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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ぞれの愛 分け合えば光る手の中の未来を
明日に向かっ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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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こにでもある唄

月のし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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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攸
性別:
女性
自己紹介:

★初恋TAKK,溺爱亚麻

★A团竹马中心,

★劲昭心头好,猫鼠猫最高

★ ACG,声优,古风三者无墙.

★ 目前常驻KD8

☆ 本博内,未注明转载的文章皆为原创,无授权禁转.

☆ 生人很无趣,GD请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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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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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哭,我昨晚到底是没赶上,我就是为了迎49才特意写的短篇!
结果昨晚打一半停电了啊啊啊啊害我丢文QAQ

想着不能再拖了就今天补上来.
顺便说一句别看标题是那首很欢乐的歌(因为是四月因为是四九因为这个季节樱花开-__-)其实写文时我听的不是那歌..
我是听着NINO的痕迹和两位堂本前辈十二月的和弦敲出这文的..一边被NINO虐一边被前辈治愈还不断地想起演唱会上王子笑得很闪耀地对刚伸出手唱那句君に会いたい 今会いたい..我我我[摔桌泪奔!

如果各位GN看到这文什么地方抽了穿了欠揍了.别怀疑那就是作者听歌听抽了,一切都是作者的问题OTLLLLLLL请不要大意地抽打我并教育我下次不要三心二意OTLLLLLLL

顺便给YAMAP祈福.
伤要快点好起来,下次舞台上也请小心><


[b]00[/b]

"呐,其实我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话,黑崎你会信嘛?"

窝在褐发男人怀里的诈欺师懒懒地撑起眼皮,敷衍式地看了看那张近在咫尺且很有装可爱的嫌疑的脸,不轻不重地吭了句:"你果然有够变态."
其实黑崎不是习惯性毒舌,他是真的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初遇不但没有半点浪漫元素可言还充斥着各种变态因子.

你说一个装扮成牛郎去诈欺一个装扮成牛郎去卧底目标还是同一个家伙的,能在什么情况下相遇.
不要以为争风吃醋什么的都是是多拉马的浮云,当时都各怀目的的松竹梅魅禄和黑崎高志郎还真就这么干了,用黑崎的话来说当时的情景那叫一个不堪回首,当诈欺师好几年遇到无数次的想揍人事件加起来都不够那一次.虽然当时他自己的形象和举动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脸皮还不够厚的诈欺师最终还是被死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诈欺对象和当时还是搜查一课的组员的松竹梅魅禄恶心到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两个人CP了也同居了之后黒崎一直很排斥松竹梅提到他们的初遇---人生已经悲摧了恋爱就不要悲上加悲了.
你问我这个概念哪里来的?

不是有句话讲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么,所以对应的那句就是..嗯大家都懂的.

"噗,黒崎你记得很清楚嘛."
"恶心够了没有,再吵我你就去睡阳台!"

轻轻蹭了蹭那人黑亮的发丝,松竹梅魅禄的笑容很暖.

你到现在也不会知道.
早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b]01[/b]

松竹梅魅禄一直没有告诉过黑崎,他们的初遇其实不是那次乌龙的事件.
实际上,两个人初遇的情景,拿去拍月九的爱情剧也没问题.

他还记得,那天道旁的樱花在夕阳半熔的暖金色光芒里浮成了粉色的流云.
黑发黑衣的男人半蹲在樱树下,衣服下摆和鞋底都沾染了落樱残瓣的浅香,缠绵的夕风吹开了男人半掩着眼睛的刘海,露出盛着水光的清澈黑瞳.
原本应该是很冷俏的脸,却在注视着趴在树根下小小的猫咪时浮现出柔软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神情.

看到这一幕以后的松竹梅魅禄,压根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形已经定在原地.
他就这样站着,静静用视线描摹那人在花影下的样子,看他歪着头像孩子一样抿着好看的唇,看他伸出手手势轻柔地点着猫咪小小的头,看他解下脖子上红色的围巾将那个小小的生命小心翼翼地包紧,看他搂着那团小绒球站起身慢慢向相反的方向走开,修长的影子渐渐融在日落时分的茜色里.

有一点点孤单,但依然柔和得不可思议.
自始至终,黑发男人都没有发现松竹梅魅禄的存在.

严格说起来,那不过是一次单方面的邂逅.
但是松竹梅魅禄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溺死在对方清冷又纯净的气息里.

一眼万年.

[b]02[/b]

黑崎高志郎.
曾经是诈欺案的受害者.
现在是专门诈骗诈欺师的诈欺师.

记忆里清冷秀丽的脸出现在警视厅内部的资料网络上时,松竹梅多少受到了一点惊吓.
谁会想到在摇曳的落樱中笑容清澈的男人会是传说中黑色的诈欺师呢.
鼠标滚轮下滑,少得可怜的履历和与之相对的不计其数的案件记录让年轻的小警员发出由衷的哀叹.

暴殄天物啊这是.
明明看着就是那种应该被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的家伙,却生存在那样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世界里.
即使被最深沉的黑暗包裹,也固执地不肯敛起自己身上的光芒.

明明自己都快要溺死在绝望里了,还硬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将希望递到别人手上.
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想过为自己留下一点点期盼?

[b]03[/b]

于是就以单方面的初遇和偶然翻到的资料为契机开始关注.
直到后不知道上帝穿越到哪个次元去偷懒并且给了两人那样的接触后,松竹梅魅禄那种在周围人看来纯粹脑子被车门夹了的举动才告一段落.
不过后面会发展到那个地步,还真是出乎包括当事人(之一)在内的诸位的预料.
很久以后菊正宗清四郎问他,你当年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在接近黑崎啊

已经成为了警视正并且还兼职黑泽诈欺师的恋人魅禄大大咧咧地笑笑.
说大概是小FANS关注IDOL的心情转变到这个人是我此生的唯一的心情.
哦靠松竹梅魅禄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问话的人明显是被这个说法雷得外焦里嫩,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原子笔.
你丫那时绝对只是打算猎奇吧!
清四郎就这条你没资格说我,不知道当年是谁被翔北院花甩了白眼冷脸还倒贴上去喔?
别说得我跟你一样那么没格调!
切~

感情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毫无逻辑可言.
非要说什么理由的话,也许就是黑崎太温柔了.

温柔得让我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只能靠上去对他好,然后将他的温柔全部独占.
当然,这样的占有是用一辈子来交换.


[b]04[/b]

黑崎你总是爱说我是笨蛋.
黑崎你总是责备我头脑发热.
黑崎你总是动不动就说我很快会明白这份感情只是游戏.

总用那样冷淡的表情说着伤人的话..
你找存在感的方式很奇怪呐.
其实你就是想听我说黑崎最可爱黑崎最特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吧.

好啦,我不会计较你的别扭的.
表白什么的,表着表着就习惯了,黑崎爱听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说.
你只是一个人呆得太久,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要一直一直不停地确认.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你忘记了,先选择的人,是我不是你.
松竹梅魅禄可是很有担当的,对自己的决定向来都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所以你放心,除了你身边,我不会再去别的地方.

[b]05[/b]

"黑崎,明天有空吗?"
"干嘛?"
"我们去看樱花吧,顺便让我再怀念一下初遇.."
"松竹梅魅禄你再敢给我提一次初遇试试看!"

对上那人明明笼着水雾却还是硬要装狠的眼神,魅禄撇了撇嘴.
关于黑崎不愿意让自己提这回事的理由,他多少也能猜到原因.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能留下美好的记忆,那么后面事情的走向只会越来越糟糕.
因为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你总是会不断地回想,然后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回忆,印在脑海里的,都是你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不想提,又忍不住提,提出来又发现那只能让自己更加绝望,一次又一次,最终便会发展成恶性循环.

所以啊,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吧.
那个人痛苦的回忆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加上这一条.
如果可能,真想把那些让他露出寂寞表情的回忆全部抹掉.

做得到吗?
显然不能.

那么就想办法多增加一些让他想起来时不由自主地微笑的记忆吧.

"我第一次见到黑崎不是那次任务啦."
"什么?"
"我说我第一次见到黑崎不是那次任务."

空着的手拨开怀中人额前的刘海,迎着有些困惑的目光,褐发男人将睡前最后一个吻送到了恋人唇边.

"相信我,我们的初遇很美."

所以我们的未来,一定也会跟初遇的时侯一模一样美丽……

E N D
PR
『 追いつけないけれど 追いかけたくなる』

山下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时,率先撞入他还未完全清明的视野中的是那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的身影.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从小桌上方静静地洒下,铺陈成一个酷似椭圆形的光区,正好将那个人的身形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一片暖黄之中,整个场景看起来就像是画家用最轻柔的笔触勾勒出的水彩画一样,温和得让人心情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无限柔软.

真好看.
明明只是背影而已为什么还能那么好看.

明显是睡迷糊了的山下君一边在脑子里过着类似于小FANS的天真想法,一边习惯性地伸手想去够手机.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躺着的地方不是自家的床而是乐屋里那种动作幅度稍大就会掉下去的沙发,是以他伸出去的手还没能摸着任何东西,身体却已经有了奇怪的悬空感.

“所以我就说不要你过来这边了…”

男人沉淀着磁性却未褪清朗质感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既是忧心的责备也是宠溺的疼惜.泷泽秀明垂下眼看着差点就摔到地上的NEWS团队长,最终还是没能制止早就在舌尖打转的叹息从唇角溢出:“累成这样还跑来这里,不是自找麻烦么.”

“还不是因为Takki在这里嘛.”

被轻声呵斥的孩子有些不满地抿起了丰润的唇,染着浓浓鼻音的低声抱怨听起来那个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得让泷泽差点以为山下根本是打算对自己撒娇来着,不过这样的认知也仅仅停留了一瞬间而已.毕竟现在的山下早就不再是当初总是生涩地叫着自己“前辈”的乖巧男孩,虽然颜看起来是愈发的年轻秀美,但他确实已经好好地成长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虽然被需要的感觉很不错,但是类似这种下意识就把YAMAP当成小孩子的举动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觉得被小看就闷着闹脾气啊.

这么想着的泷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扶着山下的双手.
---可能让山下不高兴的事情,泷泽意识到以后都会尽最大努力绕开.
---这是他的温柔,也是他们的默契.

“我明天要排剧,可不就得在这里吗.”

……反正你就是不打算在舞台剧结束前理我就是了……

习惯性地撅起嘴,双手交叠放平垫在下巴处,山下就着趴在沙发上的姿势将目光投向泷泽.
以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脸部的线条被不甚明亮的光线映得格外柔软.

这让山下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夏天男人对着兀自逞强的自己微笑的样子,明明是在炽热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却清爽得像是染着樱花香味的春日和风,淡淡地抹平了夏日燥热的同时也化去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不安.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年少的山下便不自觉地恋上了.
恋上那个温暖而治愈的笑容,以及有着这样的笑容的前辈.
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小心翼翼地追寻.

本以为永远只能默默注视着的存在,却突然有一天变成了自己的专属物,这样的发展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让山下把自己弄得像个患失患得的孩子,表面上还是矜持地装着不在意,心里却始终悬着一个怎样都解不开的结,就怕哪天发现其实一切都只是过于美好的梦境.所以即使再忙再累,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抽出时间关注那个人的消息,好像这样便能够确认他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依据,也会觉得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安心很多.
但是好像从那人开始转攻舞台剧这一块开始,那种“知道一点消息就会放下心”的感觉就不再存在,每次关于那个人的讯息,不管知道得多么详细,心里依然堵得慌.

怎么说,大概是因为每次看到的都是关于他的成功或者关于他的受欢迎这样的话题,看完后之后就会有一种对方走得太快,自己却根本跟不上他的乏力感.

就像他卒业的时候一样.
那次山下在泷与翼的出道演唱会上哭得话都说不完整,最后还是被泷泽抱在怀里安慰:“没关系,YAMAP还是孩子嘛,等YAMAP长大了就会发现其实你离我很近呐.”

“可是在我长大之前Takki就已经走远了..”
“那我等你好不好?”

像是玩笑般许下誓言,从那以后泷泽就陪在了山下身边,一过就是好几年.
这些年山下成长很快,从不被大家认同的队长变成团员们真心喜欢的Leader,从尝试着出第一张单曲到领着NEWS重新回到舞台,从和大家一起开巡回到自己开个人演唱会…取得的成绩让所有看着他的人既惊讶又欣慰.甚至连山下本人也以为自己已足够努力,做得也很不错,这样潜藏在身体里的小小自信却在赤西仁脱团前往美利坚发展时被敲成一地碎屑.

你看,仁走了.
而且还是走了好长的距离.

连一直最靠近自己的仁都可以离得那么远,那么从一开始就有距离的前辈,不是会离得更远吗?
只是这样想想,然后就怕了起来.
怕真的有一天那个人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走得很远,远得自己再怎么拼命追赶都追不上.

山下知道,现在的泷泽绝对不会对自己说“我可以等YAMAP喔.”之类的话,更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等自己赶上前与他并驾齐驱.

既然他不会等,只好由自己去追.

积极地参与各种节目也好,挑战新的事物也罢,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离梦想更近一点.
能向梦想靠近并最终触碰到梦想的人都是强者,有人曾经这么说过.
倘若自己成为了强者,就一定可以追上他的脚步,不用再担心会被拉下,更不用担心会被一个人丢下.

明明就是为了这样的目标才用尽全力想要做到最好,但实际情况却是无论再怎么拼命,在向着终点前进的过程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纰漏,与自己希望的“从一而终的圆满”根本是南辕北辙.

--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彻底与梦想背道而驰吧.
--到了那个时候,这样的我,还能够继续站在你身边看你的笑容吗?

『自然に侧にいた 君が何故か気にかかる』

"呐,YAMAP又在乱想什么啊?"

敏感地捕捉到那人清澈的眼睛里波动不定的情绪,泷泽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山下的头发,已经变换过很多造型的发摸上去并不算顺滑,但依旧柔软服帖.
就像山下智久这个人一样,即使少年的天真和不谛世事早已被业界的风浪磨平,但他身上那种一开始就有的纯净气质却始终如一,不曾改变过一分一毫。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纯净.才让人怎样都放不下.

“我哪里有乱想了…”
“你有喔.”毫无棱角的温润声音轻巧地截断黏着绵软鼻音的反驳,泷泽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山下脸颊处轻轻一戳:"脸都皱起来了."

下意识地抓住泷泽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山下对那人又毫无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的举动早已无力吐槽,只是稍微提高了声音认真地强调:"我才不会什么东西都往脸上写."

不置可否,泷泽微抬了手臂,让自己的手从山下的掌心离开.

"其实你往脸上写什么情绪都没关系啊,反正现在也只有我能看见."

……就是不想让你看见好不好……
对着那个已经走回桌边重新拿起了台本的白色背影撇了撇嘴,山下抓着深栗色的头发懒懒地坐起身,然而这个动作在即将完成时却因为泷泽追加来的一句话而停顿了一下.

"如果在我面前Yamap都不能表现出真实情绪的话,我会觉得佷不安呢."

手上的台本在指腹与纸张边缘得摩擦中被翻得哗哗作响,泷泽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已经在快速滚动中晕成一片模糊黑色的文字,心想其实说出心里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尽管在话出口前他也很认真地纠结了一下“这么讲会不会太没男子气概了.”

…不过,用言语传达出真实的心意,和有没有男子气概根本就是两码事情..
何况,这样的话总不能要对方先说…

毕竟对方是那个YAMAP啊.

总是想着要成为强大得可以让所有人都依赖的人,总是将真正的心情埋在谁也触碰不到的地方,总是弄不清楚坚强和逞强的界线,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对别人说"没关系请让我试试"的YAMAP.

泷泽看得到他的成长他的蜕变,却同样也看得到他的低落他的疲倦.
所以泷泽就想着,你在别人面前怎么掩饰都没有关系,回到我这里的时候随便你任性,就像以前那样,哪怕被说是长不大的小孩也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山下总是要抱怨私底下泷泽老是将自己当成小孩子的根本原因,尽管泷泽也有意识地在收敛,不过那样的情绪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流露出来.

山下大概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多希望他一直都是那个会怯生生地叫着"Papa"青涩的少年.
这样自己就可以真的像一个父亲一样,肆无忌惮地护着他宠着他,有闲的时候替他分担烦恼,或者抱着他像聊天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告诉他关于番组和SOLO的种种技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放着他去面对各种没法想象的挫折坎坷,再看着他绽开甜美的笑容对每一个向他投去关切目光的人说"我没有问题" ,自己却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不过不放开他去面对风雨也是不行的,山下毕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骄傲已经发展到了“面对自己都不愿意展现真实情绪.”的程度虽然明白是那孩子的本性所致,但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点心慌.

为什么?
问什么问啊都被最重要的人当群众对待了都从特别的Only one泯然众人了,谁还能淡定来着.
既然他不肯松口,那就只好由自己来说.
在山下面前泷泽永远不会在乎自己是否足够强势,只要不涉及什么原则性或者是工作问题,泷泽都会尽可能地向山下妥协.

他很清楚山下绝对不会主动低头,但是只要有人先一步退让,那个孩子肯定也抗不下去.
所以他就先开口了.

“嘛,老实说,YamaP突然跑来又什么都不肯透露,会让我觉得很困扰呐.”
“……”

回过身,让那个人揪眉咬唇的纠结表情落入自己眼中,泷泽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温道:"这样我真的会以为你是打算跟我分手才特意来的喔."

『言叶にはできないこと 胸の中にまだたくさんある ひとつずつ大切にしていきたい』

"……噗."

染着鼻音的闷笑佷不给面子地在乐屋暖黄的灯光中流淌开,声音轻轻软软如同浸泡在牛奶中的泡芙.

"Takki不是很久没演纯爱剧了嘛."好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绪,山下揉着鼻子看向泷泽,眯成月牙状的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笑意:"为什么还是一下就想到那里去了.."
"大半夜从巨蛋跑到帝国剧场你还嫌这出不够纯爱啊."认命地丢开彻底沦为道具的台本,泷泽迎着山下那过于灿烂的神情苦笑:"进门还没说几句话就睡过去,醒了又是这样一脸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Yamap你是存心要吓我吗."
"诶,泷泽君的胆子什么时侯变那么小了."

浅灰色的阴影投射到身上,山下半眯着眼睛看着向自己靠近的男人,歪歪头不说话.
嘴唇柔软的触感,带着比常温略高的灼热感落在覆着薄薄刘海的额上,不带情欲,无关恋爱,纯粹只是抚慰一样,柔和到极致的亲吻.

"我胆子变小的话一定是被你折腾出来的,最近那么多事一个字也不肯跟我提,还真怕是被你嫌弃了."
"因为真的是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没必要告诉Takki嘛."
"喔,我明明记得今晚有个人来的时候还一脸没人陪我佷寂寞的表情,这真的算没什么大不了?"
"……"
"所以说你啊…还真是个孩子."

放开搂着山下的双手后泷泽习惯性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不过这样的言语搭配这样的举动居然意外地没收到任何抗议.
原因,自然是正主此刻正忙着怨念.
其实山下的确是不清楚为什么跨年结束后,自己想到的不是回家而是奔帝国剧场,明明最不希望让那人看到自己软弱的地方,到头来却还是送上门让人家看了个十成十.

"不过,我佷高兴."看了看身边微垂着头的人,泷泽深深吐了一口气,靠上沙发后背的姿态很是慵懒.
"Yamap觉得寂寞的时侯想找的是我,我佷高兴."

用眼角余光瞟了一副感慨人生状的泷泽一眼,山下心想之前不是还说以为我是来找你分手的吓个半死么,明明今年才是20代的最后怎么说话就开始前后矛盾了?
心里吐槽得倍顺溜,表面上仍然没露半点声色,侧侧身将头枕在泷泽的肩上,美貌的小idol一脸泷泽君有话请接着说我洗耳恭听的温良恭俭样.
然后那个谁也就真的如他所愿,PARAPARA地滔滔不绝.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侯你才能更坦率一点,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是不会知道你想要什么的喔."
"说不安不是骗你的,有时候看到你的番组和News,也会觉得我和YAMAP真是差不多两个世界了."
"Yamap真的越来越优秀了喔,身边喜欢你的人也越来越多.倒是我,私底下没什么机会跟你接触,当然就会有'和Yamap没什么交集的我会不会被遗忘了'的奇怪感觉."
"所以Yamap主动来找我的时侯..总觉得佷不可思议..不过你什么都没告诉我,还是让我有点受打击."
"明明偶尔休息一下也没关系的,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去扛,会有人心疼你."
"……所以,再依赖我一些也没关系."

温润磁性的声音,淡淡地说着那些或者欣喜或者不安的心事,没有跌宕起伏的语调和描述,却也已经足够在听的人心里掀起难以平息的波澜.

我以为只有我在害怕,却不知道你也和我一样.
我以为你从来就没有留意过在你背后拼命追赶着的我,却不知道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我以为付出多少努力都是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你会担心这样的我.

一生懸命,是为了梦想,也是为了你.
这样的理由,你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吧.

"依赖你什么的,不要说了啊,我可是想好好地成为让人依赖的男人呐."

迟来的抬杠让泷泽沉默了片刻后,才有些犹豫似地接上一句:"你已经是了啊."

"还不够喔."

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以微小的幅度晃了晃.发丝蹭到脖颈处有点毛躁的痒.泷泽握起山下放在膝盖上的手,静静等着下文.

"直到我成为和Takki一样优秀的人以前,都不够."
"哈,和我一样?"
"嗯,这样的话,才可以一直在Takki身边喔."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泷泽惊讶地扭过头的时侯正好山下也直起了身子,那对为人称道的漂亮眼睛里满满地挤着孩子气的执拗..
那样明亮动人又坚定不移的,属于山下智久的倔强.

看着那样的眼神,泷泽想了想还是把"其实你已经超越我很多了"给咽了回去.
嘛,怎样也不能否认当听到恋人说是为了自己在努力时,那种暗爽到内伤的感觉实在很棒.说到底这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时时刻刻都想着对方"啊.
所以那句还是别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一直在山下心里占据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了吧?

所以说,再温柔的前辈,也还是会有腹黑的时侯的,这就是典型= =.

"我感动了,所以决定要给Yamap奖励~"

瞥一眼那张春暖花开到都起褶子了的脸,山下缩了缩脖子不知怎么就想起当年某人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强吻强抱强..嗯咳.

"明天不是大早就有舞台,Takki都不怕没精神吗."
"舞台哪里有Yamap重要了."
"你敢去跟J桑说嘛?"

最后还是只进展到了KISS.
虽然佷简单但是佷美好,被堵上了唇时山下只来得及这么想了想,很快就沉溺在对方温柔到可以让人融化的唇舌追逐中.
分开的刹那两个人都有种要擦枪走火的感觉,不过谁也没说出口,更没有谁要求更进一步,反正日后机会多的是何必非要选在一个累得半死一个大清早就要上工的时侯呢.

告别的时候山下倚在门框上半开玩笑地道:"就算我没在身边Takki也不要跑太快啊,不然我真的会跟不上喔."然后就换来对方一句"那我等你就好了不是本来也没什么差别."

说话的那一刻,两个人脸上都有着相同的笑意.
其实事业上拉开了距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的心始终都在一起,不是吗?


『今日より昨日より触れたい君の笑顔に この手离さずいよう 明日の君に会いたい』


E N D
最先爱上的,是声音.



夹杂在成熟男人的磁性和少年青涩的明亮之间的声音,时而安静沉稳时而清亮干净,但无论是哪种音色都有挥之不去的温柔.



一曲未打上歌者姓名的卒业听了好几个月,终于想起去查一查歌者的资料.

タッキ&翼,泷泽秀明&今井翼.



不是我熟悉的哪个ACG界的人物,而是属于杰尼斯的偶像团体..

那时还顾着沉溺在二次元的世界,听惯了声优曲,也习惯了很多声音与人对不上号的情况,却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有了”他理所当然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感慨.



照片上的男人样貌精致笑容干净,整个人像是沐浴在四月的阳光中一样,闪闪发亮.

呐呐.有着这样迷人声音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啊.

一开始只是下意识地去关注,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然后某一天突然被人说了”诶你最近老在提这个人.”的时候惊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看着他走了那么久.



会因为他在镜头前露出的温柔笑容而上扬嘴角,会因为他在节目中的无厘头的举动在心里碎念说”你能不能不要顶着这么绝色的颜弄这么囧的事.”会因为看见他一生懸命的样子心想”他都那么努力了我是不是也该坚持一下.”,会因为听到他说着自己的过去心情起伏……诸如此类.



她们说这就是喜欢的表现啊.

那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吧,Takki.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走下来的呢?



很多孩子还赖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你身后已经带上了一大群JR,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在球场或者社团活动中挥洒汗水的时候你却每天都重复着高强度的训练,本来不该落到你肩上的担子,或者说是交给一个成年人他也会倍感吃力的担子统统压到了你的身上.



有人以为你会撑不下去,事实却是你不但稳稳地扛起了这样重的担子,还扛得特别漂亮.



从刚入社的青涩小JR到几百个孩子的Leader,舞台上的位置从最后一排逐渐地挪到前排甚至还站在前辈的前头,从默默无名的小辈变成了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被围追堵截的国民偶像,明明是还需要被人照顾的年纪但大家都很放心地让你去照顾别人,后辈也说你是温柔随和而且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看着这些夸赞的时候我差点就忘记了你的年龄,要是给不知情的人看到了绝对会以为泷泽秀明这个人大概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前辈.,



事实上你也只是个还未举行成人礼的男生罢了.

都是年轻气盛的男孩,付出得到了肯定绝对会得意的吧.

但是我看到的始终是那样温暖而谦逊的笑容,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点点得意忘形的影子.



你就带着这样的笑容说”还有很多想要尝试的东西.”

你还带着这样的笑容说”我身后这些孩子以后都要成为明星,不能被我掩盖了光芒.”

印象最深的,果然还是那一句



如果把现在的我介绍给完全不认识的人,我会这么自我介绍:滝沢秀明,喜欢格斗,有点土,但我会努力。



----泷泽秀明



明明自己就是亮得晃眼的发光体,还是那样谦逊地低着头,不露声色地往后退,后退的时候也没忘记把在身后的人往前推一把.



其实也是很辛苦的吧,站在那样引人注目的位置,

站的位置越显眼,压力也就越大.

所以最年轻的Leader也好,22岁就担任红白歌会的评委也好..那些在喜欢你的人眼里看来顶着诸多光环的荣誉,落到一些不喜欢你的人眼里就变成了把柄.



你做得好,那是理所当然,因为那是你的工作.

可是只要你稍微有一点点做得不好,马上就会被人抓着大做文章.

何况又是在娱乐圈这样的环境里,他背负的东西到底有多沉重,也许只有自己了解.



即使是背负着这样沉重的东西,他说出来的话依然像是四月的阳光一样,抹平了燥热的温柔明亮



——人生就好比是砂。用两手捧起砂,砂会逐渐从细缝中流失.全部流掉的时候,就是低潮的时候。不过,砂是可以再捧起的,再捧起一堆就好。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重复。



——与其只是烦恼一步也不动,不如即便失败也要前进看看。什麼事不试试就不会知道不是吗?虽然,自己也没有答案,用一生去寻找吧。



你这么说了,然后就很努力地去实践了.



天知道你这几句话陪我走了多少年,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一下子有了动力呢.

你大概从来都不会知道你说出来的话能给予看着你的人多大的力量,有时候我忍不住去想如果我没有听过那首歌,没有好奇去查了资料,没有喜欢上你,我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想象不能.

不过就短短几年我发现我竟然已经想像不出”不知道泷泽秀明这个人的话”是啥场景了.

也许还是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但是不会有那么认真的心情.



说不准,反正我记得上大学的最初那段日子,在不熟悉的环境中茫然的时候,回响在耳边的一直是你的歌声.



所以说Idol和饭其实是互相支持的吧.

尽管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如此爱你.



但是我要说,能喜欢上Takki这样一个如此强大又温柔到极致的人,.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说起来真的很少有人问我喜不喜欢Takki,反倒是问我是不是P家姑娘的多.

嘛,大概我是喜欢Takki的形式有点..太内敛了.



怎么说呢,就是平日不会特别去提那种,不过只要讲到J家,最先想到的名字,果然还是泷泽秀明.

总觉得他的名字一早就被刻在了心里,即使不提也永远也不会忘记,



然后某一天跟别人讲起他的时候,经常对别人说的不是”真的很喜欢他”,而是”我想要成为他那样坚强又温柔的人.”



不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在喜欢之上,更多一分尊敬和憧憬.

我敬佩你的努力,并且,也想跟你一样的努力.

——就是这样一种喜欢呢.



虽然不是很明显,不过细水长流也不错.



你的点点滴滴,我都有认真地收藏在记忆里.

不知不觉中这些微小的回忆就化作了最珍贵的宝物,在人生的某段旅途上陪着我慢慢走下去.



我不能保证喜欢你多少年,但是在我还能喜欢你的时候,一定会好好去爱.



那么,Takki~お诞生日おめでとう

世界で一番に幸せになってほしい




『追いつけないけれど 追いかけたくなる』

山下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时,率先撞入他还未完全清明的视野中的是那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的身影.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从小桌上方静静地洒下,铺陈成一个酷似椭圆形的光区,正好将那个人的身形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一片暖黄之中,整个场景看起来就像是画家用最轻柔的笔触勾勒出的水彩画一样,温和得让人心情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无限柔软.

真好看.
明明只是背影而已为什么还能那么好看.

明显是睡迷糊了的山下君一边在脑子里过着类似于小FANS的天真想法,一边习惯性地伸手想去够手机.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躺着的地方不是自家的床而是乐屋里那种动作幅度稍大就会掉下去的沙发,是以他伸出去的手还没能摸着任何东西,身体却已经有了奇怪的悬空感.

“所以我就说不要你过来这边了…”

男人沉淀着磁性却未褪清朗质感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既是忧心的责备也是宠溺的疼惜.泷泽秀明垂下眼看着差点就摔到地上的NEWS团队长,最终还是没能制止早就在舌尖打转的叹息从唇角溢出:“累成这样还跑来这里,不是自找麻烦么.”

“还不是因为Takki在这里嘛.”

被轻声呵斥的孩子有些不满地抿起了丰润的唇,染着浓浓鼻音的低声抱怨听起来那个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得让泷泽差点以为山下根本是打算对自己撒娇来着,不过这样的认知也仅仅停留了一瞬间而已.毕竟现在的山下早就不再是当初总是生涩地叫着自己“前辈”的乖巧男孩,虽然颜看起来是愈发的年轻秀美,但他确实已经好好地成长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虽然被需要的感觉很不错,但是类似这种下意识就把YAMAP当成小孩子的举动还是放在回忆里比较好,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觉得被小看就闷着闹脾气啊.
这么想着的泷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扶着山下的双手.

---可能让山下不高兴的事情,泷泽意识到以后都会尽最大努力绕开.
---这是他的温柔,也是他们的默契.

菊正宗清四郎踌躇了一下,还是在对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叫出了那个曾经被他小心翼翼收藏在心底最柔软之处的名字.

"蓝泽."

那人回过头时,菊正宗清四郎捕捉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紧接着立刻就恢复成了他所熟悉的单纯淡漠.

"清.四郎....君"

最后的尾音显得慌张而局促,不难听出是临时硬加上去的.
呵.....从他的嘴里,果然是再不能简单地吐出"清四郎"这几个音节了吗?
目光细细地描摹过昔日恋人依然精致的容颜,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微微苦笑,.

当年是自己承受不住各方的压力率先放开了手,所以此刻他并没有资格对蓝泽提出任何要求.

后悔吗?
倒也没有多后悔,只是有些不甘心和遗憾罢了.
毕竟,那个冷漠而执拗的人,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毫无保留地依赖过自己.

只是那一切.都成了最瑰丽的过去.

深深吸一口气,菊正宗清四郎近乎眷恋地注视着蓝泽那可以倒映出最清澈空色的双眸,努力用一种听起来不过是在拉家常的口吻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蓝泽微微垂下眼,清明的瞳色被他睫毛的阴影划过,刹那间裂成无数泛着水光的碎影.
刚想回答"还不错.",,第一个音节才出口就被一声稍显突兀的"小蓝"给打断.

不请自来的男人有着春日暖阳般柔和而俊秀的面容,笑起来的时侯嘴角挂着的温柔无论怎么藏也藏不住.

"小蓝我等了你好久,怎么这么慢?"
"遇到前辈.."往清四郎那边瞟了一眼,蓝泽不动声色地吐一口气,浅道.
"嗯?..啊我知道你,菊正宗清四郎医生,对吧,初次见面,我是龙崎."

龙崎?
不就是那个据说拥有"神之手"的男人?
一边回想着在魅禄那里看到过的资料,菊正宗清四郎一边伸出手:"初次见面."

只是轻轻地相握,他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对方手上的暖意.
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沐浴着阳光春风,很柔和也很舒服.
现在的蓝泽,就是被这样的温暖所包容吗?

视线在两人中来回地游走,黑发的医生发现自己的心里一直空着的那一块好像顷刻间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填满了.
菊正宗清四郎无法定义那样的感觉,有些失落的苦涩,还有一丝丝若即若离的甜蜜.

也好.
只要你现在比我所想的幸福,其它的,都没关系.

那么..
再见了,蓝泽.
"唰"

滑轮与金属轴摩擦的刺响,在未开灯的卧室中多少有些突兀的刺耳.
被扯开的深红色布幔之后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此刻一层薄薄的水纹正贴着玻璃平滑的外壁涓涓流淌,鳞状的水波四散蔓延交叠,在玻璃的表面形成一帘流动的水幕,映着不远处路灯绽出的幽幽微光,在夜色里泛出雾气般朦胧的莹白,这宛若雨降之花一般晶莹脆弱的屏障,模糊了景物也迷离了视线.

女人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男人指间挟着烟站在落地窗前晃神的样子,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虽然和这个男人才接触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是对于一个被男人的魅力吸引的女人来说,时间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感觉.
这种感觉可能爱意,可能是性欲,也可能是潜在的虚荣心.毕竟没有人能否认,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而自负的女人,总是非常乐意去享受征服一个帅气而捉摸不定的男人的过程.

特别是在男人心神不宁的时侯.

"嗳~从刚刚开始就在想什么?"摇曳生姿地缓步上前,神开水蛇一样柔软的玉臂轻轻圈上男人匀称结实的身体,玉颊贴在男人白色衬衫的布料上撒娇似地蹭蹭,女人调笑:"明明是自己答应要留下来过夜,还这么心不在焉."
说话间,青葱玉指顺着男人的脊线缓缓地划下,勾出一条暧昧的痕迹.
对女人试探性的挑逗没有明显的回应,男人抬起手,将烟凑到薄唇边狠狠吸了一口.

"我担心."随着烟雾一起吐出来的是沉沉的三个字,男人平日爽腻的声线压低了有着说不出的性感:"今天太冲动了,可能会坏了大哥的事."
"不就是去条子那里喝了会茶么."不怎么在意地哼一声,女人撩了撩的头发:"听哥说你也在道上混了些日子了,我以为这种事对你是家常便饭?"
"这回不一样,夏希."随手把烟头摁灭在窗户上,男人拧了拧形状姣好的眉:"现在风声正紧,偏偏又惹上条子……"
'喔,担心大哥会怀疑你有别有用心?"总算摸到了重点,牧野夏希抬手扳过男人线条英美又不失柔和的脸,迎着他闪烁不定的眸光柔媚一笑:"没关系,他要追究下来我给你担保,何况……"手指描摹着男人脸部的曲线,娇嫩的嗓音懒懒地透着风尘的味道:"今天你是为了我才动手的不是吗?"

他笑笑,唇角荡起的魅惑弧度间渗入一丝浅浅的无可奈何,即随半侧过身揽过女人柔软的腰肢,低下头贴上花蕊一样娇艳的唇轻轻摩挲:"是呢,如果让你给那些人轻薄了去,我回来就要吃大哥的子弹了."

"嗯,真薄情~你就不能说你是为了我吗."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她的眉目间满是佯装的嗔怒:"瞧你,白长这么帅的脸,一点都不懂揣摩女人的心思."
"我一向不擅长揣摩女人."他反握着她的手让纤白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左脸,像是已经陷入在这危险的暧昧气氛里一样一脸迷醉地轻道:"尤其是……把我迷倒的女人."
"花言巧语."娇笑两声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一路下滑胸前挑逗似地撩拨他半敞的衣领:"你知道我经常用这种话去骗别的男人吗?"

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男人咖啡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狡黠却凌厉的光芒.

如果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挑上你,虽然我看上的是你另外一个身份……
怎么说,在一个智谋不足手段却狠辣有余的家伙手下做事,短时间内还有什么头衔比那人"亲妹妹的情人"更能自保?不过话讲回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少爷我还真是不想跑来招惹这一家子,后患无穷.

"嗯..你又走神了喔,我的魅力有那么差吗?"

若有似无的娇喘透着别有深意的暗示,下身轻轻的摩擦清晰地传达出抑制不住的欲望.
男人衣服上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被解开了好几个,麦色的肌肤和健壮的胸膛半遮半掩地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大剌剌地勾引着人的视线.
舌头在口腔里微微转了一圈,脸上笑容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心里早就不知道暗啐了多少次,好吧他承认三个月都没能跟人好好滚过一次床单对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来说是非常煎熬的一件事,不过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抱这个女人,上次只不过逢场作戏地跟这女人接了个吻就已经后果很严重,再逢场作戏下去等这场戏演完了估计自己也就彻底OVER了.

不知道是上天可怜他还是他真的命中注定不该OVER,就在他正准备想借口推脱女人的纠缠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非常合时宜地铃声大作.
听到铃声的刹那,牧野夏希的眼神微微一闪,不过片刻就由之前绕指柔的妩媚化作了稍有些怨怒的娇嗔.
男人对她的变化似乎不甚在意,只是很抱歉地笑笑.

"是大辅哥的电话,我先去接?"

说话间他已经将她从自己怀里带开,语声温柔动作得宜,但这些无懈可击的举止间独独没有染上半点留恋的味道.

软懒地在床边坐下,牧野夏希看向男人接听电话的背影,风情的眼里幽幽地闪出志在必得的倨傲光芒.
从来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她牧野夏希,不论对方是猎物还是万物.
所以,这个男人也不能成为例外.

涂着丹蔻的修长玉指轻轻地滑过下唇,女人微微展颜
如果男人这个时侯回头,他肯定能够看见她妩媚的唇线扯出的妖娆弧度——诱惑与危险气息并存,如同暗夜雾霭中艳红的玫瑰的笑容.
可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此刻他没有这个心情.

"是,嗯那我现在就立刻过去,大哥还有别的吩咐吗?"
"过来的时侯机灵点,别再出乱子."
"……我明白."

电话里响起忙音的瞬间,男人禁不住低低地吐了一口气,手机屏幕散出的泠泠冷光斜斜地涂抹在他脸上,映出的竟是一片化不开的凝重.
或许是突然少了细碎絮语的关系,黑暗的卧室在不知不觉间沉没在无边的静默之中,连淅沥的雨声也被阻隔在这片沉寂之外,半点无法渗入.
半晌,衣料摩擦的悉簌声在身侧响起,手里的携带被人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抽离.

"怎么,我哥他骂你啊?"指尖摩挲着携带冰冷的机身,牧野夏希笑笑地发问,说话间语气仍然还是满不在乎的调子.
"要真骂我倒还好了."转过身,他很是无奈地摊摊手:"就是因为没有我才觉得不对劲."
"噗,黑泽,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M啊?"吐气如兰,牧野夏希搭上他的肩膀抛了个媚眼:"你要早告诉我,我肯定能够满足你~"
"大小姐你别逗我了."牵动嘴角,被点名的男人扯出一个不算自然的笑:"我现在就等着赶过去领死呢哪有心跟您说笑."

"诶,不就是要我去帮你解释么,何必摆这个态度,大家都知道你根本不怕我哥的."
"我当然不怕大哥,我怕的是大哥的手段."
"就会拣好听的说."慵懒地摆摆手,牧野夏希将手机递还给黑泽,注意到他眼角眉梢凝起的隐隐笑意时又忍不住打趣:"你这人,不当诈欺师还真是浪费呐."
"喔,这样."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黑泽将手机随手揣进裤袋里,痞笑道:"我应该说多谢赏识吗?"
"你快走吧你."咯咯笑着推了他一把,女人对他的表现明显是相当受用:"耽误了事儿我再怎么帮你说情也没用."
"我相信,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你的魅力."转身提起之前丢在床上的外套,他眨了眨魅惑的桃花眼,英挺的面容因为这个小动作而凭空添了份孩子气狡黠,看起来有如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一般,无端端地招人疼爱.

并没有因为男人不经意的吹捧而飘飘然,牧野夏希撩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对他甜甜一笑:"那你呢?"
没想到会被这样反问,黑泽似乎愣了愣,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就勾出了戏谑的弧度.双手撑在床沿慢慢俯下身,当自己的唇离她的额际只有一张白纸的距离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沾染了一丝丝细腻的奶油般柔和得暧昧,并不算热情却是足够的真心实意.

"我啊,也许哪天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喔."

也许是因为屋内光线不足,又也许是因为一时间被这样惑人的声线夺去了注意力,牧野夏希并没有发觉男人眼神的落点不在自己身上,自然也更不可能留意到他望着窗外晶莹雨幕时,咖啡色眼瞳里轻擦而过的那道流光.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再磨蹭下去大哥会上门来一枪崩了我."
"嗯,路上小心点."

将被子拉上来盖到腰部,牧野夏希听见卧室门锁被轻轻扣上的清脆响声时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即随侧过身,手势优雅地拉开床头立柜的抽屉,从中摸出一台手机,不急不徐地按下了直播的快捷键.

"哥..是我."
似乎是没料到会和Kat-tun的众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打照面,山下咬咬唇,下意识地将手中握着的门把攥得更紧,金属冰冷的质感和手心温热的暖意相触,些许扎人的刺痒.
然后他就听到龟梨问自己要不要一起走,清冽的声音里不见有理的客套,只是纯粹友好的邀约.
四目相接的时侯,山下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现在自己看着的那个人,既是龟梨,又不是龟梨.
印象里,Kat-tun的龟梨和也从不曾在人前露出过如此真实的疲惫,但是野猪大改造的桐谷修二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曾经是这样的神态.
在修二以为自己会失去两个真正的好朋友的日子里,他所展现出的表情和此刻的龟梨一模一样.

修二以为会失去的是彰与小谷.
那么,龟梨和也以为会失去的,是谁呢?

习惯性地抿起嘴唇,山下松开一直紧抓着门把的手,在龟梨望向自己的眼神即将转为疑惑之前先一步收回了视线,软糯的鼻音吭出温文的答复:"嗯,一起走吧."
听到山下的答复,离他最近的KOKI笑得异常爽朗地正想过来拉他,上田见状,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KOKI的肩:"你好好走路,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哎?"对上田突如其来的举动非常不解,KOKI挠挠头,很委屈似地嚷道:"上田老大你这是不折不扣的偏心啊,拉拉扯扯什么的,当初.."

眼看某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家伙就要被提溜出来做"拉拉扯扯不成样子"的典范,田口难得机灵地上前一把揽过KOKI的肩,抢在KOKI吐出人名之前笑眯眯地截断人家话头后再把人半拖半拽地扯到队伍最前头.上田跟进的同时也没忘记往旁边瞟一眼,被瞟着的中丸便相当自觉地凑上前与他并排,这么一来走在最后的人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龟梨和也与山下智久.

"你们..还是挺热闹的."看着光滑瓷砖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山下低道.
"什么啊,比这还热闹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龟梨嗤笑,即随又想到什么似地补充:"不过那种时侯呢,应该说是'有够吵'更准确一点."
"这样吗?"山下微撅了嘴摆出一脸思索状,片刻后很认真地点点头:"嗯,的确是很吵没错."

……因为那种时侯,都有他在……

他开口笑闹的时侯,似乎连周围的空间都会染上和他名字一样鲜艳的色彩.经常游离于状况之外,突然天外飞来一笔地插话更是常有的事情,原本很好的气氛总是因为他的不合时宜"哐啷"一下被敲得粉碎,就因为这样那人没少被关西来的大阪流氓指着鼻子骂我靠你到底还有没有救了给我个确切答复.不过他的神经大条更多的时侯是直接挽救冷场的调节剂--大家马上就会因为找到机会吐槽他而很快地忽略原本的低气压因子.

只要有他在,空气就永远凉不下来.
无论何时.

把背在左肩的包包换到右肩,山下轻轻叹一口气,用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的音量问了一句:"仁..怎么样了?"
原本没有指望得到回答的的问题,偏偏就有人接了这个话茬.

"很好啊."龟梨和也抛过来一个淡淡的眼神,语气不怎么轻快地道:"还会撒娇还会装傻也没忘记怎么使唤人."
"唔."很敏感地从陈述句中捕捉到了漂浮不定的怨气,山下撇撇嘴,眼里盛上一丝笑意:"怎么,小龟,他又使唤你了?"
"那不是,有话不敢直接跟你说呗."撩了撩头发,龟梨哼笑:"我本来是让他去找锦户给你带话的,结果他说我是要逼死他."

脑海里顷刻浮现出某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狗狗一样四处蹦达的架势,山下"噗"地笑出声:"嗯是没错啦,如果他找上小亮的话,绝对是会被念死的."
不置可否地点头,龟梨深深看了山下一眼,不经意似地温道:"那你呢?"

"我吗?"闪了闪睫,山下清水般纯澈的面容上慢慢勾出一个漂亮乖巧的笑容:"当然是要跟他说'我们绝交'啊"

因为实在太在意,很多话反而没有办法坦率地说出口,所以宁愿用摸棱两可的对话试探对方的心思,嘴上说得越不留情,心里反而越柔软.
所谓的要把人念到死,不过是在埋怨你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跑让人一头雾水地担心.
所谓的要跟你绝交,其实是在告诉你,我会一直都在.

那些看起来很幼稚的举动和话语,往往都会包含着不加修饰的真意.
如同年少不晓世事的时期那般,青涩,真诚,没有任何杂质的纯净.
再璀璨的经历也终究会成为过去,再华美的妆面也终有一天要洗净铅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到最后都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那些凝在胸腔深处的心意,则会被小心地留存,年年岁岁,不曾改变,也不会有变.
就好比亮永远不会放弃他的毒舌,赤西仁永远都是山下智久最珍惜的大亲友,这个事实,想赖都赖不掉.

"喔?绝交啊,山P你可真是不留情."听到山下智久中气十足的发言,龟梨和也先是怔了怔,随后漾开了然的笑容:"给他听到他会哭的."
"让他去哭."山下好像终于出了一口气一般,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呐呐,小龟,到底是什么话要搞这么神秘嘛?"
"没什么特别,他重复过很多次了."
"Ne?"
"就是那句."
"哪句?"
"你能想到的那句."
"啊!"眨眨眼睛,很快就反应过来龟梨究竟是指什么的山下禁不住吐吐舌头:"诶什么嘛那个家伙,一点意义也没有."

明明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为什么还是只会说"要好好的"这样没头没尾的句子?
主语没有,谓语没有,指代的对象更是半点也不明,这句话,你到底是想说给谁听.
给我,给小亮,还是给小龟?

嘛..不管你要给谁,根本都对不上号嘛.
因为现在我很好,小亮很好,小龟看起来很忙但也还是很好.
所以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最合适,只有你,大家都不知道你到底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应该没问题吧.
因为你是赤西仁.

不过呢,就像你希望我们好好的一样,作为交换,你也要如我们所期待的那样好好的.
好好的走你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好好的实现你的梦想,然后好好的……

……回到这里来.

龟梨突然用手肘撞了撞山下.

"快点走了喔,我们都落下好远了."

像是要印证龟梨的话,前头立即传来Koki的喊声:"KAME,山P!你们在干嘛啊,电梯到了啦!再不来你们就等下一班!"
一听这话,山下立刻皱起眉头.

"我才不要,下一班又要等好久.'
"我也不要."龟梨摊了摊手,眼睛里分明跳跃着调皮的笑意:"所以,跑吧."
"啊啊,那个小龟你等等……我都说等一下啦地板很滑的!喂喂……"

"啧你们,到底在后面搞什么这么慢."
"对不起."龟梨回避掉队友的目光,将视线投向还没喘匀气的山下,恰好山下也正抬头看自己的方向.

视线交汇的一刻,两个人都微微一笑.
发笑的缘由,只是因为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只不过那个时候匆匆忙忙赶电梯的是四个人.

你看,只要翻开回忆,随时都能找到你的影子.
虽然现在你没在身边,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走下去.

一直一直……
直到回忆变成再现实那天……
前言:其实想说是七夕贺文但是我玩疯了赶不上,话说这篇真的是突如其来的灵感..喷.


chapter 01

"情报费是……七千万."

老人喑哑的嗓音在昏暗的吧台周遭若有似无地漂浮,诡异得如同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原本还漫不经心地半坐在高脚椅上啃苹果的黑发男人在听到老人的报价后拧了拧身子,原本一直踩着椅脚的左腿随着这个转身的小动作自然而然地提起,就势搭在了微微曲着的右腿上,借着这点力正好把可旋转的座椅调了个角度.

一个能让他看清楚被丢在吧台上的照片的角度.
照片上女孩子清纯而媚人的容貌映在视网膜上时,男人锐利的水瞳里突然蹿起一簇小小的火花,顷刻间那小小的火花在深邃的瞳孔深处"啪"地炸开,瞬息便燃成一片绚丽而声势浩大的焰海,烧得虹膜都有了灼灼的刺痛感.

"牧野夏希.结婚诈欺师.."老人混浊的目光很慢很慢地扫过男子年轻精致的脸,最终定格在他深深蹙起的眉心上,像是很有兴致研究它似地放任目光粘连在那一处,半天都不曾挪开.直到男子不耐地"啧"了一声睁大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过来的一刻,老人才哑哑地笑着收回视线,低下头慢悠悠地摸索过一把刀,开始专心致志地切案板上的黄瓜.

"我走了."说话间,男子很不忿地把啃了一大把的苹果砸进吧台旁的垃圾桶里,抓了放在吧台上的牛皮纸袋和照片跳下高脚椅就头也不回地走掉.

"唷,小黑鸟,看起来火很大嘛."

才跨出那窄小的空间就听到明显是幸灾乐祸的"招呼."勾勾唇,黑崎用眼角余光剜了一下一副正人君子样坐在附近的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中年男人,非常干脆地送了他一个字:"滚!"

第一句话才出口就碰了个大钉子,白石阳一扯了扯白色西装的领子,露出个很残念的表情:"啧啧,失恋的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话音还没落,白石就看见黑崎径直向自己坐着的位置走来,他开始还以为黑崎过来就会冲着自己拍桌子,所以连调侃的话都打好了腹稿.不料黑崎只是把双手分别撑在了铺着雕花桌布的精致小桌两侧,以像是慢镜头一样的速度微微附身,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容后盯着自己一字一顿:"白石阳一先生,请问-谁-失-恋-了?"

原本清冷而端丽的脸蛋因为有了这一个浅浅的冷笑做点缀,在柔滑细腻得如同慕斯一样软软流淌下来的橘色灯光中竟有了魅入人心的妩媚感.平素晶莹的黑色眸子也因为盛满了被灯罩过滤了的模糊柔黄而稍许迷离.泛着润泽水光的柔软唇瓣微微开合的幅度显得有些旖旎,甚至连没扣最上面的扣子而敞开白衬衣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都能够引人遐思.

……真是冷艳得让人想把他丢到床上狠狠疼爱的姿态……
……当然,他绝对有被人好好地疼爱过,只不过那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这几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过,白石的心情顿时变得相当微妙.
定定看了那个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足以让人狼变的诱惑气息的小黑鸟一会,再扫一眼被他压在桌子边缘的牛皮纸袋和其上别着的照片,白石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谁失恋?当然是你家小警察."
闻言,黑崎的眸色即刻暗下一层.

"我跟他没半点关系."
"好,你跟他没关系,但是……"指指照片,白石耸耸肩:"你动作不快点的话,小警察可就要跟她关系匪浅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指手画脚,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给吞了."黑崎挂着满脸的不屑对白石做了个"BANG"的手势,收起资料转身走向"桂"餐厅的出口处.
"外面下雨喔,路上小心~"

对着黑鹭冷傲的背影喊了一句话,却见那人的脚步陡然加速,明显就是被撩拨到快炸毛的表现.
为那个人一成不变的别扭个性笑了笑,白石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一盒烟,正想抽一支点上,却突然发现身侧几步之遥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你不该跟他说这些."早濑看了黑崎离开的方向一样,面色沉静如水:"目标很难缠,急于行事会赔上他自己."
"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定的."抽出一半的烟又被塞回了盒子里,关上盒盖时白石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有些狡猾的弧度:"没准,这只红鹭还轮不到他来吞."
"嘛..从B位打灯下来,在这里形成一个光区的话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Kat-tun的乐屋,Koki左手抓着刚做过的头发右手捧着修改过好几次的灯光布光图念念有词,几乎是马不停蹄连轴转连舞台设计等等都要自己团包办的CON一路开下来,让所有人都兴奋的同时也免不了感觉到有些疲惫.

但再疲惫也还是要在镁光灯的光芒里笑着继续走下去,因为他们是万众瞩目的Idol.
---身上同时背负着璀璨光环与真夜之暗的矛盾存在---

"不用改动,按照原来的方案就可以,B位打灯成光区在这一节和舞台基本光配合不上."眼看田口和中丸仅剩的力气都用在强打精神上,一时没办法分出神来回馈有效信息,离KOKI距离最近的上田揉揉酸胀的太阳穴随口给了句话,以证明自己刚才真的有把他的提议听进去:"而且这么打灯的话还得在E位再加一个spot light,不然Kame中途上台灯光照不到他."

经上田这么一提点,KOKI搔着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即随放下手里的效果图对斜坐在沙发上的前队长咧出个含义为"老大英明我崇拜你"的笑.揉完太阳穴开始按肩膀的上田则是凉凉地瞟了毫无自觉性的家伙一眼,撇撇嘴到底还是没把"现在这种状态下脑子都是浆糊根本不可能想出什么建设性方案所以说也白说"这样的基本原因给揭露出来.

讲实话,出道到现在大大小小的CON了无数回,累得想死掉的感觉早就体验到了麻木,却没有一次像这回这样.

——心底油然而生力不从心之感.

非要找个比喻的话,大概像喝了很长时间黑咖啡的人,当他的味觉和神经都已经记住那种苦涩而香醇的味道时,却突然被告知"以后都没有你习惯喝的咖啡了,所以换一种口味吧"那样的心情,理智上可以接受,也明白要怎么去做,但是感情上就是怎么也拧不过那个弯.

也许以后还可以找到很多口味的咖啡,甚至有可能比原来的更好更合适,但是心里始终都会残存一个小小的缺口,永无愈合之日.
再怎么磕磕绊绊,毕竟也是一起打拼了尽十年的同伴,从Jr时期就累积下来的点滴不是作假.这么长的时间,哪怕是养只毫不起眼默默无闻存在感低到接近负值的小宠物都不可能没半点感情,何况是一个成天吵得要命恨不得把所有人目光都引到他身上的大活人.

蓦然间就想起了某人笑得很天然很无辜地说"ueda想变成妖精"的样子,顿时觉得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

……啧,就不能好好的别出事也别找事吗!

很没女王气质地暗暗咒了一句,上田回头用目光搜寻着那个缩在沙发角几乎快要和乐屋阴影融为一体的人:"kame,今天也差不多可以散了."
突然被点名,一直在看手机的龟梨和很茫然地抬起头,骨感的脸上很难得一见地写着"我在状况外".

"kame,你从刚刚开始就在看什么啊?"
"……月记."有问必答的好孩子典范,龟梨和也视线移到天外飞来一笔的中丸身上,明显还是没回到状况内.
"Jin的吧,你不是跟他联络过了?还看那个干嘛,别噎到自己."

被中丸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龟梨微张了嘴,田口干咳一声,上田眼皮子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继续揉肩膀,Koki盯着中丸心想天啊那传说中昙花一现的Member爱来得还真够及时,但是这话歧义太明显了知道的明白你是关心kame为这事困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别有用意传出去明天2CH不黑得你全家翻不了身才怪.

"其实我也看了."缓过神儿的田口搁下手里的歌词分派摆了摆手:"怎么说..诶.."
"不管你们要说什么都暂停."默不作声有一小会儿了的上田终于抬起头,柔和低沉的嗓音不轻不重地为"气势"这个词的具现化充当恰如其分的解说:"收工回去休息,不要多想."顿了顿,又扫一眼在场脸色都不是很好的众人才缓缓接续道:"明天谁没有调整好状态准时出现在排练场,看我怎样解决他."

……听说最近Ueda的拳击练的很不错是不是.
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除上田以外的四个人很汗颜地起身开始拎包捡东西,龟梨和也拿起新的歌词分派要往包里丢时不知怎么就犹豫了会,正想翻开看几眼却被另一个人强行按下了手,不知道什么时侯飘到他身后的上田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颇有风度地优雅一笑:"明天再看也可以."

抿了抿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龟梨没什么异议地将其揣进包里.
不用看也能猜到几分,原本属于仁的歌词有一大半都被划给了自己,一想到今后可能都会是这样的状况就觉得嗓子堵得很慌,竞争是一回事吵架是一回事,真正的心情却又是另一回事.

听到上头的消息说的瞬间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虽然也知道近年来那个人的种种的确也招致诸多不满,但是Johnny桑一直没明确表态所以也就忐忑着走了下去,包括这次的CON.
只是谁也没料到老爷子一发话就是真要把人丢在美利坚生根,脱团发展的前途描绘得冠冕堂皇又摸棱两可.龟梨翻着那些讯息的同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以前总爱黏着自己的草野,反应过来自己想的有多偏后立即自嘲地笑笑说根本没可比性啊扯太远了哈,手心却是凉凉的一层薄汗.

找个时间联络上了远在大洋彼岸的人,对他讲"我说你,在这边都被报道成这样了,注意点啊",然后听着他说"啊啊这样吗对不起."的时侯,龟梨和也很残念地回忆起零六年好像已经有过类似的对话,一瞬间的心情还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百感交集就能够形容的.

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都已经在这个大家族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是警告什么是通牒基本也能分清楚一二,就算近藤前辈发话也没法挽回一星半点.
这次他不是出走,是真的脱退.

"你到底是为什么,把喜老头惹成这样,早说不要跟他对着来."
"对不起嘛kame."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男生,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一点点可怜兮兮:"我不是故意的,搞成这样我也吓一跳啊."
"你装你继续装."龟梨一边在心里叫嚣靠都说了我不是K团的妈为什么要用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话一边就真的恨铁不成钢:"你折腾的事还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啊~啊~好凶喔小龟."
"不许装可怜不许撒娇,说重点的!"
"都到这一步了,就..走下去看看呗,我跟你说啦状况其实没有那么糟糕,而且我也很想试试看能不能在美国发展好,成功的话就创造历史了吧."

"你先别想得太美好,回到现实里来,瞧瞧喜老头说的是什么话."指节叩击着桌面上薄薄的纸张,龟梨和也磨牙霍霍:"别告诉我你没看出什么言外之意."
"不要担心啦,又不是说不让我回日本."赤西仁似乎是在笑,笑声清清爽爽犹如跨越了七海的风,和他近期在杂志与番组上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倒是小龟你啊,一点都不像平常了喔,不是被吓怕想要认输吧?"

"……开什么玩笑啊!"

(你明明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小龟实在很反常嘛."

(如果连我都起了认输的念头.)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

(那现在的KAT-TUN又要如何是好.)

突然间就觉得很累,龟梨和也干脆整个人贴到身边的墙壁上,也不管是不是可能收到天价的话费单,就这么耐着性子和赤西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他在美国的SOLO,KAT-TUN的巡回CON,最近的取材..各种闲话家常,话题却始终离不了他们的身份与工作.

因为还想在舞台上生存歌唱,因为还不想成为被放弃的棋子,所以就算这一次摔得很厉害,还是必须要站起来重新往上爬,一直一直,直到最高处.
其实早就发现,自打迈进事务所大门的那一天,我们就被圈入这样的定律里,跟着它周而复始地前进.

一年一年,身边的人来了又去,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的替换从来没间断,开始的时侯会有些怀念有些不舍,久而久之,这些怀念和不舍也就慢慢沉淀在心底凝结成了伤疤.
能到今天这一步,说是踩着创伤走出来的都不为过.

那些结痂的地方,或许在未来也会痛彻心扉,却永远不会成为脚步停滞的理由.
同样,该去往的方向也不会因为少了谁多了谁就有所改变,突发状况是障碍,可并不意味着不可逾越.
就像现在,大家都觉得很不安,也会对将来的发展产生迷惑感.

但是,这样的心情,到最后也只能是心情.

等我们都冷静下来重新出发时,终究还是要各自去走各自的路,你不能代替我,我也不能取代你.
自己选择的未来究竟怎么样,旁人的目光和评价连参考的作用都起不到.
真正能明白那份选择的份量和含义的,只有决定走那条路的旅人自己.

所以……

"Jin,想好了的话,就认认真真地做吧"

(为你自己.)

"还有,单独打拼的话,出状况可没有什么同团Member帮你救场的设定,所以小心一点."

(也为看着你的所有人.)

"总之,加油."

(请一定要走下去.)

"……小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妈耶."
"……你闭嘴."

啧,早知道这家伙少跟筋我还和他感性个啥.龟梨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正想说句"JIA NE"做结束语,那边就扔过来了一声再性感不过的"Kazuya",这三个音节被赤西仁喊得那叫一个感性销魂,惊得龟梨和也连摔电话夺门而出的心都有,上一秒还很天真无邪地左一个小龟又一个小龟亲昵得很,这会儿直接指名是要怎样,以爷爷的名义发誓,有阴谋,绝对的!

"……干……嘛?"
"没什么啦,就是……谢谢嘛."
"诶?"
"很多事情……一直以来,谢谢你和大家……真的谢谢."
"还有..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努力点."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嘴角却还是勾起了一个不算太自然的弧度,龟梨低垂下头,刘海细碎地从光滑的额前覆下,越过修饰得姣好的眉,堪堪掩住了细长媚惑的晶亮双眸:"如果因为不成功被取笑的话,肯定会有人好好修理你."
"是啦我知道,呐呐,说起来小龟,帮我告诉P一句话,不许拒绝哦,我就是不敢自己跟P说所以才拜托你的,小龟最好了所以你答应我吧!"

如果换了一个人,说不定现在就把听筒给甩到话机上了,甩下前可能还得附赠一句"谁管你去死"之类的.

可龟梨和也只是头疼地叹一口气,没有挂电话更没有立刻对赤西理所当然的口吻表示抗议.早就习惯了同伴说风就是雨的那种行动派个性,这样的对话方式不过是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那个传话人非得是自己不可吗.虽说跟山下吵过打过和好过也限定过,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严格说起来只能用"微妙"形容,既没有生疏到只限于见面问候一句"早上好""辛苦了."却也没有亲密到跟<<野猪大改造>>剧里一样整日形影不离.

"我最近忙CON四处跑的,如果很重要的话还是找别人.."
"不要,找小亮他一定笑我,而且小龟你跟P不是AMIGO嘛当然要你来说最好啊>'<"
"你讲吧="="龟梨想其实自己和山下也就是今年年初跳AMIGO跳多了点罢了,怎么这都快点年底了还有人抓着这个当理由,修二与彰真是国民到不能再国民了.
"嗯,就那个啊..."

回忆的过程总是天马行空又迅速无比,上田拍着他的肩说KAME你想什么呢,漏东西了的时侯龟梨回过神,忙忙地把遗漏在桌面上的手机抓起来,扔包里前瞟一眼时间,也就过了短短几分钟,不禁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说不出情绪的神情.

原来,那时一直徘徊在心里,份量那么沉的不安与担忧,搁到大脑里竟只值这么微不足道的点点时间.
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也会慢慢习惯.
习惯没有仁的Kat-tun,习惯没有仁的自己,习惯"A"的位置留空,或者被取代.

拉紧包上的拉链时因为太过用力,导致它"哧"一声锐响.毫不在意地将包包以很潇洒的姿势将它甩到肩上,龟梨和也扬起脸对在等候他的同伴们笑笑:"走了."

一行人打开乐屋的大门时显然没想到还会遇到人,只是兀自相互催促着"动作快点啊.",像是高中生一样散漫但又青春的举动.龟梨最后一个跨出乐屋,正回头关门,田中圣在前面大大咧咧一嗓子"哟,Yamap,这么晚还没走?"的招呼声一马当先地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又以被放大了不知几倍的效果荡回.被话语的音量和内容给惊了惊,龟梨一时间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结果就是乐屋的门"砰"地撞合,音响效果惊世骇俗.

在众团员或不解或调侃的眼神里,龟梨和也只是耸耸肩表示那叫做意外.
清水一样的目光飘到不远处那个即使在普通日光灯下也好看得如同最精致的人偶的男子身上,龟梨无意识地抿抿唇,温道:"一起下去吗,山P?"

被聒噪的手机铃声从自我世界里二度拉出来时山下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对自己今天神游范围的诡异程度表示很不解.
胡乱地抓过被丢在一边的背包拉开,从一堆林林总总的杂物里摸索出手机时铃声已经声嘶力竭到好像再多一秒就要断气,山下没顾上看来点显示便忙忙地接听,惯用的寒暄语才往外冒了半个音节,那头一幅拽得独一无二的大阪腔倒先声夺人:"P酱你很大牌哦,连爷我的电话都打算放鸽子吗."

"啊..."被半是流氓半是肉麻总的来说其实就是调戏的怪腔怪调逗笑,山下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够看见,兀自摆出一脸春暖花开的表情温温道:"你是不是想我了,Ryo酱~"
握着鼠标刷国民2频道刷得不亦乐乎的手很微妙地僵硬了几秒,锦户亮心想哟呵不就是跟一群美女(?)拍了百万的PV吗回过头来竟然学会消遣本大爷了,不成不成,哪天有空了这孩子必须拎回来严加管教,必须的!

"我说Yamap.."
"嗯?"
"我才回大阪几天啊你就这德行,谁教坏的,说!"
"噗哈哈,小亮你今天好奇怪."

轻柔如同随着水波摇曳的碧绿水草那般蕴着黏糊鼻音的笑声,懒洋洋地附着在看不见的电波之上从东京一直游荡到大阪,最后以很悠闲很淡定的姿态落定在锦户亮的听觉范围内.那一个瞬间锦户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打算对山下智久的发言上一个很傲娇的句型,不过最后话出口时句型已然被他切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你才奇怪."

几乎简单到极致的欲盖弥彰,只因为感觉到他不愿挂在嘴边的不安.

滚动鼠标拖曳滑动条,心不在焉地浏览着那些对自己另一个大亲友极尽所能地谩骂或者煽情的文字.锦户亮细细数着话筒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微呼气声,心里默默计算等到山下智久下一句话究竟还需要多少时间.
平日里做事总是雷厉风行,没有多少用武之地的耐性,或许全都被积攒了下来预备着留在这种时侯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锦户亮哪可能做出提着电话一声不吭陪人家蘑菇时间的见鬼举动.

"什么嘛..奇怪的明明就是小亮."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控诉和撒娇兼有的外星语,锦户亮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笑地顺毛别扭的Leader,是是是,是我奇怪行了吧,连这个你都要争无聊不死你.轻松调侃的话语说得倍儿溜,假装自己没听出来那人的鼻音突然间就比之前黏糊了好几倍.

其实我们都明白你的不安.
偏偏你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小心翼翼地藏起不安然后一如既往地微笑.

鼠标指针定在网页上的某一格,锦户亮扫一眼已经翻旧帐翻到了二零零六年的混水,不自觉地抽抽嘴角.
人都说掐起来一锅炖还真不是假的,照这个趋势再炖个几页估计连关八也脱不了干系.瞧这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差没做个完完整整的repo外带现场实况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些家伙就是喜老头旁边的站着的那个谁谁谁了.
"小亮现在干嘛呢,心不在焉的好没精神."
"哦没啥,我刷2酱来着."
"诶,小亮真的好八卦."

一口一个小亮叫那么甜,跟在后面的说法却真真能把人给气死,腾出手来狠狠敲了一下回车键锦户亮夹紧电话粗着嗓子道:"你是忙得没时间,不然我不信这摊子破事儿我能比你更八卦,介意的话就直接把当事人拎出来说话啊,又不是月九搞那么多狗血干嘛!"

话撂出去了,世界清净了,电话那边山下君二度没声儿了,锦户亮这次也不罗嗦,关了网页就开始专心数羊,数到第十只的时侯听见山下软软糯糯一句"谢谢喔,小亮."魂被酥没一半的同时也觉得背上有点发毛,赶忙义正词严地解释大爷我今天打这个电话真不是因为担心你知道了消息受打击来安慰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心情指数是个什么程度是不是欲行不轨也能不计较,所以你千万别跟我说谢谢,我这儿瘆得慌.

听着锦户亮操一口很豪爽的大阪腔满嘴跑火车,山下握着手机重新倒回长沙发上闷笑,黑亮圆润的眼瞳眨巴眨巴地反射着乐屋里不算刺眼的暗黄色灯光,晶莹的笑意和被蒸腾成朦胧水雾的眼泪一起在瞳孔中渲开,视界在片刻之间就模糊成一片浮光掠影.
好了小亮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要撑不下去了,其实类似的事情在你之前莉奈和U已经干过一回了.

心里悄悄地念着,苦涩和甜蜜的味道一起在身体里缓缓荡漾开,渐渐蔓延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不要紧,小亮.仁肯定也没关系,我们都好好的..真的..."

手机上和仁一起去买回来并被他闹着硬串上去的挂饰,随着主人的手幅度轻微的颤动而细细碎碎地响成一片,如同那人低回婉转的嗓音.
曾经在耳边不断碎碎念说着"P你一定要相信我"的那个嗓音.
有别于以往甜腻的可爱,却带上一点点低哑还有一点点性感,恍惚间给人一种成熟男性的错觉.

我相信你啊,我一直都相信你.
只不过这一次我稍微被吓到,你看Johnny桑放话的架势,是不是很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味道呢.
万一,万一啦,如果你真的就像梦里那样"噗"一下不见了,我要去哪里找你比较好呢?

"喂喂,yamap?!你别跟我说你手机信号差说一句话要间隔那么十秒二十秒才能接下一句!"
"唔,对不起嘛."把手机从耳边稍微挪开一点躲避那头拔高了不知道几个Key的大阪腔,山下智久抿抿唇,满脸纯良:"我走神了."
"滚!你是要惊死大爷我吗,讲个电话还要神游去哪里啊!"
"小亮~"

被这么一喊后,锦户亮很悲摧地发现,本来要脱口的那一串气势汹汹(?)的言论又一次自动自发地半路缩回了肚子里.
难怪坊间传闻山下智久撒起娇那Lv高得和地图炮似的,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感情就是这么回事,不是说他撒娇多有威力只是每次都能戳在人软肋上,让人想不吃他这套都没辙.

"得得,我不提这摊了,反正后天我回东京,你别到时让我看见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啧,小亮你真是.."
"啊对了,最近隔壁那团CON不是巡回来了么."戏谑的调子稍微一敛,锦户亮垂下眼道:"如果实在难受你干脆就去串个门好了,看在那边还有个AMIGO的份上大爷我不收你随便串门的费就是."
"不跟你扯,我现在要回家了."
"喔小心被劫色..."

"啪"地挂断电话阻止大阪音继续撞击耳膜,山下很利落地把手机塞进背包最底层,同时很小心眼地想着要不要以后看见小亮的来电就设定拒接.
明明才回了大阪几天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调戏我会觉得很好玩吗.这么碎念着的山下智久似乎完全忘记了人家打电话来的目的是提醒自己要烦恼拉上别人一起烦别一个人扛着而已.(..)

熄了乐屋的灯走出去,事务所长长的走廊被单调的灯光照得肃静.
轻轻合上乐屋的门,确认已经锁上后,山下刚想转身离开,却有些意外地听见附近传来人声的喧闹.
声音的来源似乎是……

隔壁,Kat-tun的乐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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