瞪着她的脸,目不转睛.
"....."忽然想起,方才见素素的时候掀开了面纱,之后一直没有再戴上.
"很漂亮~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清季凑上前笑得一脸阳光明媚像是在路上捡到金子.
"....."看样子不用向清季解释他为什么昏倒了,这个思维见了美色就呈直线的家伙估计不会追问.
"素柔,回答我呀!"
"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
".....诶诶?素柔你看这是什么?绿色的缎带?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是你的?"
"不是我的."素柔微微一笑:"可能是哪个痴情女子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清季完全是莫名其妙的问.
"一个很久的故事,说是有一位妖狐爱上了一个人类的男子,痴缠了三世,但是三世以来男子一直都认不出她."
"那个妖狐还真可怜,说回来,哪个男人运气这么好?"清季的手枕在脑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了,清季,回去吧,师父交代的事情做完了.."
"啊?!你收拾掉那个四处徘徊的女怨灵了?厉害呀,难怪师父那么器重你."
"..她只不过是一个痴情的女子而已..."抬眼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路,素柔道.
天空开始由墨色转为轻浅的湛蓝,一缕霞光,在天边绽开.
天亮了呢.
E N D
不过不管怎样,最近有关苏寻最多的传言是:啊啊苏寻似乎与巫黎呀..这啥那啥了来着.
传言出发地是语文老师办公室,有人亲眼看见巫黎笑得万分暧昧的对苏寻说了什么,然后苏寻以很鄙夷的眼光回瞪之,同样说了一句长度类似的话,具体内容不清,接着一贯毒舌的巫黎好像被打击了似的呆立原地.
再接下来,因为观察者心跳过快晕倒所以没有下文....
毫无疑问,观察者名苏雪,一级同人女,为同人女事业不惜牺牲兄长清白(?!),托其的福.此事不到一日传遍各家...
然而如果有人知道事情真相其实是如此的话,不知道又会如何?
起因,苏洵名篇,<<六国论>>,教材要求背诵篇目,还是重点,老师要求默写.
这对巫黎来说是酷刑,此类古文之乎者也已经很难背了,通假字形近字多似繁星更不要说保证默写不错字,巫黎抱着必死的心态面对课文的结果是:背诵默写双挂.在语文老师语重心长教育后遂生对文章作者痛恨之心.
不巧,苏洵念起来和苏寻无异,考虑到苏洵老先生已经作古,因而巫黎一腔热血..哦不,是一腔怨念全部犹如电子转移般统统落到了苏寻身上.
作为竞争对手,看着对方倒霉苏寻当然应该心情愉悦的扬眉吐气,可惜苏寻同样也属于背写双挂一族,比巫黎只能写出开头三个字稍好就是至少能默写出一段,不过语文老师一视同仁也同样将其请到办公室.
"苏洵好歹跟你是一家吧,苏寻同学,连自家的文章也搞不定,会不会太丢脸?"--这就是苏雪在窗外远观看到巫黎笑容暧昧的一句话
巫黎的目的当然是打击苏寻.
当然苏寻不是省油的灯,乖乖给人背后挖苦不还嘴..别人也许可以,但是挖苦人是巫黎的话,苏寻绝不沉默
"苏洵有两子,苏轼苏辙但没有和他姓名音同字不同的第三个儿子,你的常识了解程度肯定等于零."这是苏寻回答的话.
于是优等生巫黎理所当然被打击到了...
于是后面就发展得匪夷所思,这些暂时按下不提,好不容易到了期末传言刚平息,期末考试结束后,关于"巫黎和苏寻真的那啥那啥啦."的传言加强版本又兴风作浪,发生地点还是语文老师办公室,目击者依然还是苏雪,据她自己从两人背影观察,似乎发生了些什么应该马赛克的事情.
然而,背影毕竟是背影,前头的动作没看见,是下不了结论的
其实真相是
巫黎就差仰天狂笑不是因为占了什么便宜而是从苏寻手里成功的一次就抢到了苏寻卷子,
而苏寻同样趁其不备劈手夺下巫黎紧抓在手里的语文试卷
从对方手里抢东西,从背后看的话可以衍生很多想象,所以苏雪这次的情报依旧不准.
不过她一口咬定说,那天放学他们两个是一起走的且走路的过程中对话的表情简直就是一标准CP
但是,具体对话是否CP?
"默写<<六国论>>居然可以默到<<过秦论>>,小看你了."
"总比你默写到<<阿房宫赋>>好得多."
FIN
序
夜色渐沉,寂静伴随黑暗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沉睡的大地.
天幕上,苍白的月被飘过的云朵遮掩了浅浅的银光,群星也在暗之女神的呢喃下敛去微弱光芒.
这样的晚上,是最适合暗夜生灵的舞台.
一幢残败的宅前,蝙蝠哗啦啦的飞开.
女孩站在高大的铁门前,银色的眸子里流转有淡淡的怀念.
透过铁门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院落中的情形--耸立于正中的喷水池已长满杂草,大理石的地面凌乱的铺陈枯枝败叶,看起来堂皇的建筑四周,蔓藤丛生.
"Sharu?"随着一声轻唤,女孩身后,竟莫名的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
极英俊的男子,即使是国王的王冠摆在他面前,也会失却一切颜色.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形容的话,他就仿佛是盛开在夜莺胸口的蔷薇,于黑夜中流淌着甜美又残忍的魅惑气息.
淡淡金发披肩,苍蓝眼眸深邃,脸部的线条完美又锐利,如若微笑,也许会迷离整个夜晚.
"Sire,您来了."被唤作Sharu的女孩轻盈旋身,微微弯下腰,裙摆的蕾丝边拂过光滑的地面,一个恭谦的行礼.
他的唇角轻轻上挑,眼瞳中映出铁门边,空无一物的石柱.
那里,曾经有一块镌刻了花体的石板,承载着在这个国度显赫一时的姓氏
也是他唯一的Childe,作为人类时的姓氏.
1
她的名字叫做Sharu·Dina,家里是这个国家的名门望族,父亲是最得国王信任的伯爵.
在所有人眼里,她出身高贵,举止优雅,美丽而富有,是中世纪标准的贵族小姐.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对于Dina这个家族,这个姓氏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这从她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
听母亲说,她出生的夜晚,星与月都隐了痕迹,整个世界像是被黑色的厚重丝绒所掩盖,安静得诡异,领命前来为新生儿祈祷的神父最终也只留下意味不明的叹息.
神父说你是会带来不幸的孩子,Sharu.
从她懂事起,母亲流着泪告诉她这句话的情景,就一直在记忆中盘旋不去.
她曾经想过用她的优秀来弥补,但终于在16岁的时候她发现这是徒劳.
即使她再优秀,在这座豪宅中,她依然被刻意的疏远.
长长的时间,寂寞凝练了平静,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学会了不去看周围异样的眼光
一次在教堂做礼拜的时候,一位年长的神父对她说,孩子,我希望神可以宽恕你的罪过,阿门.
为什么呢?她淡淡的问了一句,神为什么不会宽恕我?
神父微微摇摇头,没有马上回答她,她也不催促,就耐心的等待着.
直到教堂古老的钟声悠悠响起.
孩子啊,你可知道,你的容貌,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我的容貌,怎么了?矜持的微笑,月光一样皎洁的银发柔和的垂下,与头发颜色同系的眼眸倒映出神台上隐隐约约的烛光.
银色的发,银色的瞳.
在书中记载,那是被神灵所诅咒的暗夜生灵才会同时拥有的颜色.
被神灵所诅咒的暗夜生灵,现在盛行着的传闻中,令人恐惧的,吸血鬼?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缘由.
无端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母亲温柔的眼眸中晶莹的泪滴.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常常说,自己是这个家族最大的不幸.
原本一直不明白为何对别人威严又宽容的父亲会对自己苛刻,现在终于找到了源头.
那么,神父,我应该怎么做,神才会宽恕我?
虔诚的向神忏悔吧,阿门.
只是如此,有用么?静静的凝望着十字架上耶稣的神像一会,她垂下了目光
2
血族的住所,一般都是墓地或者古堡,令人类感到恐惧之处.
在人们的口中,这些生灵的居所,就像地狱一样阴暗而可怖.
然而,如果人类们知道,血族的居所,甚至可能比他们的上流人物还豪华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烛光微弱的跳跃在大得有点空旷的厅堂中,四壁的哥特式装饰在这明灭着的光线中更显得神秘.
长长的水晶桌上,没有摆放任何东西.
水晶桌的一端,坐着金发蓝眸的男子,修长的手里,姿态优雅的托着盛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
"人类啊,真是愚蠢,以为来自天堂的圣物就一定可以保护他们吗?"女子的轻声慢语从烛光的阴影里悠悠飘出,像波斯猫张开嘴打出一个慵懒的呵欠.
"说什么要消灭我族,我们存在的时间,可比他们长得多了."从角落的地方响起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步,一步.
不消片刻,朦胧的光便勾勒出男子稍许苍白的脸,几络黑色发丝斜斜的垂在淡红色的眼眸上方,薄薄的唇瓣轻轻抿起,恰到好处表现了"嘲讽"
"讲得真好,亲爱的."方才发话的女子微笑着现身,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与身上流露的气质,倒与她语气中的慵懒大不相同
"何况,就算我们混在人类中间,他们也不知道不是么?"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搭放在男子肩上,仿若无骨的身体也随着靠了过去,褐色卷发散落在对方肩头,红得几乎妖艳的唇边绽开出玫瑰一样诱人的笑容.
他淡淡的微笑,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Lisa,Miguer,你们要混在人类中看那些家伙如何折腾我不管,总之别弄出什么事情来."一直端坐在水晶桌那头的男子抬起眼眸,口吻是温和的,但平白有着一份不怒自威.
"当然,Lucifer大人,您是这儿的Elder,我们怎么可能没分寸的在您的地盘上生事呢?"Lisa轻轻的笑声,银铃一样动听.
"就算想生事,也没那个精力,契约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光收拾这契约引起的骚动也够忙了."Miguer似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魔党的家伙太能乱来了"
"不能全怪他们呐,不是听说,契约的东西,是从密党流出去的吗?"转了个身,Lisa随便从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深紫色的宽大裙摆顺势也如花一样绽开在光滑的地面上.
"啊?我怎么听说是从人类那里流传出来的."Miguer一脸不可置信.
"弄了半天还是听说?你们审讯那些定过契约的人时没读取他们的记忆?"Lucifer苍蓝的眼眸中有审视的神色.
"这个,你也知道,那时我被圣水伤了,没那个灵力.....话说回来,人类什么时候有的加强圣水力量的咒语?"小心的掩饰掉因为心虚而出现的道道黑线,Miguer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Lucifer淡淡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杯底与水晶桌相碰时,有一声脆响.
这次的借口显然不太高明嘛.
"任何血族成员都有的常识,活了五百至千年以上的血族已经具备足够抵挡圣水的灵力,除非你Miguer的长老等级是虚的,否则区区圣水怎么会让你动用不了灵力?"
"........."被对方一气呵成的反驳压得说不出话,黑发红眸的男子也只有以肢体语言表示"我很抱歉."
"真是的,Lucifer大人您又何必这么认真?反正,事情也结束了不是吗?"
"Lisa,我认为该找个法子处罚一下你和你这位Sire,正事和私事怎么能弄一块儿去?"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他的语气听不出认真的成分有几分
"我倒是觉得Lucifer你如果闲着无聊不妨也去找个Childe,别总用找我们的麻烦打发时间啊."
"没兴趣."丢下三个字,金发蓝眸的血族一秒也懒得多做停留的飞离,黑色的披风放肆的飞舞,身影很快与浓浓夜色融合在一起,不过即使是如此快的速度,在他离开的一瞬间Miguer说的那句'不解风情"还是被听力绝佳的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什么不解风情,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在他的眼里,会为了权力财富等等争斗的人类,都是可笑又虚伪的笨蛋,他不想浪费自己的血在这些家伙身上.
对于血族来说,人类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作为食物--这正如同动物对于人类的意义一样.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将会遇到一个让他十分在意的人类.
3
本来按照他的估计,要顺顺当当离开市区飞回城堡一点儿也不困难...谁晓得半路上居然还遇到这事情.
皱紧了眉头,找个没人的地方降落,改变了自己的发色和瞳色后,他才走入人群中--因为密党的首要规则是避世,即使是当地长老,他也没有权力以真实面目出现在人类中间.
冷漠的扫视一眼被拥挤的人群所包围之处,他清楚的看到那里躺着一位女子.
凭他的经验,不用凑近看也知道这位女子被咬了,而且还是很倒霉的被咬死那一类型,现在他只想确认一下动手的究竟是不是密党,毕竟契约的事情刚过,教会那边风声还没压下来,血族没精力再和这些无聊的人类起冲突.
只是现在这里人类实在太多,不能明目张胆上前....
"各位请先散去."人群中,响起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在一片喧闹声中格外的清晰.
"是Dina伯爵家的小姐."他听到他附近的人这么说着,语气中流露有一丝丝敬畏的色彩,于是他也顺着人们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得怔了一下.
其实,与其说那个少女是人类,他倒更愿意相信她是血族
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眼瞳,以及如同这种色彩一样安静镇定的表情.
如果刚才那些人类不道出她的身份,让他知道这个少女是属于人类的一员的话,他真的会以为自己看到了血族传说中的Methuselah.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在一群人的敬畏中太过放肆了一些,少女的眼神竟然转到他的身上--当然,也仅仅停留一瞬后就毫不犹豫的移开.
"各位,这件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现在请尽快离开这里回去,暂时不要熄灭家里壁炉中的火焰."
在女孩一再的说服劝慰下,围观的人们也都不再坚持,逐渐散去.
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最后转变为无声的寂静,连零星的灯光似乎也受了寂静的影响,变得格外的孤独黯然起来.
她静静的站在倒下的女子身边,眼神闪烁不定
他慢慢挪动步子走过去,心想要是她多事尖叫起来的话就直接把她打昏....
"是你做的?"看见走过来的男子,她拧起了眉.
"什么?"没有预料中的尖叫,但是却有不知所云的问题,面对她突兀的问话,他一时来不及思考,顺口反问了回去.
"你是吸血鬼!"她的声音微微提高,突如其来的怒气直接袭击到他的身上,方才还闪烁着的眼神现在变得异常倔强.
"小姐,您凭什么这么认定呢?"表面上维持彬彬有礼的风度翩翩,可是心里确实闪过一丝惊讶,自己在血族中已经是长老等级,就算是同族也很难察觉自己的身份,更不要说是没有一点灵力的人类了,那么她到底是凭什么认定自己是血族?
"果然是你!"闪烁着的银质十字架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她丝毫不畏惧的面对他
这可真有意思,微微抿起嘴,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银质的十字架,将它自她手中抽出,握到自己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有些动容的表情
太遗憾了,尊贵的小姐,就这个程度,还奈何不了我呢.动作优雅又巧妙的握着她的手,他淡然的微笑.
她狠狠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从她的表情上,除了执拗,他看不见任何恐惧或者惊惶的痕迹.
真难得会有让自己感兴趣的人类呢,他开始思考是否要把她也一起带回去.
远处的街道上,隐隐有人声传来,听起来仿佛在高声呼喊着什么.
"教会的人."她抬起眼,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他:"现在你想怎么样呢?"
"既然认定我是血族,为什么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这种家伙?"
"真有意思,你这样的人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轻轻松开握着她的手,他向身后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退去.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尊贵的小姐,这个人,不是我咬死的."
"你..!"她还想说什么,然而他的身影居然凭空自她面前消失了.
"Dina小姐!"几个年轻的神父这会儿才急匆匆的赶到,为首的一位喘着气问她是否还好,她礼节性的微笑着回答了他
"这里很危险,由我送您回去吧."
她垂下头,应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
冰冷又有力的触感,那一刻她才忽然发觉,想要战胜这样的种族,也许是徒劳.
仰起脸望着夜空,她发现,空中,没有星星.
4
坏消息传播的速度总是惊人的,次日还没过完半个白天,"吸血鬼又杀人了."的传闻已经人尽皆知.
人们愤怒了,他们无法容忍这些黑暗生灵的肆意妄为,他们认为这是吸血鬼对被神庇护的人类所不敬,扬言要将这些被诅咒的生灵驱逐出神存在的土地,他们希望,有一位领导者,率领他们去对抗恶魔--众望所归下,在这个国家拥有极高威信的Dina伯爵自然而然的成为不二人选.
Dina伯爵开始在塞纳河畔发表演说,并发誓一定会铲除那些邪恶的存在.
他的屋里也开始频繁的接待客人,有贵族,有社会名流,更多的是教会的神职人员.
这一切在别人眼中转化为敬畏,而在Sharu的眼里,她只看到了徒劳的闹剧,因为潜意识中,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吸血鬼并非人类这样做便可以战胜的种族.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个想法告诉父亲,但是一触及他严厉的目光,她就本能的想要避开,因为那目光中,总是闪烁有一种猜疑的疏离感,这让她很不舒服.
一日她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紧.
但是她并没有兴趣知道里面的人究竟在谈论些什么,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她的名字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Sharu小姐会带来所有的不幸,Dina伯爵,您千万要小心,这个孩子或许会让您.......'
"我会告诉她,这些日子让她除了去教堂的日子外,其余时间不要出门."
"不,Dina伯爵您不该限制Sharu小姐,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您,Sharu小姐很可能已经被神所抛弃,而堕入了黑暗的一方.."
"够了,这件事情不许传出去!"
隔着门缝,她看到自己父亲的表情,冷峻如同院中矗立的石像,没有一点情感....
咬咬唇,她匆匆忙忙的自书房前跑开,也不管自己太过急促的脚步声是否惊动了别人.
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居然相信一个毫不相干的神职人员,也不肯相信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她,他居然可以相信自己也是吸血鬼,却一点都不考虑那个人的话语中有多少真实.
她终于知道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位年长的神父告诉自己"自己不可能被神所宽恕"的真正含义.
她不是不被神所宽恕,她只是不被人所接受而已
有的时候,人心与流言,都是禁锢神的最坚固的牢笼....
***************
在周密的安排下,围剿吸血鬼的行动终于开始了,一切可能让吸血鬼害怕的东西,都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而吸血鬼似乎也是被人类这样的行为所震慑,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再没有出现过吸血鬼伤人的事件.
于是人们也就认为他们胜利了,他们在神的帮助下驱逐了邪恶的生物,铺天盖地的胜利言论一直不停的流传,传到它可能到达的地方.
然而,有光明,怎么可能不存在黑暗?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类,又怎么会看见暗夜中弥漫的冷漠?
有些事情,物极必反.....
"人类果然很自以为是."轻轻舔拭着手上残留的一丝血迹,金色的妖瞳中绽放出异色的光华,暗红色的披风上,银色丝线蜿蜒勾勒出鬼魅的图腾,被云雾稍许掩盖的冰冷月光下,此情此景,仿佛幽暗密林中,优雅的猎豹在等待着属于它的食物送上门来.
"Alex,要不是你上次捅出那么大漏子,现在也许就平平安安的没什么事情."他的身后,金发蓝眸的男子微微皱紧了眉头,冷静的话语中显然浮动着一丝不满.
"哼."轻蔑的哼了一声,Alex挑衅似的回头,唇角流露了讥讽:"密党的家伙就是这副胆小鬼的德行,堂堂血族怎么可以被人类欺负?"
"别引发不必要的争端,我们可没义务为你们魔党做的事情善后."Lucifer一点不示弱的针锋相对.
挑高了眉头Alex刚想再反驳,忽然敛了声,眼眸中荡漾出惊讶的涟漪.
看到对方的目光越过了自己,Lucifer也顺着Alex的方向看去,看到对方目光焦点所在时,好看的唇线勾出浅浅的弧度
"看样子是大人物来了呢,难道你的事情也会惊动传说中的Methuselah?"七分玩笑三分认真.
".........."Alex一言不发,转过身去,披风在身后涌起暗红流云,下一刻,已经自Luceifer面前消失.
金发的血族不动声色的暗笑,耍人的感觉果然不错.
略略思索了一下,Lucifer改变了自己的瞳色和发色,然后自街道的阴影处走出,正好拦下方才Alex看到的人.
迎着对方惊愕的表情,Lucifer非常绅士的微笑
我们又见面了,尊贵的小姐.
面对突兀出现的不速之客,Sharu稍稍吃了一惊.
在看清对方的容貌后,姣好的眉微微拧起,银色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不认同,不过并没有明显的厌恶与反感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话的声音透着她一贯的冰澈安静.
"很奇怪?"他略略眯起天空颜色的眼瞳,口吻里不自觉的带上一丝嘲弄,像是一个居高临下正旁观着一场可笑的闹剧的过路人那般.
她听出了他的不屑,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曾经被他握过的右腕,冰冷有力的压迫感直到现在她依然可以真切的回忆起来.
所以那一瞬,她发现自己有些明白他的想法.
一定是,在嘲笑人们的不自量力与徒劳吧?
"天都黑这么久了还一个人在街上,你的行为好像不怎么符合人类的逻辑."
"......."
银发少女的眼瞳里有一刻黯然,失去了流转的潋光.原本清浅透彻的银色也有那么一刻显得深不可测,蔓延着绵长的未知.
对于她的沉默,Lucifer开始有少许不解,不过在看见如水月华下,她柔软的长发被那月色镀上朦胧又神秘的银色光晕时察觉了什么,她的样子,真的太像血族中传说的Methuselah.
既然刚才连Alex都信以为真,那么那些人类也就没有理由不排斥她了,想到这里,Lucifer的眼角眉梢中悄悄流转些许怜惜,无论如何,不被同族接受总是很令人难过的事情.
如果连和自己一样的人都不肯接受的话,难道还要指望外族接受么.
"反正现在我怎么样都不重要."她淡淡的说道.
"那么不如成为我的Child?"鬼魅却有致命吸引力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属于恶魔的邀请:"至少,我不会不相信你."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是瞳中的神色却不是拒绝也不是欣喜,而是匪夷所思的平静.
"现在不愿意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有下一步针对她的动作,他只是轻轻挥挥手,缓步退到街角的阴影之中,再一次自她面前凭空消失.
也许是他离开得太过仓促,所以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少女眼瞳中平静破碎,激荡起深深的涟漪.
5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离开家一步,Sharu."堂皇富丽的书房中,高大的男子背对着少女,口气冷硬得像是玄冰.
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不需要再问.
下人们暗中的窃窃私语和母亲担惊受怕的眼神早就告诉了她一切的前因后果.
吸血鬼们并没有被消灭,前段日子的消声匿迹不过是这些暗夜生灵们在策划着一场报复而已.
现在即使是在白日也不太安全,至于夜晚有人无故失踪更是常事,如此急转直下的局势,令原本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人们意识到,前一次的战斗,并没有结束.
或者说,前一次,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罢了.
一旦出现两方对峙的局面,所有人都会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只要彻底消灭敌对的一方,那么全部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虽然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可笑,就算真的彻底消灭了敌对的一方,也没人可以担保友方不会转化为敌方--当然,目前处在这种形式下,人们来不及考虑这么多,只是纷纷要求再次展开追捕吸血鬼的行动,誓要将吸血鬼赶尽杀绝.
所以,人们依旧需要Dina伯爵的领导
而身为领导者,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局中,要做的,便是杜绝任何可能对自身地位和威信产生不利影响的舆论来源.
既然有人说过"Sharu小姐可能带来不幸."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从人们面前消失,只要她不出现在人们视线的可及之处,谁也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存在,这就是人的心理,人遗忘的东西总会多于记住的东西,因为人们总是匆忙的只顾往前追求,而无暇回头.
事实的全部就是如此,Sharu清楚得很.
所以她什么也不问,只是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中,那里是属于她的净土,没有人们的惊惶和愤怒,没有父亲的冷漠与猜疑,没有母亲的悲伤和眼泪,只有软绵绵的天鹅绒大床,以及一直安静的行走着的古老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穿越历史的痕迹.
每当到夜深人静的时候,Sharu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窗前往外看.
夜晚的景致和白日是不一样的,不管在白昼时你对那景色是如何的熟悉,到了夜晚再看时,依然会有陌生的感觉--因为白昼是理性的,总是把所有东西都尽可能的勾勒清楚,而夜晚是感性的,它总是隐藏着一切清晰可辨的东西,呈现出朦胧与魅惑.
夜晚的庭院中安安静静,只有晚风低声的吟唱古老歌谣,月光如水,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淡淡的涟漪,像极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覆盖在地上,连地面看起来都有些虚幻的不真实.
很清冷也很寂寞,不过这份寂寞,和Sharu自己的气质颇为相似,因此Sharu对于这样的情景一点不讨厌,还非常的喜欢.
有时候,月光会从敞开的窗照进来,就落在Sharu的床前,似是凝结了霜露.
那苍白又皎洁的光芒,总是会让她想起右腕上类似的触感,继而很自然的想到曾经给予过自己这种感觉的生灵,褐色的柔软短发与暗调的深邃眼眸,还有唇边鬼魅的笑容,如同在雾霭弥漫的暗夜森林中盛开的野蔷薇.
他曾经告诉自己说,希望自己成为他的Childe,没有用任何强迫的手段.
他也曾经告诉自己,说至少他不会不相信自己.
因为他这一句话,她发现自己十六年来的隐忍和坚持都在动摇,相信,简单的一个表示,自己却从未拥有过,甚至连她自己的父亲都吝于将这简单的表示给予她,宁可将其给予一个丝毫不相干的神职人员.
这样说来,似乎改变一个身份会更为幸福?
但是,那些暗夜的生灵是那么残忍,他们生活在黑暗中,以杀戮为乐,想与他们为伍的自己,又算什么?
两种不同的思绪反复纠结,没有分离的时候,很多很多个夜晚,Sharu看着月光的时候,都会想很久很久,但最终都是无解.
直到有什么突兀的介入,打破了这纠缠不清的纠结.
6
那个日子,对Dina家族仍存活下来的后人们来说,是一场噩梦.
从那时起,这个繁盛辉煌的家族走向衰落,逐渐湮没在历史的浪潮中.
即使是已经成为血族的Sharu,也清晰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尽管她作为"人"时的记忆已经零碎得无法拼凑,尽管她对于这个她曾经拥有过十六年的姓氏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那毕竟曾经是她的家族,所以多少都有些惋惜.
那夜,风冷漠的从寂静的月光中滑过,未带起半点喧嚣,黯淡的星辰像是要诉说什么,最终被掩盖了痕迹,夜空的暗色厚重得仿佛要压垮整个大地.
当古老的挂钟在深夜沉闷的敲响时,本已经睡着的银发少女却蓦然惊醒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动的速度似乎比平日都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她努力试着让它平和一些,却无济于事,灰色的不安,正在她的身体里逐渐蔓延开.
仿佛被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蛊惑,她径直离开了房间,穿过走廊,走下旋转着的精致楼梯,去到大厅.
大厅里很安静,一种被扭曲了的,诡异的安静.
Sharu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厅门边,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月光下,母亲的脸色显得静谧又安详,却没有一丝生气.
她有些惊惶的跑上前,指尖触碰到母亲的身体时,冷冷的凉意传上,没有属于人类的体温.
借着月光,Sharu真切的看到,母亲的脖上有着清晰可辨的齿痕,齿痕处,没有一滴血.
和很久以前,在大街上倒下的那个不知名女子一摸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沉甸甸的坠了下去,她知道,温柔的母亲,善良的母亲,即使在流言中仍旧关心着自己,替自己向父亲求情的母亲,永远,永远不会再为自己流泪.
她想哭,但是连哭泣的力气也失去了.
黑暗的大厅一侧,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Sharu看到一个神父出现在自己面前,嘴角边有几丝殷红的血迹,惨白的月色下,这平日里受人尊敬的神职人员却如同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一样可怖.
她认出来,这个神父正是上次在书房里对父亲说"Sharu小姐很可能已经被神所抛弃,而堕入了黑暗的一方.."的人.
一时间,愤怒如浪潮席卷而上,狠狠刺穿了少女的神经.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父究竟何时成为了吸血鬼,但是她清楚一点,是他,杀了自己的母亲
既然如此,她就该消灭他.
但是被愤怒席卷了的少女似乎忘记了,人类的力量,远远比吸血鬼来得弱小,她甚至连他的衣角没能碰到,就已经被对方抓住.
神父,或者说,吸血鬼,残忍的笑着,对少女露出森利的齿.
本该惊恐的少女却在那一刻平静下来,彻底的平静,连挣扎都没有,因为她清楚自己将会遇到什么.
也许,就这样跟着母亲离开也不错.
但是齿冰凉的触感仅仅在她脖颈上停留了一刹那,Sharu看到抓着自己的神父被什么力量甩开,撞到厅中长桌的桌腿上,桌上的玻璃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而将神父甩开的,是一个足以令最璀璨的宝石都失去光华的男子,有着淡金色的发和苍蓝的眼瞳.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在大厅里,快去看看!"楼上传来凌乱的对话,而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刚才的骚乱已经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金发的男子扫了一眼还未爬起来的神父,唇角勾出轻蔑的弧度,后退几步,正好退到Sharu身边.
跟我走.他只说三个字.
Sharu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她潜意识里一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又也许.是因为面前的男子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
虽然她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他,但她还是选择了和他一起离开.
从小到大,Sharu没有过一次离家的经验.
而这仅有的一次离家,就是永远的离开.
7
不大的房间中,仅有的一点光亮就是烛台上跳动的小小火焰.
Sharu将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里,床褥中没有血的味道,只若有似无的散发出一种冰冷的香味,很好闻.
她之前一直以为吸血鬼住的地方都很阴森恐怖,现在看起来,比自己住的房子都还有格调.
如果不是亲身感受着,Sharu一定会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而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且荒诞.
母亲被吸血鬼杀了,杀了母亲的吸血鬼是白日里道貌岸然的神父,差点也被杀掉的自己在最后一刻获救,救了自己的男子让自己和他一起离开,自己什么也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答应了他,而和男子一道离开伯爵府后,才知道这个男子就是自己好几次遇到过的吸血鬼,最后男子将自己带来这里,并告诉自己就好好呆在这屋子里,不要随意乱走...
整件事情概括起来就是:一个贵族小姐,半夜和一个男子逃家,而那个男子还是一个吸血鬼.
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从小到大接受了无数次的礼仪教育,自己也在十六年中将这些教条做得无懈可击,偏偏在这一次就忘了个干净,看来行动比起思维倒是诚实很多.
当然,这一次行动高于意识的做法,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她也许再也不能回到那间属于Dina家的豪宅.
后悔吗?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轻柔的发问,随后她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关于"后悔"的情绪.
因为母亲死了
她唯一在豪宅里留恋的存在已经消逝在冻结的月光下.
她在那个家族里活着的希望也已经随着母亲一并粉碎.
母亲活着的时候父亲顾忌到母亲与流言,所以勉强留下了自己,现在母亲不在了,谁又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呢?
虽然Sharu并不想把自己的父亲想象成那样不近人情不明事理的存在,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给Sharu那样的感觉.
房间的门锁发出一声轻响,有谁推门进入.
Sharu翻身坐起,抬起眼时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而这目光让她有些动容,因为里面的平静和纯粹,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仿佛冬日落在塞纳河粼粼微波上的第一缕阳光折射的华彩,温暖轻柔.
"喜欢这儿么?"他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苍蓝的眼眸在黯淡的室内格外撩人.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喜欢的话有些虚伪,毕竟自己是一个人类,当然会对这样本不属于自己的环境之处不太习惯,但要说讨厌也谈不上,这里到底是她暂时的容身之所,于是她只好选择了不回答.
"看来我好像怠慢了尊贵的小姐?"
"请您不要那样称呼."少女微微提高了声音:"我的名字叫Sharu!"
她如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落在Lucifer耳中,让金发蓝瞳的血族会心一笑,印象中,这个人类的女孩每次对自己说话时,冷静的口吻中总是有着那么一丝倔强,即使自己和她身处不同的阵营,她也没有一点畏惧.
雪露吗?
名字和她本人一样,听起来很美丽,甚至有些许柔弱,但又蕴涵不一般的执着--也难怪自己会对她特别感兴趣,她和自己,多少都有些相似
"Sharu,你并不合适做人类."
轻柔的言语从略显苍白的唇瓣中流泻而出,和晶莹剔透的玻璃中艳红的液体一样诱人,缓步行至床边,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少女,微微颔首,问道,要不要成为我的Childe?
实际上他实在用不着这么麻烦的征询她的意见,她只不过是个柔弱的人类女孩,而他,是血族中令族人敬畏的Elder,就算他直接进行初拥仪式也没什么.
但他不会强迫她,他清楚她骨子里是怎样的高傲,倘若真的不由分说把她变成血族,很可能她醒来的第一见件事就是直接去晒太阳,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所以他很耐心的等.
然而少女的定力似乎要比这个已经存在几个世纪之久的血族还好,她就那么沉默着,月光颜色的瞳中,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没有一点儿涟漪.
"不想答应吗?"他俯下身,动作优雅又绅士的执起她的手,像在宫廷舞会上贵族男子们常做的那样,轻轻印下一个礼节性的吻.
"您救了我..我很感谢您."她注视男子深邃如海的苍蓝眼眸,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可是我不想成为残忍的杀人者.
8
烛台上小小的火焰忽而猛然跳动了一下,即随枯萎下去,比先前更为昏暗.
残忍的杀人者?重复一句她的话语,他冷冷的笑.
"还有什么样的生灵会比人类更残忍吗?为了自己的欲望引发无谓的争端,为了自己的野心践踏着其余生灵的尊严,为了自己的权势用同伴当作踏脚石,为了维持至高无上的地位连亲人也可以牺牲,Sharu,你认为,和仅仅是需要食物的我们比起来,哪方更残忍呢?"
"但你们毕竟杀了人,不是吗?"她仰起头,丝毫不回避的迎上他的目光.
对于她像是质问又像是指责的说法,他并没有辩解,而是很坦率的承认,血族确实有杀害人类的行为,并且这样的行为早在几个世纪前就开始了.
他的坦诚反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从小到大,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在为自身的过失辩护掩饰,甚至将其归咎到外界,很少有人去反思或者承认,失误在本身.
"杀人本来就是错误的,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么做?"
"你不如去问问你的人类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四处捕杀我族成员."
"因为你们的行为伤害到人类了,我们这样做,也只是在保护自己."
他的嘴角荡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意味不明.
"那么,人类的行为,同样也伤害到了血族,所以,我们杀害人类,不也正是你所说的'保护自己'吗?"
Sharu一时哑然.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杀害人类,也只是对人类的反击,毕竟只挨打不还手这种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比起这段时间人类所消灭的吸血鬼数量来说,吸血鬼们的还击,也算是微不足道了.
那么照这样的状况来看,错的,其实是人们吗?
可从人们的角度来说,吸血鬼的行为同样也不正确,双方都有对抗彼此的理由.
有生以来,Sharu头一次对事物的对错与否感到茫然.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双方利益发生冲突时,被优先考虑的总是自己所处阵营的利益,这一点,对任何生物都一样."像是看透了少女的疑惑,他毫不在意的道.
"可是这样下去不就无休止了吗?"
"没有谁愿意去过动荡中的生活,我们也不是非得与人类誓不两立,只不过是人类先要赶尽杀绝,为了存活,我们当然不可能不采取行动."
金发血族的话语仿佛石子投入了湖心,将少女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搅得更乱,所有以前在她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都变得有些荒诞,包括认为吸血鬼们残暴成性的念头.
自人类文明出现到至今,已经经历了很长的发展历程,究竟有多长,Sharu不知道,但凭着从书中看来的记载,她知道,人们的足迹几乎遍布他们可能到达的所有地方,也正是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迅速和变革,使得人们的心理渐渐有了转变,对世间生灵由敬畏逐渐转化成了支配,甚至主宰.
所以,与人们理念向悖之物,理所当然要被铲除.
而事实上,它们本应存在.
念及此,她漂亮的眸中泛起一丝苦涩,人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吸血鬼的行为呢?
他们也许并不是生来就想到要杀害人类,也许只是因为迫不得已.
凝望面前男子眩目的容颜半晌,她垂下了双眼.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回去,将您的话转告给父亲."停顿一下,她又说:"对刚才对您的出言不逊,我很抱歉.至少现在我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尊贵的小姐,请您暂时留在这里,您是不是应该回去,稍后会有定论的."Lucifer站起身,身形正好挡住了Sharu望向门口的视线.
像是商量好的,几乎同一时刻,房间的门忽然被从外面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9
"乱透了乱透了真是乱透了!居然让一个Anarch大庭广众下咬死人类的伯爵夫人!Lucifer你的地盘上有这种家伙你怎么没发现!契约的事情还没收拾干净吗?"闯进来的黑发绯瞳的男子抱怨连连,完全没有了他平时安之若素的风范.
Lucifer平静的垂手而立,如海一样深邃的目光落在黑发同族身上,很有耐性的不打断他,直到对方讲得差不多了,才微笑着友善得发话.
"也就是说,那个Anarch你没能带回来,是这样吗,Miguer?
"啊..是,是没有.."正中要害的插话让Miguer一下子刹住了抱怨的势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令人难以察觉的心虚.
金发蓝眸的Elder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笑了.
Miguer很快读懂了这笑中的含义---指责我也要有资本才行,这事你不也没处理干净么?
意识到其实这是对自己的变相嘲弄,Miguer一瞬间有了砸大理石的冲动,这就是所谓多活五十年和少活五十年的区别?
"不过估计不会招出大麻烦,那个Anarch对那个人类伯爵说是伯爵的女儿干的说什么那个女孩堕入黑暗之类,那个人类还真的相信,还说要找到那个女孩去示众..."
"呐,尊贵的小姐,我想,您是没必要回去了."
Lucifer不着边际的插话,让Miguer惊愕了片刻后才发现这房间里不止一个人,刚才因为Lucifer正好挡在那个角度且自己着急,所以才没注意到.
紫色天鹅绒的床上,精致如同人偶娃娃的少女静静端坐,宽大的裙摆铺散在床垫上,仿佛绽开的花朵,而花朵中央,托起的精灵娇小可人,却散发一丝冷漠的气息.
银发银瞳,Methuselah?
但是身上明明没有一丝血族的灵力所在,这份气质虽然特别不过也绝对脱离不了人类的范畴.
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个人类?
Miguer一刹那间就铁青了一张俊脸,虽然说他Lucifer是此地长老要做什么同族不可干涉但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带个活着的人类到居所是不是太过份了点?血族密党六条戒律他相信Lucifer比谁都清楚那现在是明知故犯还是怎样.
"Lucifer你你你,你居然带个人类..."
"我是他的Childe."少女一点都不慌乱的迎上Miguer不怎么友好的目光,轻声细语道出的几个字,缓慢却坚持.
这一句话就如同契约的咒语般,不仅让Miguer短时内被二度噎词,也让Lucifer矜持优雅的表情被诧异打破.
短暂的寂静后还是Miguer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狡黠的笑着说Lucifer抱歉啊打扰到你真不好意思,刚才如果我的言语对这个漂亮的孩子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们就当没听见吧,然后在Lucifer打算施以消音结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房内溜走.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我想知道,被信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Lucifer浅浅的笑,笑容如同月下城堡蜿蜒的蔓藤上怒放的一朵朵血红花朵,带着魅惑与优雅,也许,伴随着夜露的冰凉,但无论怎样,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美丽.
凑近她的身旁,他冰冷修长的指轻轻按在她脖颈的一侧,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如玉的肌肤下,青色的血脉正跳动着生命的痕迹.
那么,来进行名为The Embrace的仪式吧,用我的血液,给你新的生命.
对了,你知道The Embrace的意思么,Sharu.
什么?
the Embrace
Take Him into Your Arms as a Sign of Lust.
E N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